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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周行训定定地看着匾额上的那个“卢”字,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个念头。
    ——他找到了!
    ……
    一棵柿子树的树枝从街边探进了院子里,黄澄澄的果实还没到熟得透了的时候,但是摘下来放一段时间也能吃了。
    院中的少女仰头看着树枝,露出点沉思的神色:所以怎么摘呢?让人帮忙找根长棍子、敲一敲?
    正这么想着,却见那根树枝突然无风自晃了起来,并且晃动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有一枚果子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摇晃,从枝头坠落下来,正沉思的少女下意识地伸手,那枚黄澄澄的果子正正落到了她的掌心。
    她握了握这“从天而降的馈赠”,脸上切切实实露出点迷惑茫然的神色。
    穿越的金手指?心想事成?
    晃动的树枝发出点承重的吱呀声,院中的人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就见高耸的围墙上探出一个漆黑的头顶,赤红色的束发锦带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一条束着护臂的手臂攀在了围墙上,手臂一撑,一张明亮张扬的少年面孔就映入了眼中。
    四目相对,墙头上的人在些微的怔愣之后,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少年眉间笑意朗朗,他扬着调子,声音清亮:“要同我回魏州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长安?
    我来寻她啊。
    ……
    …………
    卢皎月还准备听听周行训寻到底做了什么梦呢,却见对方沉思了半天,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阿嫦,你别答应。”
    卢皎月懵:“答应什么?”
    周行训:“去魏州。你不要跟他去。”
    卢皎月:“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扯上“魏州”了?“他”又是谁?
    周行训的表情却很认真,“会很辛苦,也危险。”
    这并非坦途,他一路走来也有许许多多的侥幸。身边的人一个个逝去,留下的越来越少,也有很多个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第二天的瞬间。
    太辛苦也太危险。
    他才不要阿嫦陪他吃这份苦。
    “阿嫦就在长安等着我。”
    “等一切终了,我会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卢皎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抬手去摸了摸周行训的额头。
    ——果然很烫。
    烧傻了.jpg
    第59章 帝后59
    周行训的身体不太好。
    不, 或许该说他身体素质好到过头,所以许多伤势都可以靠硬抗过去。所以等到巅峰期过去,大大小小的旧伤就开始犯, 一到了换季就开始出各种小毛病。
    当他再一次旧伤发作, 卢皎月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在看见医官摇头的时候,她懵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
    里面传来一点压抑的闷哼声, 周行训处理这些伤势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她在场,照顾他那点莫名其妙又幼稚的自尊心, 卢皎月一般都是在门口等着。次数多其实也看到过,把生了炎症脓肉剜掉、留下血淋淋的创口。
    卢皎月戳系统问过很多办法。
    沸水消毒、蒸馏酒精、大蒜素……但是时代条件限制,没可能在这里弄出一间无菌的手术室。
    安静过去了很久,卢皎月对时间的感知有点儿模糊。
    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原地站得挺久的了,脚有点儿发麻, 往前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被人扶了一把才站稳。
    卢皎月本来以为是望湖, 但是回神之后却发现并不是。
    是周玟,也就是太子。
    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周玟只扶了一把, 就很守礼地松开,往侧边站了一步, 低声提醒:“母后小心。”
    卢皎月却愣了一下。
    皇帝病重, 确实该召太子前来。当年的幼小的孩子已经长成挺拔的青年,长成了能够接手这个国家的年纪。
    她突然想起来,那已经快被她遗忘了的“剧情”。
    一点冰凉的寒意从心底泛起来,卢皎月低低地问了一句, [系统,是到了……剧情结束吗?]
    系统:[不是。]
    在卢皎月想要松口气的时候, 却听它接着:[原剧情结束的时间节点在四年前。]
    卢皎月:[……]
    她沉默了。
    卢皎月在原地站的时间实在过于久了,久到旁边的太子都担忧地询问了一句,“母后?”
    卢皎月勉强整理好了表情,对着周玟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
    周玟不太放心,但也没有拦着的理由,只能道:“儿这几日暂居含象殿,就在西侧,离得很近,母后有事遣人去知会我就是。”
    卢皎月其实听不太进去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往内殿里进去了。
    屋内的气味并不好闻,就算通风清理过了,也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和淡淡的腐脓气息,周行训躺在那里,背身朝里、装睡。
    当然是“装睡”。
    这人真睡着了可没这么老实。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幼稚?
    卢皎月有点想笑,但笑了一声,发出来的却是类似抽泣的动静,鼻子也有点儿酸。
    背身躺着的人下意识地想要翻过身来,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他翻了一半又僵硬地转回去,大声,“阿嫦你别哭,一点儿都不疼,别听他们瞎说!”
    卢皎月用鼻音“嗯”了一声,又解释:“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