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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赚钱呢。”夏忱忱手托着腮看向路边,“不定哪天开不下去了,也是有的。”
    “啊?”碧玺又惊了一声,但很快便又道,“肯定不会的,砚冰楼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
    “为何?”这回轮到夏忱忱不解了。
    “因为是您开的呀。”碧玺的理由让夏忱忱听了不禁想要发笑。
    只是刚咧开嘴,夏忱忱的笑容又收了回去。
    “碧玺,刚刚我看到一个人,好像是荷娘。”夏忱忱说道。
    “世子妃不确定?”碧玺有些好奇,对于荷娘,世子妃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掉。
    夏忱忱摇了摇头,只是瞟了那么一眼,还是个背影,况且那女子的模样似乎如行尸走肉一般,发髻也很是凌乱。
    那日在沛国公府的荷娘虽说伤心至极,但却眼神清亮,穿着也不甚华丽但却干净,发髻也是梳得整整齐齐。
    “那要不要奴婢去查查看?”碧玺问道。
    “查一下吧,主要是看荷娘在不在魏家。”夏忱忱说道。
    如果荷娘在魏家,应该就是夏忱忱看错了。
    这件事说到底,和自己有关,夏忱忱不可能不闻不问。
    至于别的,夏忱忱又不是观音菩萨,做不到每个人都救。
    第二天碧玺就有回复了。
    “世子妃,魏家竟把荷娘赶出去了。”碧玺气得脸都红了,“当天夜里就把荷娘赶出去了,孩子倒是留下来了。”
    “那荷娘现在呢,她住在哪儿,为何不来找我?”夏忱忱急问。
    “她现在住在一个破庙里,她说……”碧玺迟疑了一下道,“她说她不能再回到大树庄了,她不想给爹娘和兄长脸上抹黑。”
    夏忱忱点了点头,对珍珠说:“把忱园的钥匙给碧玺。”
    这个忱园是京都的忱园,夏宪给夏忱忱的陪嫁。
    到京都后,夏忱忱发现这边的宅子也叫忱园,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各地所有陪嫁的宅子都是叫忱园。
    后来证明,夏忱忱的猜测是对的,整个大梁,有十五个忱园。
    夏忱忱原是想让碧玺把荷娘接到忱园暂住,但荷娘却不同意,她和夏忱忱无亲无故,不能随便受恩。
    “她说,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卖身给您。”碧玺也没想到荷娘居然这么倔强。
    “且不说这个,那破庙到底不安全。”夏忱忱揉了揉太阳穴。
    碧玺也没话说了,不止是不安全,至少荷娘的名声是彻底没了。
    荷娘不愿意,夏忱忱也不能套个麻袋,强行把她扛到忱园安置。
    “先安排人暗中看着,别让人欺负了她。”夏忱忱叮嘱碧玺道。
    夏忱忱也想过让荷娘到砚冰楼帮工,只是不知道陆淑云会不会多想。
    没想到陆淑云知道这事儿后,竟主动提出让荷娘到砚冰楼做事。
    “你不介意?”夏忱忱原本是怕陆淑云看到荷娘,心里会有疙瘩。
    “这有何介意的,我感谢她都来不及。”陆淑云说完这句,又有些不好意思,“忱忱,咱们砚冰楼生意不好,要不她的月例银子我出了。”
    “还是楼里出吧,我们不论哪个人给她出这份儿银子,估计她心里都会不自在。”夏忱忱说道。
    陆淑云听了不由得点头称是,荷娘虽然回了魏家,但那只是为了孩子,非她所愿。
    对于到砚冰楼一事,荷娘原本是有些迟疑的,但却被碧玺的一句“你以后要以怎样的样貌来面对你家小公子”打动了。
    为了儿子,这恩便承了吧,以后就当牛做马报答世子妃和陆三姑娘,荷娘闭了闭眼睛。
    砚冰楼是做生意的,这事儿也瞒不住。
    没想到的是,魏太太知道这事儿后,竟在外面故意败坏砚冰楼的名声,说荷娘住在破庙的时候,早就被人玷污了,砚冰楼收留她,也不是什么干净地儿。
    人言可畏!哪怕大家知道魏家不地道,知道荷娘可怜,但她在破庙里呆过,又去硕冰楼的事儿,却也是别人接受不了的。
    砚冰楼的生意越发地冷清,夏忱忱也能够理解,谁能拿自家姑娘的名声去做赌呢。
    “忱忱,这该如何是好。”陆淑云又急了起来。
    荷娘又不是个聋子,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给砚冰楼带来了怎样的麻烦,因此提出要走人。
    “你能去哪里?”夏忱忱问。
    如果荷娘有比较好的去处,她自然也不拦着。
    “天地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荷娘轻声说道。
    “天地这么大,你的容身之处便是砚冰楼。”夏忱忱顿了一下又道,“砚冰楼说是给女子开的酒楼,如果连你都护不住,不开也罢。”
    这句话说得陆淑云都有些热血沸腾,沛国公府本身就从武,她的骨子里其实也有着武官的豪情与意气。
    第388章 娶荷娘为妻
    夏忱忱面对荷娘的问题,是各方面理智考虑怕结果,而陆淑云则完全是个人的真心。
    “忱忱说得是,哪有说遇到事儿就把你赶走的理,别人怎么看待砚冰楼?”陆淑云抬了抬下颌,似乎又成了那个仙气十足的贵女,“你就在这儿呆着,她们不来,咱们就自个儿乐呵。”
    被夏忱忱和陆淑云这么一说,荷娘也不好再提要走的事,这似乎已经不是她个人的事了。
    “魏家……”夏忱忱轻念了一声。
    而宋濯在王府书房,则把这一句的后半句给补上了。
    “魏家,留他不得了。”宋濯歪在椅子上,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
    “四哥,你想干什么?”朱淦一脸谨慎地看着宋濯,“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得多想想。”
    “你数数我头上有多少把刀了,我还怕这一把?”宋濯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是不少……”朱淦颇不禁替宋濯担心,“怎么办?”
