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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夜袭里的骑兵之耀

      白天的疯狂杀戮,让老刘双手不停抖动,正准备上床睡觉,缓解一下身心的紧张气息。
    传令兵冲进营帐。
    “安东尼大人,高卢人夜袭西南角内城墙产生了一个大型缺口,凯撒命令您和十三军团立即前往。”
    “走,会会这些高卢鸡里胆子最肥的”老刘从白天的战斗中找到了无比的自信,却不知,等着他的,将是一座杀戮的地狱。
    老刘出账点兵,带着十三兵团跟着传令兵来到整个防线的西南角,还没走到,就看到那里的营帐着着大火,熊熊火焰后面,潮水般的高卢兵士,正从一座倒塌的内城墙缺口蜂拥而入,这些在阿莱西亚城里饿了一个月的高卢士兵,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眼睛里充满了复仇的怒火,他们的亲人,都饿死在两军阵前。复仇之神已经把这支部队变成一支亡命大军。
    老刘立刻指挥十三军团上前顶住,但战线很长,军团展开后,变成一个细长的长方形,这样下去不知道能顶的柱多久,老刘一把抓过传令兵,“还有预备队吗,凯撒那边还有预备队吗!”老刘近乎咆哮的问着传令兵。
    “报告安东尼大人,凯撒总营那边已无预备队可用,凯撒已经带着亲卫队加入战斗了。”
    老刘心想决不能在这折了。哪还有兵?!!!
    “辅助军营地呢,日耳曼骑兵白天不是说也分给我了吗。”
    “是的大人,日耳曼骑兵有一支部队还在营地等候您的差遣。但他们不是罗马部队,能行吗”
    “这时候就是特么一支埃及部队也得给我上,马上带我去!”
    安东尼喊过十三军团百夫长。
    “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
    “卢修斯,乌瑞那斯,长官!”
    “卢修斯,你把弟兄们给我带好,在这顶住,我马上回来,没有我的命令,打到最后一个人也在这顶住!明白没。”
    “是的长官。”
    虽然鲜血铺满了这名百夫长的脸,但是可以看到他灰色的瞳孔在鲜血里充满了坚毅和信任,他们坚信最终的胜利一定会到来。
    老刘享受这种被依赖,被信任的感觉,但他却一点底都没有。
    飞快的调转马头,老刘和传令兵狂奔冲向辅助营地。
    罗马共和国时期,已经开始大量使用藩属的士兵,作为辅助军,辅助军往往和罗马营地是分开设立但紧密连接在一起的。
    很多罗马正规军营地内不允许存在的东西,在辅助营地都可以找到,像是劳累一天,又不知明日是生是死,大部分士兵喜欢骰子,酒和女人,用这三种东西,既能快速放松一天战斗带来的疲惫,又能让人忘记失去同袍兄弟的伤痛,但这三种奢侈品,在营地内,只有最高级的军官能享用,其他普通士兵,想找乐子,只能去辅助营地。
    而大多数将领并非不清楚辅助营地能提供这些服务,而是放任自己的士兵,在不失大格的情况下,能放松一下,一来有助于提高士气,二来又不违反规定。
    辅助营地的另一个功能,就是安置辅助军队了。
    日耳曼人在欧洲的这个时期,算是强悍的马上民族,他们与高卢人不同,受到罗马文明社会的熏陶更少,更加狂野,战斗十分彪悍,日耳曼民族天生的强壮体质使他们在那个时代已经成为凯尔特人、高卢人所忌惮的存在。加上罗马系统化的军事训练和更为先进精良的装备武装后,日耳曼人已经算是当代辅助军里的翘楚,虽和精英骑兵相差甚远,却几乎可以比肩普通的正规罗马骑兵了。
    到了辅助营地,约有二三百日耳曼骑兵,全部站在马旁,无所事事,交头接耳,仿佛这场战斗跟他们根本没有联系一般,老刘顿时火不打一处来,掏起短剑,一剑砍在队伍最边缘的一个日耳曼人头上,说实话,这是老刘生平第一次砍人头,过去只在野营时劈过一次柴,砍人头,和砍柴,还真的有点点像,都是极其坚硬,但是真的砍开了最外边的第一下,里边走起来反而顺当了,就是往下拔剑有点难,砍进脑袋的剑仿佛被血吸住了一样,老刘只能伸出脚去反方向一踢,才拔下剑。
