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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他不想祝依如此难受,将一切责难都承受下来,母亲看得流泪。
    他万万没想到,祝依竟然背着他,和镇上的年轻男人厮混在一起。他质问祝依,祝依对他冷嘲热讽,将他从头贬低到脚。他实在无法忍受,打了祝依一耳光。
    从此,祝依更是处处和他对着干,时常住在镇里,和多个男人勾搭。
    他宁可祝依回到城里,从此再不和他相见,也不想祝依这般糟蹋自己。但祝依是怎么说的?
    “你以为我不想?但我还回得去吗?我已经不可能再当律师了!你毁了我易磊!你怎么这么自私?你都快入土了,为什么还要来勾引我?”
    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回到家中后颓废不已。一段时间后,他再次得知祝依的消息,这个曾经灵动美好的女人,居然患上了“脏病”。
    他将祝依接了回来,悉心照料。但祝依的心劲已经没了,身体被病魔侵蚀,一天不如一天,拒绝治疗,最终死在病榻上。
    祝依咽气的时候,他听见她说:“爸爸,对不起……”
    屋里沉默似有声,易磊紧握的双拳正在颤抖,他咬着牙,“我对不起她,是我毁了他,当年我应该坚决地把她推回她的那帮朋友里,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里屋的易母冲出来,哭着捶打他,“你还要帮她说话!她害得你还不够惨吗?”
    阿琼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孩子已经被哄好,举着一个玩具小狗。陈争看向他们,阿琼眼中无神,像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
    陈争朝阿琼抬了抬下巴,问易磊,“你们结婚了吗?”
    易磊点头,“这个结了。”说着,从老旧的抽屉里翻出结婚证,说阿琼是熟人介绍的,老实,孝顺,他也渐渐老了,需要找个人来照顾自己和母亲,阿琼家里有两个弟弟,急着把她嫁出来,双方都很满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争注意到阿琼抿着唇,将头发别到耳后,看不出什么悲喜,仿佛这话平平常常。
    但这话陈争听来,却像之前易磊说感谢老天让易家有后一样不舒服,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话,人被变成了工具,工具还要感恩戴德。
    “祝依的后事是怎么办的?”陈争问:“只有你们吗?她的朋友来没来送她最后一程?”
    易磊再次将易母安抚好,和陈争来到院子里,指着村外的山头说:“小依就埋在那里,是我们易家的老坟,她没有去处,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让她入土为安了。”
    祝依没有娘家人,原本还有一群朋友同学,但她嫁给易磊的决定没人理解,渐渐地,她也不和他们来往了,起初是觉得他们看不起易磊,后来她是感到难堪,朋友们都飞黄腾达了,她却成了一介农妇。易磊亲眼看到祝依删掉了朋友们的联系方式,仿佛只要看不到他们的成功,她就不必自惭形秽。
    所以祝依患病、病逝,都没有以前的朋友知道。易磊心里也清楚,她不愿意他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祝依还清醒的时候,交待易磊,以后将她烧了,骨灰就撒在土里。
    但易磊到底没舍得,按照村里的习俗,热热闹闹地搞了三天白事,祝依活着的时候孤单,走的时候全村都来跟她告别。下葬时,易磊放了一上午的鞭炮,等人们都散去,他在坟头打开一瓶酒,独自坐到深夜。
    “我到现在还忘不了她。”易磊红着眼说:“我想治好她的病,一辈子陪着她,但她受不了我,就这么走了。”
    疲惫的男人情真意切,仿佛难得的痴情种,但陈争的目光却越来越冷淡。
    这其中有问题。
    即便没有“微末山庄”上的事,祝依的死也很蹊跷。进一步说,祝依和易磊的爱情本身就没有什么说服力。在何美的描述中,祝依是七位实习生中最优秀的一人。
    何为优秀?那一定不单是成绩,还有思想、心性,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生,怎么会轻易想要留在如此闭塞的地方?她的同伴都看得到这里保留着严重的封建糟粕,媳妇做牛做马,她看不到吗?
    陈争冷静下来,又问:“祝依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易磊点点头,“她的照片我都留着,还有她用过的发夹、化妆品。”
    陈争说:“带我去看看。”
    两人再次进屋,这次去的是易磊和阿琼的房间,家具非常陈旧,空气中飘浮着若有若无的臭味。他们进去时,阿琼也走了过来,站在门口看着。易磊转过身,像赶狗一样挥手,她瘪了瘪嘴,退后几步。
    易磊在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相册,里面全是祝依的照片。易磊接着拿出一个铁盒,找了找,大概是发现少了东西,冲门外喝道:“你个死婆娘,是不是你拿了?”
    陈争看到,里面是些不值钱的发夹头花,刚才他注意到阿琼别了个蓝色的夹子。
    阿琼不吭声,易磊似乎想出去教训她,但碍于警察在,便算了,说:“这些都是小依的,我想她的时候就看看。阿琼不懂事,经常偷着戴。”
    陈争说:“你把祝依的遗物放在这里,阿琼不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易磊说:“她一个女人家,轮不到她说三道四。”
    陈争来这趟的目的是找到祝依,她已经死了这件事在警方的意料之外,调查方向需要做相应调整,陈争只得暂且离开。部分村民还围在易家的院子外,见警察出来,全都缩起脖子,眼神并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