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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2章

      又是好几声“阿船公子”。
    进得很顺利,谈善目光落在金漆的栏杆上,猜想这具身体的主人即使在青楼中地位应该也偏高,估计是“花魁”之类的人物。
    从中间悬空的场地看放花楼应该一共五层,越往上走越安静。为了避免多说多错谈善一直没开口,侧边雕花窗格吹进来夜风。往下看湖中倒影着天,天中倒映着湖,水天一色,暗流涌动。
    到了第五楼,周边安静得落针可闻,其中一间厢房外面守了人,左右两个护卫,人高马大,肌肉虬结。
    “是这儿了,阿船公子。”守门人道,“您屋中大约还有贵客,小的不方便进。”
    谈善先是闻到一股含了雪水的沉香,接着里面传来拨弄琴弦的空灵声音。他不自觉压低声音:“里面怎么有人?”
    守门人愤愤:“想必是画桐公子见您不在进去顶了您的位置,您放心,放眼整个京城您的琴技都是数一数二,爷又是出了名的耳挑,倒时您二位一比,高下立见。”
    “……”
    谈善:“兄台,多谢你信任,实不相瞒,我琴弹得不好。还是让里头那位好好陪人,我换个地儿先把湿衣脱了。”
    他脚底抹油要开溜,刚走出两步,身后飘过来一阵酒气。
    “五娘,你这事儿做得不漂亮。本少爷可是见过这放花楼里的人,绝不是今日这等水平。我们少爷好不容易得空来一次,你们就是这么招待的?”
    “别跟我说什么放花楼无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就那个叫‘阿船’的,叫出来看看,是何许人。”
    另一道陪笑的女声:“实在是今日人多不得空,又有贵人驾临,五娘这就叫人把楼里公子姑娘们都喊出来。”
    “这京城里还有贵人贵得过鳌家?”这一句压得很低,“还不快去把人叫来。”
    眼看离那间传来琴音的厢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春五娘额头上急出了冷汗,也顾不得什么阿船不阿船。
    眼前这人得罪了顶多受点麻烦,惊动了屋内那位她放花楼的生意怕是不要做了。
    做生意的人都圆滑,春五娘一边给身边人使眼色一边赶紧:“鳌少爷您息怒,奴马上让人领了阿船公子去。您先去甲字房喝两杯茶,消消气,消消气。”
    鳌庭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鳌”这个姓实在耳熟,眼看要下楼了,谈善还回头瞅了一眼。
    果然,是鳌庭那小胖子,怎么变成了酒囊饭袋,还学大人来嫖。
    他扭头扭到一半,身后一声大喊:“前面那个,你跑什么?”
    谁停谁傻叉。
    谈善一步变两步,跑得更快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从水里出来,湿衣贴得紧。回头时眼角勾得那一下,清水出芙蓉。
    鳌庭陷在肉里的小眼睛一下变大,盛气凌人:“把他给本少爷抓起来。”
    好几道应答声:“是。”
    什么鬼东西?
    管他的,肯定不是好事,跑了再说。
    谈善立刻撒脚丫子狂奔,眼看转角就是楼梯,他一口气还没松完,正对着的门扉忽然在眼前打开,他走太快差点被拍到鼻子,急停。
    长袖飘飘的公子哥从里面出来,怀里抱着一把琴,紧咬下唇,眼圈泛红。
    两人乍一打了照面,都一惊。
    “你还跑什么!”
    谈善一咬牙,猫腰从公子哥身侧窜了进去。
    香。
    极香。
    价值千金的沉香。
    这是谈善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进门正好对着一道隔帘,帘身轻薄,上面绘了三两竹影。他进来卷起一阵气流,隔帘朝后扬起,一盆兰花细长的叶映出轮廓,也带出几案后的模糊影子,三千青丝风中一扬,又落下。
    谈善没来得及细看,案头一只纸折飞鸟因为带进来的风,正好朝他的方向俯冲。
    他下意识伸手捞,一捞捞了个正着,听见身后此起彼伏膝盖磕在地面的响声——“咚咚咚”。
    谈善心脏猛然一跳,僵硬抬头。
    耳边声音离得很远,是惊慌失措的请罪:
    “扰世子清净,世子恕罪。”
    第16章
    “世子”二字说出口,春五娘心里咯噔一下,腿一软在地上趴稳了。
    她心说自己真是倒大霉,这两柱香功夫就没一刻不提心吊胆的:特意挑了平时最听话的,谁知道人说跳湖就跳湖;整个放花楼五楼想方设法封了,还是有人闯进来;说了爷是私下来有公事在身公事在身,还闹得这么热闹。乌泱泱一大片人头跪在底下,这是生怕京城里“世子爷逛花楼”的消息传得还不够快。
    春五娘真想给自己一耳刮子。
    阒然寂静,湖面吹来的风将窗棂拍打得“沙沙”作响。
    谈善左右看了一圈,大家都跪了,他一个人杵在原地怪尴尬。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慢腾腾也跪,不过慢了半拍,一茬树苗里顶出来个突兀的黑脑勺。
    好在这事儿似乎没人注意,鳌庭身边尖嘴猴腮的跟班先一步迈进来,扬声:“五娘,你这儿不是有好颜色的哥儿,刚抱琴出去的叫什么——”名。
    戛然而止。
    “咚。”他嘴一闭,双膝一提,也跪了。
    鳌庭心宽体胖跑不动,还在后头。
    谈善心里实在好奇鬼十七岁是什么样的,他忍了半天心痒痒,从地上抬起半寸视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