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会儿愣神的功夫，霍承望和霍承玄已经走到前面了。莹莹连忙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追上去。
    而小灰还在揪着莹莹喋喋不休：【贪心不足蛇吞象。莹莹，我告诉你，花心的小女孩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会被大坏鸟抓走的，绝对！】
    小灰语带恐吓：【大坏鸟很可怕很可怕噢，会“嗖”地一下飞下来，把你抓住……】
    “大坏鸟？”莹莹想了想，认真回答，“是老鹰吧？动物世界里讲过，乌鸦的天敌是老鹰。猛禽们都会吃乌鸦的。”
    小灰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地乌鸦飞踢，一鸟爪揣在莹莹厚实的防寒服上：【谁和你说这个了？笨死了笨死了……不许说话！你只准听我说！】
    莹莹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
    【听好了。】小灰支棱着翅膀，对莹莹耳提面命，【不准再和别人签订契约。】
    【你只准有我一个契约兽，我是你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契约兽……】
    明净的湖泊边，莹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向湖里看了一眼，蓦地睁大了眼睛，快步向哥哥们跑去。
    “二哥，四哥，你们快看……”
    霍承玄和霍承望抬起头来，他们也都站在湖水旁，雪山上的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莹莹，你也发现了？”霍承玄说道。
    “嗯嗯！”莹莹激动地点点头，指向湖水里，“这个湖里——”
    “倒映着过去的我们。”
    “没有我的倒影！”
    莹莹和哥哥们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即，莹莹吃惊地扭头看了看湖水。
    只见清澈透亮的湖面上，莹莹的影子本该倒映在里面，但却什么都没有。而霍承望和霍承玄的倒影却比他们都明显要小了一号。
    倒映在湖面上的是两个少年，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这应该是八年前的我们。”霍承望神情复杂地说。
    那时候霍承望十二，霍承玄八岁。
    而莹莹还没出生，所以湖面上没有莹莹的倒影。
    “原来如此。”
    霍承玄打了一个响指，潇洒说道：“‘回’字是口中之口，也就是说，真正的出路不在湖泊的外面，而在湖泊的里面。”
    “我们应该进到湖泊里面去！”
    说做就做，霍承玄行动力极强地脱下了厚厚的外套，露出里面精瘦的腰身。个子高挑的少年只穿着一件深色薄毛衣，胸膛有些单薄。
    一个护身符不经意间从他领口滑出来。
    霍承望一把抓住霍承玄的手臂，目光一凝：“你……”
    霍承玄眼疾手快地把那个护身符塞回去，抬起眼来恶狠狠地瞪着霍承望：“怎么了？别挨老子。”
    但霍承望并没有放手，他紧紧抓着霍承玄，眉头皱起：“你就打算这么下水去？”
    这是雪山上的湖水，冷冽的寒风一吹，冻得人直打哆嗦。
    霍承望俊美的眉峰越皱越紧：“你又不知道湖水里会有什么，这太危险了！而且，就算你能回来，这天寒地冻的也没有任何回温手段，你沾了水后会冻死的。”
    然而霍承玄只淡淡地看了霍承望一眼：“那要不然呢？”
    “现在除了下水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难道你打算困在大雪地里一辈子？”
    总归早晚都得下去，霍承玄从来不会在这上面拖延。
    霍承玄挣脱霍承望的手，一只脚踏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但是霍承望并没有让开，他在霍承玄面前一向弱气，而这回却强硬得出奇，仿佛一堵墙一样挡在霍承玄面前。
    霍承望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行，那我下去。”
    第256章 到底谁下水？
    “哈？你？”
    霍承玄的眼睛瞪大了，想都没想就拒绝：“你会游泳吗你？就你那个弱了吧唧的身手，还是省省吧。”
    “别下去两秒钟就看到你上来了，浮上来的……”
    霍承望的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呢？难道你就会吗？”
    “我当然会了！”
    霍承玄高傲地扬起下巴，湖面上冷冽的风吹得他那张俊秀的脸上白得透明。霍承玄冷笑着斜了霍承望一眼，与霍承望擦肩而过。
    “放心吧，自从……那以后，我可是刻苦练了一阵游泳，甚至连着好几个冬天都要去冬泳呢。就想着以后一雪前耻，让某人也体验一下那种滋味。”
    霍承玄站在湖边，伸展四肢做了一下热身运动。
    但霍承望再一次拉住了他。
    “好啊。”霍承望突然说。
    “什么？”霍承玄没有明白。
    就见到霍承望定定地看着霍承玄，一点一点脸上露出一个发狠的笑，眼底深处像是酝酿着风暴：“你不是说要报复吗，想让我也体验一下。”
    “那就让我下去。反正……这是我欠你的，是我活该。”
    霍承望不去理会愣在原地的霍承玄，他脱去外套，雪山上的寒风立刻冻得他一个激灵，但他咬咬牙，继续脱衣服。
    这些衣服如果沾了水，等会儿就会变成蚕食他体温的累赘。所以就算现在冷得要命，霍承望也最好都脱干净再下水。
    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在雪地上。
    霍承玄完全忘了与霍承望的距离感，连忙上来拉住他：“你疯了？当然应该是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