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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然后吃饭的时候,司意涵问他要和她一起吃吗?
    本就是一起吃,一直都在一起吃,晚饭不论,早饭和中午饭从来没变过,为什么现在要问一句。
    刑南艺冷冷的看着她:“不吃。”起来披上衣服,拿包就走。
    司意涵站在厨房沉默了很久,把刑南艺的那份放进锅里温着,拎起筷子端起自己的碗。
    还没开始吃,视线模糊了,眼泪跟着大颗大颗的朝碗里掉。
    司意涵把眼泪擦干净,不吃了。
    出去把开始哭的司烨霖抱起来。
    司意涵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吃不完的,现在却不怎么都不够吃了。
    胖胖的白白的娃娃用力挤压到司意涵嘶了一声,但却依旧不够吃。
    司意涵把司烨霖放下去厨房,找出很久没动的奶粉打开,顶着孩子饿的嗷嗷叫的哭声学刑南艺之前那样烧热水烫奶瓶,烫奶粉。
    喂了孩子换尿布,哄他睡觉。
    洗了尿布左右转了一圈,无事可做,抱着膝盖看向开的一条门缝,静静的等待天黑。
    这晚的天在司意涵又烫了两次奶粉后如愿的黑了。
    司意涵起来烧水洗脸洗头洗澡,把头发擦干上床,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刑南艺。
    本来该出去的,但昨晚刑南艺说了今天不让她等了。
    从前不让,她还哭一哭,因为就从前的经验,什么都管着她,但也什么都顺着她的刑哥,大约会心软。
    现在……司意涵选择算了。
    对她很不耐烦的刑南艺,司意涵感觉他不会同意,只会更让他烦。
    司意涵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翻身进大氅,面对墙壁装作睡着了。
    然后听到刑南艺推开门,提起的忐忑不安的心落在了地。
    司意涵静静的听,发现刑南艺似乎站着没动,几秒后关上门,脚步声音很轻的去了厨房,像是掀开了锅盖。
    司意涵之前晚上吃不下东西被冷冷的刑南艺训了。
    她现在很聪明的把饭给倒掉了。
    司意涵默默的想,明天中午如果刑哥不和她一起吃饭,就只做她自己的吧,不然倒剩饭太奢侈了。
    司意涵在刑南艺上床后,闭眼睡着了。
    隔天早上起来和前一天一样。
    不一样的是昨天和刑南艺还有点交流,今天没有一句交流。
    中午司意涵做饭前说了今天俩人的第一句话。
    “您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吗?”
    刑南艺直接走了。
    司意涵没做也没吃。
    下午剩的不多的奶没喂,留到晚上。给司烨霖喂奶粉。
    俩人就这么开始了司意涵在家里等待,刑南艺不在家里吃中午饭,相互之间无眼神交流,无语言交流的日子。
    五天后。
    司意涵在刑南艺走后,看着只剩不到一顿的奶粉呆了几秒。
    兑了很多的水喂给司烨霖。
    坐在床上看了他好大会,想了想:“我出去给你找奶粉,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吗?”
    司烨霖不会说话,饿的撇着嘴盯着她。
    司意涵喉咙滚动,眼圈红了,“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刑南艺变成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咬着牙忍着疼一直喂他,却还是没有了,明明从前都有的。
    司意涵彷徨:“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和刑南艺变成了现在这样,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连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都尽不到。
    可似乎也没错。
    她和刑南艺的从前一直是这样相处。
    归根结底……
    司意涵喃喃:“是我贪心了,想要的多了。”
    司意涵这个下午把孩子放到大床中央,改动了野兽和假猎枪的装置,变成只要碰到就会响。
    在阔别两个多月后,朝北边雪地的出口迈出。
    本意是想找之前埋着自己脏衣服的标记点,但因为太久没换标,司意涵找到满头大汗也没找到。
    抬头看了眼天色,抿抿唇,把帽子和狐裘都脱了,将身上干净的里衣用雪下的泥抹脏,犹豫了几秒,有点显眼的猎枪藏了起来,揣着一把匕首出了雪地。
    ……
    “您最近心情不好啊。”
    刑南艺瞥了阿飞一眼,嘴里衔着一根干枯的草,没说话。
    “有啥事您和我说说呗,不然您老再这么沉着脸,那几个电工就快吓尿了。”
    “亲人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阿飞怔了下:“啥意思啊。”
    刑南艺坐在港口的栏杆上看海,略长的黑发被海风吹起,藏在下面的眸子里夹杂几乎要溢出来的烦躁,“你和你妹平时都怎么相处。”
    “我没妹妹,我妈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没生个女儿,丫的,在雪城生个闺女就是在害她。”
    刑南艺沉默了几秒:“你和你妈呢?”
    “我和我妈……”阿飞挠挠头:“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刑南艺侧过头看他,眼底的烦躁健在,却是在很认真的问。
    阿飞说:“这怎么说啊,就是回家做饭吃饭说说话。”
    “说什么?”
    “什么都说,哄她高兴呗,她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我做什么她能高兴,能多吃两碗饭,我就做什么。”阿飞说:“我在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只要她高兴,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