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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今的水星娱乐最早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是多年前的高中同学段奕明赌阮绥音那把天籁之音和美艳面庞、为他开的工作室,并为他取艺名mercury。
    最初整个工作室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那时段奕明既是老板,也是阮绥音的助理和经纪人,亲自陪着他参加节目,给他拍短视频引流,为他去东奔西走谈工作。
    而阮绥音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和投入,在一档歌手节目里一炮而红、越爬越高,赚钱如流水,最初的小工作室才慢慢壮大成为今天的水星娱乐。
    如今水星娱乐签了许多艺人,红的也不少,但阮绥音仍是最得重视的那一个,许多相关事务都由段奕明亲自负责。
    一进公司大厅,就能看到那两层楼高的电子屏海报,阮绥音织着绒羽的灰色长发遮了半张脸,微睁的眼瞳雾光朦胧,和着眼角两颗痣流淌出亦美亦悲的泪。
    一路进去,公司里的员工和一些小艺人都十分恭敬地向阮绥音问好,尽管心情不佳,他还是礼貌点头,但面对这些内部人员,他已然不似对外人一般亲和热情。
    “mercury来啦。”刚走出电梯,收到陈帆信息的蒋楠便很快迎上来,“找段总有什么急事吗?”
    阮绥音没回答,只是冷着脸问:“他在哪。”
    “段总…还在开会…”蒋楠也察觉到了阮绥音的不对劲,打了个结巴才有些为难地说。
    阮绥音顿了顿,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敢相信段奕明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便试探着问道:“段奕明知道徐可阳会参加这档节目么。”
    “徐可阳…?”蒋楠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如实答,“知道啊…嘉宾名单都在节目组发过来的文件里有…”
    阮绥音的脸色更难看了。陈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着情绪,但收效甚微。
    阮绥音自始至终都理解段奕明和蒋楠让他参加这档节目的用意,这半年来他都忙于巡回演唱会和新专辑筹备,粉丝们自然是会时时关注他的动态,但如今仍然在不断吸粉的他更需要在路人观众那里多露面,保持曝光度,这个时机上一档节目的确非常有必要,而这档节目是同类节目中热度最高、班底最好的一档,可以说是他最好且唯一的选择。
    一直以来他都无条件地信任段奕明,因此关于工作的事情他从不多过问,只是乖乖服从段奕明对他的所有安排。尽管这档节目有徐可阳出席,但只要段奕明事先告知他这件事,他想自己多半还是会同意参加的。
    可问题就在于段奕明的沉默。
    段奕明本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他不为人知的过去,他的隐秘,却在明知徐可阳要参加这档节目的前提下让他也去参加,且没有跟他提过关于徐可阳的半句。
    他完完全全地信任段奕明,现在却只觉得自己遭到了段奕明的背叛。
    蒋楠和陈帆两个人面面相觑,正犯难时,蒋楠突然想起什么:“mercury吃饭了吗?”
    “还没有……”陈帆说,也只能先用保温杯去接了点热水,递给阮绥音。
    “那怎么行?现在都几点了?快带他去吃饭!”蒋楠一想到粉丝的问责就头痛,更不要说那些可怕的恐吓信。
    “我没胃口。”阮绥音疲惫至极地扶上额头。
    “可是……”蒋楠话还没说完,另一头就传来脚步声。
    段奕明只略比阮绥音年长,看上去却要成熟许多,虽然不及傅斯舟高大,面容更温和一些,但也完全算得上是端正英挺,之前甚至有不少粉丝还嗑过他和阮绥音的cp,但相比之下,还是骂声要更多一些。
    每个艺人的粉丝或多或少都会对艺人所属公司有不满,而阮绥音的粉丝也不例外。但凡阮绥音出点什么事,他们第一个就要讨伐公司,或者说得更具体一些:“问候”公司老板段奕明。
    作为阮绥音的老板,粉丝一有什么不顺心,段奕明就得被拉出来遛,带着他的大名玩梗嘲讽,做无数表情包,甚至还给他开了个话题,个人账号的评论区也一团乱,只不过他本人似乎并不很在意这些。
    “绥音。”段奕明快步走过来,语调微微上扬,那原本沉冷的声线都有了些许温度,“怎么来公司了?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他对阮绥音大部分时候都有种克制的温柔,因为很多事情不能言明,所以他努力不动声色,却又溢于言表。陈帆想。
    值得一提的是,段奕明在这一点上和保镖先生相当像。
    然而这一刻,他温柔的明知故问却瞬间点炸了阮绥音。
    “段奕明…”阮绥音攥紧拳头瞪着他,陈帆第一次见阮绥音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瞪得这么大,那簌簌轻颤的眼睫仿佛要抖落泪水,“我有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段奕明脸上的笑敛了敛,余光扫过四周来来往往的公司职员,道:“我们进休息室谈。”
    阮绥音没动,只是甩手将手里的保温杯甩过去,砸到段奕明身上时里面的水溅湿了他衣襟,杯子又重重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钝响。
    要说上一次段奕明和阮绥音的不快——的确,那都不能称之为争执,因为段奕明立刻就妥协了,而阮绥音也只是发了个哑火,但这次不一样。
    不过四周的人只是短暂地被惊吓到,很快便都担忧地看向阮绥音,他单薄的身躯好似狂风中摇曳的柳枝,柔弱得不堪一击,发的脾气都那么虚张声势,让人不禁由衷地在心里发出疑问,究竟是多么冷血的人,才舍得惹他生那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