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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朱权就是想反抗,一没有兵权,二没有人心,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朱权心里现在有多郁闷,那就是麻绳提豆腐,别提了。
    而为什么今天他会来朱济熺的府上赴宴,则是因为上午发生了一件让他更加郁闷的事情。
    到了京师以后,朱权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但朱棣大势已成,朱权对于平分天下之事,自然不敢再提。
    但朱权想着,好歹我也在靖难之中立下了那么大功劳。
    就算你不跟我平分天下,那给我换一块富裕一点繁华一点的封地总可以吧。
    于是朱棣说可以。
    朱权就说了,我要苏州!
    朱棣摇摇头,京畿重地不可分封,朱权又说,那我要杭州,不出意外,再次被朱棣拒绝。
    然后朱权郁闷极了,就问那我要了两处你都不给我,你倒是说可以把哪里分封给我啊?
    朱棣在地图上大手一划拉,建宁,重庆,荆州,东昌,你就说你要哪吧?
    朱棣拉过地图一看,就这些地方,我一个都不想要啊。
    朱棣就说,只有这四个,你都不要那我就没辙了。
    朱权闷闷不乐的出了皇宫,便收到了朱济熺的邀请。
    哎嘿,您猜怎么着,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了。
    一个是宅子被烧都讨不回公道的失意王爷,一个是被朱棣再三哄骗的冤种王爷。
    两个失意的男人待一起能干嘛,只能是喝酒解闷了啊。
    酒过三巡之后,朱济熺双眼朦胧,脸色通红。
    忽然一下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随后看着朱权颓然道:“十七叔,小侄,小侄替你不值啊。”
    朱权同样是醉眼朦胧,被朱济熺突然来上这么一下,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但随即听到了朱济熺这句话,端着酒杯的手顿时为之一顿。
    “大侄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醉了。”
    “不,小侄没醉,小侄就是为十七叔感到不值。”
    朱济熺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一句话过后,脸上便满是不忿之色。
    朱权心里有些惊疑不定,这个大侄子想干什么?
    “十七叔,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现在陛下却连一块封地都不给你换,小侄真是替你感到不值当。”
    朱济熺越说越来劲,又灌下几杯酒之后,忽然怒道:“若非有您相助,四叔哪能坐得了这天下。”
    闻言,朱权心里一惊,连忙呵斥道:“大侄儿,你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呢?”
    第五十三章 朱济潢
    被朱权这么一呵斥,朱济熺似乎清醒了几分。
    甩了甩头,随后朝自己的嘴巴上轻轻拍了几下。
    随后笑道:“十七叔教训得是,小侄是有些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小侄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哼。”
    朱权怒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大侄子,别怪十七叔没提醒你,当心祸从口出啊,你这大嘴巴的性子,真该改一改了。”
    “是是是,是小侄的错,不该非议四叔,不该非议陛下。”
    朱济熺好像真的意识到错了,连忙改变口风。
    随后自罚了三杯,然后便只是劝酒,再也没提其他事情。
    但朱权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和这个大侄子打过的交道也不算少了,朱棣还未起兵靖难的时候,宁、燕、晋、辽、庆、肃、秦、代等八大藩经常会合兵一处扫荡草原。
    当时的晋藩还是朱济熺的父亲晋恭王朱棡,但朱济熺朱高煦等年纪稍微大点的王二代,也基本上都会随军出征。
    与年纪比自己要大得多的三哥朱棡和四哥朱棣相比,显然这些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的侄子更对他的胃口。
    在军中的时候,朱济熺可不是这种性子。
    见朱济熺又要给自己斟酒,朱权伸手挡开。
    随后起身说道:“罢了,今日心情不佳,这酒还是改日再饮吧,大侄子,我先走了。”
    说完,朱权就要离开。
    “十七叔,别着急走嘛,再陪侄儿喝几杯。”
    朱济熺一把拉住朱权,举着酒杯就要往朱权的嘴里送去。
    朱权伸手抵住酒杯,淡淡的说道:“改日吧,本王今日还有要事,你也醉了,去歇息一下吧。”
    说完,不顾朱济熺的挽留,一甩袖子便走远了。
    “诶,十七叔,别走啊......”
    看着朱权越走越远的身影,朱济熺的眼中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片刻之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到朱济熺身旁,拱手问道:“王爷,如何了?”
    朱济熺随手将酒杯丢进凉亭外的湖泊里,淡淡的说道:“本王这位十七叔,怕是已经被四叔吓破胆,成了一条断脊之犬。”
    说完,顿了顿,缓缓道:“不足与谋。”
    听完朱济熺的回答,中年男子沉吟道:“那,要放弃拉拢宁王吗?”
    朱济熺摇了摇头:“找个机会再试探一下吧,本王就不信,他心里当真对四叔没有一丝不满。”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不再说话。
    朱济熺继续道:“锦衣卫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锦衣卫守卫森严,想在锦衣卫的地盘上杀掉陈堪,很难。”
    “罢了,放弃吧,不要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咱们的大事。”
    朱济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之色。
    随后问道:“景先生,你那边,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吧?”
    中年男子拱手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好。”
    朱济熺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微风吹拂在脸上的舒坦。
    二人沉默片刻后,朱济熺睁开双眼,眼中再无半点迷蒙之色。
    “三日后,若是秦王那边还没有消息,景先生就直接动手吧。”
    中年男子缓缓点头道:“可以,只是晋地与北平,就要仰仗王爷了。”
    “放心,明日本王便会去向四叔请辞,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封地。”
    ......
    陈堪还不知道朱济熺已经放弃了刺杀他的打算,因为在大牢里坚守了半个多月,陈堪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一个长相与朱济熺有着五六分相似,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双眼之中带着一些狡诈与奸猾的青年。
    昭德王朱济潢,晋恭王朱棡的第三子。
    朱济熺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想要扳倒朱济熺,必须得此人出马不可。
    历史上记载朱济熺幼时在南京读书,与建文帝朱允炆,秦隐王朱尚炳,明仁宗朱高炽关系甚好,所以朱济熺对于朱棣篡位之事心里很是不满。
    此事被朱济潢得知后,便上蹿下跳的给朱棣上眼药,最终朱棣才在永乐十二年下定决心将朱济熺废为庶人。
    而现在,因为陈堪的原因,朱济熺想要再潇洒十二年,那就是痴人说梦话。
    陈堪在打量着朱济潢,朱济潢同样在打量陈堪。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锦衣卫镇抚使,朱济潢有些狐疑的问道:“你就是陈堪?”
    陈堪:“......”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这么问?
    难道正常人见面不该是互相关心一句,吃了吗?
    “我就是!”
    陈堪应了一声。
    朱济潢大大咧咧的在陈堪面前坐下,问道:“就是你说,只要我来京师,你便能让我成为晋王?”
    陈堪摇摇头:“我没说啊!”
    “混账!”
    朱济潢勃然大怒,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他确实没说,是我说的。”
    一道声音从牢房之外传来,朱济潢转头看去,顿时露出一脸谄媚之色:“表兄,此言当真?”
    李景隆一脸郁闷道:“不当真我大老远把你从太原叫过来干嘛,你以为我这个锦衣卫镇抚使很闲吗?”
    “嘿嘿嘿,表兄别见怪,小弟不是这个意思,这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嘛。”
    面对着李景隆,朱济潢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叫一个阿谀谄媚。
    连陈堪看了都觉得替他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