    “战斗正在疯狂的进行,多少罗马勇士正在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在这闲庭信步,还有点心么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快速翻身上马,冲了过来。
    说实话老刘心里怕的不行,自己身边就一个传令兵,连卫队都扔下给卢修斯和十三军团帮忙了,这时候要是兵变,这帮孙子能把自己活吃了,但转念一想,在罗马营地里,杀了安东尼,活着出去的概率小于这帮孙子现在去天朝中原当武林盟主。
    果然,领头的日耳曼人,上来先是一副愤怒的表情,看到老刘扭曲的脸,似是叹了口气,“安东尼大人,抱歉我们没有接到命令。”
    “主动战斗啊,主动战斗兄弟们。跟我走,我带你们立今天的第一大功。”
    日耳曼头目吹了几下口哨,整个部队翻身上马,老刘领着他们直奔十三军团。
    在快到十三军团战斗的地方,老刘来到城墙下的临时城门,命令士兵。
    “马上开门。”
    守门兵士眼登的比牛都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安东尼那脾气,军令下了,你墨迹一句,他看你是罗马人不至于当场砍了你,回过头来,大鞭子抽到你喊爹。
    这时的老刘,心中的思路无比的清晰。
    全面战争玩过吧,两军战线交锋,谁的骑兵能绕后**,谁就能快速摧毁敌方士气,追杀溃军,就是玩了。
    老刘带着日耳曼骑兵,做的就是这个打算,绕出城墙,继续朝东南角奔去,远远地,只见城内的高卢人不像他们的援军那么傻,拿尸首填壕沟,他们用茅草,泥土盖住了两道壕沟,虽然士兵是杂乱无章的冲了上去,但是拉倒了几面城墙,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里红光闪烁,不用说,一定是卢修斯和十三军团了。
    “楔形阵型,准备第一次冲锋,冲完了不要恋战拉出来继续反复冲击,明白没有,今儿这一仗打完了,晚上酒全算我的,敞开喝,我的日耳曼狗杂种兄弟们。”
    老刘用近乎所有的力量喊出这一句话,就再也张不开嘴了,因为整个骑兵队伍变成一个箭头型的阵型,冲向了高卢部队娇嫩的菊部。胯下的战马们,似乎发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在马鞭疯狂的抽击下癫狂的提速。
    老刘眼看着高卢部队后方的士兵,转过头来,用极度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一支天降之军。仿佛是死神驾着马车来收集灵魂,在骑兵即将冲入敌阵的一刹那,老刘闭上了双眼,一来速度太快,又不像开车还有个前挡风玻璃,二则,马冲入人群,和撞墙区别不大,想想都疼,恐惧让老刘闭上双眼。巨大的撞击力和声响又强迫他马上睁开。
    就像你朝着墙扔出一把尖刀,骑兵以楔形插入了高卢军队的后方,马蹄所致,到处是骨头碎裂的声响,日耳曼人挥动着长矛和马刀,砍杀着没有被撞死的高卢士兵,调转马头,整个骑兵部队,又退出战斗,跑出四五百米,立即掉头,又是这么一轮山呼海啸的冲锋。
    第二次冲锋,阵型早分不出什么楔形还是啥形了,只听着各种咆哮和日耳曼脏话,像是这些咒骂变成一只大手拎起整个骑兵砸进高卢部队的后方一样,卢修斯似乎也发现了骑兵的冲击,拼命的用军哨催促着部队向前推进。
    阿莱西亚里杀出的这支幸存者高卢部队,士气彻底崩塌了,踩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的向城内逃窜。老刘带着日耳曼骑兵一路追杀,到对方城墙下,城上飘出一片片弓箭,才带着部队撤了回去。
    刚回到那个险些失守的缺口,就听地动山摇般的“胜利,胜利”在呼喊,当人群看到安东尼后,胜利变成了安东尼,第一次,人生中第一次,老刘明白了,英雄、荣耀,这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