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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钉崎野蔷薇:“……”
    不就是说那个年轻人更适合前辈吗?居然记仇到现在吗?
    好过分的老师啊。
    你没明白他们的对话,听了半天没忍住强调了一遍:“我真是有正事来找你的。“
    “欸?”猫很失望的撇了撇嘴:“不是因为想我了吗?”
    早晨才见的面,谈什么想不想念啊?
    可是男朋友那么委屈的样子,白睫毛半垂着,蓝眼睛小心的侧过一点偷看你,在和你对视上时又迅速的转回去。
    怎么回事!越来越会装了啊!
    你认输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忍着羞耻小小声的说:“一点点吧。”
    “咦——”
    是学生们很阴阳怪气的声音。
    还没等你先恼羞成怒,五条悟就迅速的臭下了脸,拎着最前面的虎杖悠仁往后一扔:“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瞎听。”
    “哦——”
    剩下的几个人大声的啧啧摇头,又非常聪明在你要发脾气之前迅速一哄而散,速度快的让你感到震惊。
    “真会跑……”你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窜逃到操场边边的身影,说:“和你高中被校长逮到做坏事时有的一拼了。”
    “只说我一个人吗?”五条悟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明明几乎你都一起的啊。”
    无法反驳。
    你立马把被学生们调侃的怒气发泄到五条悟身上,用力的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在听到猫的惨叫声后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
    “真是无情的女人啊!”他大声嘟嚷,一副不抱怨出来就受不了的样子:“刚刚还说想我呢,现在就开始欺负人了吗?”
    无情的你非常无情的冲他皮笑肉不笑道:“你那件事情办好了吗?”
    “哦?”五条悟有点意外的低下头看你:“办好了,难不成你打算自己带他去测试吗?”
    “你最近很忙吧,”你说:“就交给我好了。”
    目的地是已经被勒令停止运营的医院,你们到达的时候天色依旧明朗,但在这片土地上却无端拢着一层阴沉沉的暗色,在踏进去时独属于无人医院的那种阴森感倾面覆盖而来,你清晰的感受到吉野顺平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哑然失笑:“害怕吗?”
    他瑟缩了一下,咬着牙说:“不害怕。”
    “那就好。”
    回答他的时候你们已经走进了医院的大厅,灯没有开,里面就更暗了,寒气层层逼来,携着不知何处而来阴冷冷的笑声。
    你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与这诡异的笑声恰巧相和起来。
    吉野顺平又抖了一下。
    眼睛若有若无的撇了他一眼,于是他立刻又挺直了身子,装出不害怕的样子,只是说话时声线颤的不像样:“咒灵……就在里面吗?”
    “啊……”你凝神静气感受了一下,回答:“就在楼上。”
    理论上来说应该要由他自己来解决的——如果是真的测试的话。
    但你带他来的并不真是为了测试,何况他太弱了,即便会一点咒术也弱的不像样,如果不在旁边稍微看着一点的话,很轻易就会死掉吧。
    “你想过死亡吗?”你说。
    他微微怔了一下,那双黑色的,和灰原雄如出一辙的瞳仁茫然的看着你,多天真的一双眼啊,看的你觉得自己的心脏处又开始传来密密麻麻的痛。
    “当咒术师,很容易死的。”你眨了眨眼睛,微笑了一下:“在选择自己的道路之前,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行。”
    他跟着你,没有说话。
    你踏上楼梯,皮靴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发出响水,在空旷无人的环境下,连你的声音都是不冷不淡的:“你要握紧你的武器,你要比常人更坚定,你要更习惯于面对恐惧,但是……”
    已经走到走廊处了,咒灵的气息愈发浓重起来,说不清的臭味混合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刺激着感官,你清楚的感受了它愤怒的情绪,带着病人对生的渴望和不甘。
    “不要死。”
    你说。
    汗水顺着吉野顺平的下巴落在脖颈间,连带着略长的碎发都全被濡湿了。
    这里并不热,甚至说很阴冷,但他太紧张也太害怕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于咒灵的杀意。
    它和人类长的完全不一样,鱼一样的眼睛,青色的皱巴巴的皮肤,比鲨鱼还要密集的尖齿,这些特征毫不例外的彰显了对方非人的身份。
    但是——
    但是明明真人不是这个样子。
    咒灵是这种恐怖的存在吗?
    极其快速的在地上翻了个滚,躲过那只比他身体还要粗壮的爪子,宽大尖利的指甲在地板上刮出长长的痕迹,吉野顺平剧烈的喘了一口气。
    好可怕……好可怕……
    “吃药……吃药……”
    非人而又腥臭的低语声叠叠而来,仅仅为四级的咒灵只有进食和攻击的欲望,它不关心自己是什么东西,也不关心面前的人和它有什么区别。
    撕碎,咬噬,吞咽,贪婪,怨恨……
    这是它仅有的本能。
    吉野顺平用长刀将自己支撑起,绷着脸,他刚刚躲避的并不算及时,小腿上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剧痛和死亡——如果下一次躲避不及时,被割裂的会是哪里?
    他并非没有渴望过解脱,在被围堵到墙角一拳一拳的锤在脸上,沉闷,不断绝的疼痛让他痛苦的蜷缩起来,但比疼痛更难以忍受的是充满刻薄,嘲笑的言语,比刀尖还要尖利的割在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