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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节

      “itc应该全面审视其有关标准关键专利的裁决对公共利益的影响。”
    “诺基亚可以继续通过上诉的方式表达权利,但我们更鼓励包括诺基亚、苹果、易科以及摩托罗拉等公司通过对话洽谈的方式解决问题。”
    弗洛曼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他所表达的意思直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媒体记者。
    啊?什么?推翻了?
    苹果和易科?
    不是,易科上周的股价逼空,你没看到啊?
    这样的推翻不就直接把易科解套了吗?
    在场的记者无不了解情况,也差不多能预测到会发生什么,无视还没到提问环节就疯狂举手示意。
    弗洛曼同样无视了他们的热情,依旧慢条斯理的阐述理由。
    从上个月到这个月,他看到的社会舆论就在讨论专利与行业发展的问题,讨论事实上的“专利流氓”行径,讨论动辄禁售的起诉已经沦为不当竞争的手段,讨论这些情况已经实质性的伤害了美国消费者。
    也正是这种舆论督促着奥府作出大胆而负责任的决策。
    弗洛曼有理有据,仔细认真的解释了决策的逻辑,鼓励手机行业继续进行有益于消费者的进步。
    提问环节很热闹。
    “弗洛曼,你知道这个决策将会拔高易科的股价吗?”第一个记者上来就是询问股价的事情。
    弗洛曼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十分谨慎的进行了评估,专利纠纷并不是投资者最关注的问题,真正专业的投资者只关注产品是否增长、利润率是否提高以及是否向新领域转型等问题。”
    真正的投资者是这样的,至于虚假的投资者……我们只能评估前者。
    “白房的这一举动极可能让这次的诉讼案成为itc历史上最富戏剧性的案件,弗洛曼,你认为这真的负责任吗?itc经过严密而漫长的专业审理过程才给出易科和苹果侵权的判断,白房贸然的推翻是否会削弱专利的价值和打击创新的积极性?”又一位记者几乎是在斥责刚刚听到的决策。
    弗洛曼驳斥道:“首先,我们的决定并不是贸然,你可以翻阅过去一段时间对专利流氓以及将近十家公司陷入专利战的讨论,其次,我们正是注意到手机行业的创新积极性遭遇打击才慎重的建议,手机厂商更应该通过对话和解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通过这个提问,试图把重点留给苹果的创新。
    然而,记者们的提问几乎都是针对易科公司。
    好在这次发布会的时间不长,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提问的热情都不得不转化为报道的动力和对后续情况的关注。
    弗洛曼礼貌的感谢参与发布会的媒体记者,收起稿件,结束了导致5·26金融惨案的重磅决策。
    不管怎么说,决策已经下达,该解释的也解释了。
    如此短暂的发布会被很多人看了许久许久,正如现场媒体记者频繁提及“易科”所担忧或者预测的一样,yike接下来在整个交易日的表现让对冲基金全部惨淡收场。
    只是,除了这项重磅决策,今天盘中交易的异常情况也让旁观的业内人士分外不解。
    为什么高盛、桥水等大机构旗下的对冲基金在获知消息后不及时割肉?
    你们这些人是在等待或者迷信什么?
    纳斯达克的临时停牌和迅速复牌又是怎么回事?
    sec为什么只是表示关注股价波动而不采取行动?
    种种异常搭配上散户们的狂欢,愈发让金融圈的人心情复杂,也愈发的不寒而栗。
    这一天的yike行情固然充斥着非理性的粗暴,也必然有人在精心做局,进行冷酷但有效的引诱,最终才完成了一场震惊全球的金融捕杀。
    或许,从4月份易科轧空案结束,知名的对冲基金以为他们走进了熟悉的战场,实际上,这却是另一场蓄谋已久的屠宰场。
    只是,上一轮屠宰的是敢于做空易科的中小机构,大机构们侥幸逃脱,这一轮连他们也被放血割肉,难以幸免。
    前方深渊,贪婪是罪。
    散户之王在东方啊!
    第322章 一个都不能跑
    5月26号诸多对冲基金的惨淡下场让业界的人心有戚戚,又难免暗自庆幸。
    做空是很简单的,利空是很明显的,收益是很诱人的,可是其中的场外因素斗争也是极其骇人的。
    易科在4月份的轧空固然是在压力之下顺利开盘,但主导要素还是锁定期权所造成的空头挤兑,最终结局也以和大机构的媾和收尾。
    然而,5月份的这一波就有太多让人心惊的地方,上一轮没吃的大机构在这一轮统统被吃干抹净。
    除了周一上午绝地翻盘所展示出的算计、勾连、角力,利用互联网裹挟散户进行民粹式的抱团逼空简直……简直就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要知道,上一周的逼空行情完全无视了最基本的价值观,那时候的易科是标标准准的利空当头,正常情况下必然下跌,但yike偏偏逆势上涨,才最终完成注定会载入教科书的逼空拉爆。
    白房推翻itc的裁定不常有,但基于互联网的散户抱团会不会成为新时代的梦魇,毕竟,后者的复刻条件远不如前者苛刻,这让很多机构情不自禁的忧虑。
    至于背后主导这一切的男人,他用凶残暴戾点燃机构的恶举自不用赘述了。
    周一的盘中交易还没结束,易科方卓的资料就摆上了众多机构的案头,他的黑历史和成功之道也获得广泛的传播。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匪号。
    这果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猎手”!