    皇帝那儿是一把刀,身在陵川的王妃母子是一把刀,就这两把足以要了宋濯的性命。
    “魏家必须要办。”宋濯再一次强调。
    “那皇上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借此机会针对永平王府?”朱淦小声提醒。
    “不会。”宋濯摇了摇头,“但是我那大哥或许会。”
    “宋泽?他远在陵川,能干什么?”朱淦问道。
    “他不能干什么,但王妃可以。”宋濯回。
    “你是想激得陵川那边跳出来?她毕竟是王妃,你和她斗,名义上也不好听。”朱淦摇了摇头,觉得这不是个好法子。
    “我怎么会和她斗呢?无论她如何,我都是个好儿子,只是有些不争气罢了。”宋濯又换了个姿势,“只是,皇上应该会护着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孙的吧。”
    这话一说出来,朱淦顿时明白过来。
    “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朱淦拍了拍手,又愣住了,“我怎么觉得你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给你家世子妃出气呢?”
    “为我家夫人出气不应该么?”宋濯瞟了朱淦一眼。
    “为何还叫夫人?”
    “我喜欢。”
    “……”
    魏太太恨毒了夏忱忱,当知道荷娘在她开的砚冰楼的时候,开心得不行,立即去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家,将事情散播出去。
    知道砚冰楼的门几乎没有人进去的时候,魏太太能从睡梦中笑醒,商贾出身的小丫头片子,还想和自己斗。
    可魏宗平知道这事后,却朝她大发雷霆:“娘,您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是不是非要儿子下狱您才能不惹事?”
    “你说什么?”魏太太一愣,然后便委屈了起来,“你这是在跟亲娘说话吗?我这又是为了谁?当初在沛国公府受的气,是我不一个人不成?”
    “为了出气,您就这样胡来?”魏宗平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团气,这团气让他快要炸开了。
    “胡来?我如何胡来了,这口气我出了,他们能耐我何?这些都是事实。”魏太太别开脸。
    魏宗平看着魏太太,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是她生出来的。
    “您出了一口气?他们能耐您何?”魏宗平不禁笑了,“夏家是陵川豪富,王府是天潢贵胄,他们会在乎一个酒楼的生意?呵,他们能耐您何?您以为宋家这江山是白打的吗?您坐在家里是耐不着您,但他们可以针对您儿子。”
    “针,针对你?”魏太太不禁站起了身,“他们能拿你怎样,我们家的事儿,都被他们翻了个底儿朝天了,你不偷不抢的,他们能拿你怎样?”
    “我不知道,您等着瞧便是了。”魏宗平摇了摇头,不想与魏太太多说,转身离开了正房。
    魏太太还是不信,只觉得魏宗平太小心翼翼了。
    “儿子就像你,胆子太小了。”魏太太不满地跟魏老爷唠叨。
    “你瞧不上我?以前订亲的时候,我爹是不同意的,我娘非要我娶你。”魏老爷一声叹,也出了正房。
    看着魏老爷的背影,魏太太总觉得瞧不清。
    “他刚才,这是什么意思?”魏太太问身边的嬷嬷,“他后悔娶我了?”
    “老爷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您不必太在意。”嬷嬷也只能这样安慰。
    那哪是后悔娶,那是压根儿就没想要娶。
    很快,魏太太便发现不是魏宗平太小心翼翼,魏老爷也不是随口那么一说。
    没多久,魏老爷便带回一个女子,说那是他的外室,跟了他多年,还生了个女儿,他得给人家一个名份。
    魏太太差点儿没气出个好歹来,去找魏宗平哭诉,却发现他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平儿,这事儿,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娘啊。”魏太太抓着魏宗平,生儿子干什么,不就为了这个吗。
    “帮您?您为何不帮帮我?”魏宗平反问。
    “你,你要干什么呀,你尽管说,娘一定帮你的。”魏太太赶紧说道。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帮了。”魏宗平逼近魏太太,“您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停妻再娶。”
    “停妻再娶?”魏太太愣了一下,“就荷娘那个贱人?她是不是要逼着你做她的正妻?再说了,没有三媒六聘,算什么娶。”
    “可我跟她,是当着大树庄百姓的面成了亲的。”魏宗平这会儿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子干这么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