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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咚~咚咚咚!”
    鼓点急促,鼓声震耳欲聋,让人仿佛置身于宏大庄重的宫廷盛宴之间。
    “咚~咚咚!”
    随着鼓点从急促转为柔和,再到停止,两位女子将手中的鼓放置于鼓架之上。
    屏风之后,琴声宛如清泉一般流淌,仿佛要将刚才鼓声之中的肃杀之意清洗干净。
    琴声停了,两位女子褪去身上的清缦,轻轻跃上了鼓面,脚下的鼓点随着女子的舞动,时而轻快,时而急促。
    女子赤足踩在鼓上,只堪盈盈一握腰肢扭动出动人的旋律。
    那令人心生向往的幽密之处若隐若现。
    陈堪于画舫之中的其他客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当宏大的宫廷雅乐遇上了婀娜多姿的妖娆,一股极为反差的畅爽浓烈到令人窒息。
    “神仙看了也迷糊啊~”
    “是极,是极!”
    陈堪忍不住发出感慨,瞬间引来其他色胚的附和。
    随着女子高高跃起,足上轻纱于半空之中旋成蝴蝶,这场神仙快乐舞也落下了帷幕。
    舞蹈结束,两个女子朝着陈堪行了个万福。
    “好活儿,当赏!”
    两颗银裸子从他手中飞出,两个女子伸出袖子轻轻一卷,银裸子便不见了踪影。
    ......
    助力了一波艺术的发展,陈堪惆怅下西窗。
    神仙快乐舞已是这番模样,那令世人交口称赞又扼腕叹息不得一见的掌中舞又该是何等惊艳?
    “艺术果然是个烧钱的行当,可惜了!”
    陈堪有些惋惜,要不是秋月楼的收费太贵,他怎么着也得去品鉴一翻。
    感慨一番,陈堪缓缓顺着秦淮河而行。
    大航海与掌中舞的事情不断在他的脑海中交织,让他有些纠结究竟是先思考哪一样。
    路过秋月楼,陈堪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秋月楼画舫上有一道目光正在注释着他。
    “陈大人,还请上船一叙。”
    陈堪循声望去,只见武阳侯徐景昌倚靠在船弦之上,一手握着一个酒杯,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神色。
    但他身旁并无女子或下人相随,似乎是专程在这里等他。
    陈堪一向只对女子献殷勤,见倚靠在船弦上的女子已经变成了纨绔,顿时失去了兴趣。
    “侯爷好雅兴,只是下官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还请侯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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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纨绔的报复
    陈堪走在路上,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太安静了。
    大街之上仿佛被谁清扫过一般,一个人都看不见,就连两旁的店铺也都闭门谢客。
    现在这个时间段,正该是京师最热闹的时候才对。
    陈堪心里警觉起来,暗暗加快了脚步。
    巷子之中,人影参差。
    大街之上,万籁俱寂。
    陈堪顿住了脚步,沉声道:“装神弄鬼大可不必,还请现身一见。”
    陈堪话音一落,街角便逐渐有人影冒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眼神阴鸷的壮汉,身后是二十多个泼皮。
    陈堪能感受得到,这些人身上带着浓浓的恶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为首的壮汉上前几步,扭了扭脖子,脸上扯出冷笑。
    笑道:“不错,还挺警觉的。”
    陈堪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拱手道:“不知好汉是哪条道上的?”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放心,弟兄们只是教训你一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陈堪的右手隐隐攀上刀柄,问道:“不能让在下做个明白鬼吗?”
    “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汉子话音一落,身后的泼皮便朝着陈堪一拥而上。
    陈堪手中的长刀出鞘,然后,拎着刀转身就跑。
    “哪里跑!”
    那汉子带人追了上来,但陈堪的速度很快,泼皮们一时间竟追不上他。
    只是还没跑几步,陈堪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街道的另一头,一伙泼皮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
    阴鸷汉子脸上露出了嘲弄之意。
    将指关节掰得噼啪作响,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敲闷棍下黑手的事情,他已经带人做过很多次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手过。
    两伙泼皮一前一后将陈堪堵在大街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陈堪反而冷静了下来。
    看着准备动手的阴鸷汉子,陈堪道:“先等一等,不妨让我猜一猜,是谁让你们来的。”
    其实不用猜,这两伙泼皮,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徐景昌的手笔。
    他在京城的仇家不多,真要算起来,也就纪纲,还有上午得罪的隆平侯张信与武阳侯徐景昌。
    纪纲和张信是体面人,就算要报复自己,也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但徐景昌不同,他是纨绔。
    下黑手打闷棍,对于纨绔子弟来说,属于是基本操作。
    所以陈堪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拖延时间。
    那汉子果然上当,脸上露出猫捉耗子的神情,戏谑道:“猜出来了吗?”
    陈堪作思索之态,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是武阳侯让你们来的吧?”
    汉子一怔,倒是没料到陈堪竟然真的一猜就中。
    陈堪继续道:“说说,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能让你们冒着被五城兵马司剿灭的风险,对我出手?”
    阴鸷汉子看着陈堪,心里面忽然有些不安。
    不是因为他一口道出了指使他们的幕后黑手,而是因为眼前之人太淡定了。
    淡定得有些过分。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
    “弟兄们,给我上!”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汉子决定不再听他废话。
    陈堪见泼皮们摩拳擦掌地朝他冲了过来,脸上丝毫不慌,反而继续说道:“我再猜一猜,他应该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吧?”
    “你怎么知……”
    阴鸷汉子话音未落,只觉得后脑勺一痛,眼前顿时天旋地转。
    在晕过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了麾下弟兄们的惨叫。
    方胥带着麾下校尉三下五除二将街上的泼皮料理完毕。
    来到陈堪面前,有些忐忑道:“大人,属下来迟了。”
    “无妨!”
    陈堪摆了摆手道:“将他们拖回衙门。”
    陈堪当然不慌,整个京师都是五城兵马司的地盘。
    他一个五城兵马司的最高领导人,还能在自己地盘上着了别人的道?
    真是笑话。
    虽然方胥来得比陈堪预想的晚了一些,但是问题不大。
    五城兵马司,说到底今日才算初创,要想达成陈堪预想之中那种随时检测到整个京师任何风吹草动的程度,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陈堪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回到南城兵马司,将这些泼皮串成一串,捆住双手吊在架子上。
    一大排的人形棍状生物,场面蔚为壮观。
    几桶散发着不明味道的液体泼在身上,泼皮们顿时惨叫着醒来。
    为首的阴鸷汉子悠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扒得只剩下亵裤,不由得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