    金融圈里心有余悸,推特、脸书等公众媒体平台则是兴高采烈。
    这一天里的所有坏消息都被自动无视,所有的好消息都被自动放大,每一个机构的宣布离场全都让散户的舆论阵地里掀起阵阵狂澜。
    抱团逼空的效果太好了!
    果然,人人都是散户之王!
    理所当然的,常年机构收割加上金融危机之后犹未散尽的一口恶气让很多人把主意打到了其它股票的头上。
    市场上只有易科这样一支股票吗?
    甚至,依旧不用考虑利空利好,只要抱团无脑往里冲就能拉升股价!
    freetrade和go die以及推特上都出现这样的声音,或出于义愤或出于利益,想要继续在这种易科式的表现。
    不过,更多的声音还是在庆祝,还是真出了心中的恶气。
    “爽了,这次买了1000美元,赔不赔不重要,看到高盛他们这样太值了!”
    “机构终于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代价!”
    “下午从帝国大厦跳下来的是哪家的啊?啧啧。”
    “买了一件‘散户之王’t恤,明天就穿着去华尔街逛逛。”
    “卖t恤的史密斯出新款了!新的方总语录印身上了!还有中文版的!”
    “我看今天新闻还说易科有停牌,什么时候停的啊?”
    “还有机构在坚持呢,还有机构,还有机构!”
    一片欢腾之声里,破产经理史密斯的t恤卖到脱销,对冲基金清盘乃至被客户起诉的消息四处传播,始作俑者方卓的推特粉丝在突破500万后仍旧高速增长。
    如此依旧狂热的气氛让一些人深感不安。
    一名资深投资人米恩忍不住在推特上发声:“现在关于易科的讨论都是极其疯狂和鲁莽的,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必须得到遏制。”
    他的声音和类似于这样的发言都很快引来散户们的注意。
    “你投资了什么股票?”
    “你是哪家基金?paulson的?也做空股票了吧?”
    “查查,查查,看paulson被披露的空头头寸是哪家公司!”
    相较于上一轮的影响,这一次的非理性远超4月,还有人截图发言内容并四处传播。
    很快,米恩们不得不删除发言,全面噤声,免得惹来意料之外的麻烦,把自己或者同事逼上天台。
    但这给散户们带来了新的灵感,高盛、桥水这些大机构虽然清盘了易科的空头头寸,但它还有按照法规不得不披露的基金主要空头头寸呢!
    一批人纠集起来,试图把抱团逼空的烈焰延伸到更广阔的区域。
    5月26号,芝加哥,晚上八点半,citadel公司的碎纸机正在疯狂的工作,一叠又一叠的文件被销毁。
    作为一家发展良好的“电子证券做市商”,这样的场景并不常见。
    副总监亚里克斯在碎纸机的工作声中,一边拿出更多的文件准备销毁,一边浏览着手机上推特的内容。
    当他亲眼看到一个知名的投资人被迫注销账号之后,不得不气愤的感慨道:“这群人到底在干什么啊!这简直就是暴徒!”
    “赶紧干活吧,纸质和电子材料都不要留。”另一名高管没在意推特,只关注手上的工作。
    citadel的“做市商”业务是充当交易的中间角色,通过双向报价,当买方的卖家和卖方的买家,这次与手机股票交易平台freetrade合作进行“订单流支付”,利用强大的计算机能力匹配交易,赚取风险极低的大额利润。
    不过,citadel除了做市商,旗下也有对冲基金,这次同样参与了对易科的做空,然后又在今天平仓的过程中优先匹配了自家基金,顺带从freetrade那里悄悄补充了一些损失。
    既当卖家,又当买家,还当裁判,但依然被突然狂暴上涨的行情拉爆。
    亚里克斯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的遭遇就是碰见了一只忽然飞起来的黑天鹅。
    他把手上的文件塞进碎纸机,忽然听到一阵“哐哐哐”的捶门声。
    “开门,开门!fbi!开门!!”
    亚里克斯听到声音,手里便是一抖又赶紧往碎纸机里塞文件。
    门外的叫喊声又响了两次,紧接着就是撞门的声音。
    “duang!!duang!!!”
    亚里克斯和同事闷不作声的加急处理文件。
    两分钟之后,随着门被撞开,他们俩不约而同的放下文件,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危险性。
    一群人涌进办公室,先后出示证件,分别来自fbi和sec,属于一次联合执法。
    一边走程序,一边固定证据,同时要求citadel的老板格里芬出面。
    亚里克斯按照要求乖乖照做,打电话联系之后很为难地说道:“联系不上老板,他平时的事务很多都是由私人律师处理。”
    承担本次“一个都不能跑”任务的sec负责人约翰见这位高管如此配合,和颜悦色地问道:“他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想询问一些黑池交易和金融衍生品的事情。”
    亚里克斯忽然闭上了嘴,只简洁的给出最后态度:“我要等律师。”
    约翰对这种态度的转变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太意外。
    他示意同事继续固定和恢复材料证据,又打了两个电话,询问芝加哥另外两处行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