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的夜晚，蛾子总会死于火烛。
    林若突然想到了这句话，他看向圣安东尼，问道：
    “圣安东尼阁下，这起案子本身是不是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这样。”圣安东尼阁下点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一场戏剧，有关于悲剧的爱的戏剧，也是一场骗局。”林若捏紧了档案，已经明白了什么，“她是在表演一场戏剧，将其展示给所有人，再让大家知道这只是骗局。”
    “她在制造属于蛾的影响。”
    密教的影响种类有很多，各道路信徒们死后的掉落是一种，而搞出符合对应道路性质的事情，引起关注，造成一定的影响，是另一种。
    而蛾道路的信徒如果想要晋升，这种蛾道路影响是必须的。
    ……
    “我可真羡慕你们魔女呢，能够那么轻易的得到他人的爱，不像我们蛾子，往往只能爱而不得。”容貌娇俏的女人看着眼前容貌艳丽的魔女，用一种感慨般的语气说道。
    魔女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道：“你真的爱他吗？难道不是只是一场表演？”
    “错了哦，对于我来说是没有表演的，因为在戏剧中我就是剧中人本身啊！”女人笑容灿烂，“而且我真的爱他的，很爱很爱，可谁让他不爱我呢，那就只能让那场戏剧以悲剧落幕了。”
    “你可真是个疯子。”魔女这么说着，语气却依旧很淡。
    “别这么说的，我会生气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忽然凑进了魔女，道：“说起来，你真漂亮，你可以做我的女主角吗？”
    “不可以！”魔女后退了半步，摇了摇头，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啊……真可惜！”女人摇摇头，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你该晋升了，我是来辅助你晋升的，不是来看你发疯的。”魔女如此说道。
    在密教世界走上八条道路，拥有非凡力量的存在被称之为神选者，他们等级分为九个阶段，由低到高，由一阶到九阶，再这之上就是司辰。
    然而人类最高只能达到九阶，极限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仅仅如此，人类不管走哪一条道路，每提升一阶就会多一种“疯狂特质”。
    而魔女知道，她眼前这个飞蛾的信徒，蛾道路的三阶神选者，具备的“疯狂特质”分别是：“表演狂热”、“渴爱”与“妄想症”。
    她会永远热衷于表演，永远渴望被他人爱，却又永远不会满足。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真是可悲……魔女这样想着，却笑了起来。
    果然，哪个世界都一样。
    第九十章 替我向帕列斯·索罗亚斯德问好
    给圣安东尼提供了几种思路，拜托他继续追查司辰信徒们后，无其他事可做的林若就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
    就这么学了一个晚上后，林若又去安排好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才回到事务所。他趁着早上的这段时间休息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廷根。
    考虑到从今天起不仅仅要教导克莱恩知识，还要安排特训，所以这一次林若依旧是真身前来。
    “早上好，克莱恩，看来你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错。”刚走进黑荆棘安保公司，林若就看到了走在沙发上等待的克莱恩，他的视线落在对方手上那本巨人语教材上，深感欣慰的说道：“你能够这么刻苦，我很欣慰。”
    听得这话克莱恩顿时笑了，正打算说什么，下一秒笑容就骤然僵住。
    “明天就是星期天了，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篇让人满意的检讨。”
    药丸！
    克莱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检讨还一个字都没有写。
    两天肝完五千字的检讨，同时还得忙其他的事……嘶！
    一剑杀了我吧！
    克莱恩在这一刻和那些暑假明天结束，作业却一个字没动的学子们有了深深的共鸣。
    而看着他这幅表情，林若不由挑眉，眯起眼睛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到现在检讨一个字没写吧？”
    “如果我说是……”克莱恩试探性的问道。
    “那就下周交篇两万字的吧，放心，我很开明的，如果你能明天准时把检讨交上来，五千字也没什么问题。”林若说着话时，笑得可温柔了，只是直接来了个超级加倍。
    克莱恩：……
    不要一脸温柔的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克莱恩忽然看向旁边似乎在阅读诗集的伦纳德，问道：“伦纳德，你们不眠者能让别人也不睡觉就很精神吗？”
    伦纳德：？
    日常吃瓜的伦纳德愣了一下，居然真的认真的思考起来，道：“理论上是不行的，不过如果你需要熬夜的话，可以用仪式魔法向女神祈求，女神或许会赐予你一晚上的好精神。”
    这一回换克莱恩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伦纳德了，他是委实没想到伦纳德会这么说。
    向女神祈求一晚上的好精神可还行，这种事情都麻烦女神真的不会被降下神罚吗？
    并没有经过老尼尔的洗礼，因此不清楚在类似的事情上，值夜者有过多少先例的克莱恩这一刻多少有点“这里是不是只有我最虔诚”的错觉。
    不过马上他就把这个错觉按下了，先是对伦纳德说道：“谢谢你的提议，不过我想不用了。”又看向林若，虽然感觉肝已经隐隐作痛，还是道：“我会在明天把检讨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