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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18节

      说得好有道理。
    她凑向他,神秘兮兮道:“那我这辈子都不去凉川找死,怎么样!”
    他认真点头:“好啊。”
    她不动声色观察他。
    他脸上当真一点异色都没有,就像不知道凉川有座庙——但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心道:‘他好像很习惯独自一个人解决问题。’
    他来找她,其实就是还她六岁那年的人情而已。
    她能感觉到,当初他并不指望她能帮上他。
    后来她的表现一定给了他好大惊喜。
    “说起来……”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爬上床榻,“六岁那年,我在神殿里面倒画大封咒,那在底下祭坛里撞封印的是谁啊?”
    神龛和祭台的封印必须同时解除。
    她炸了临波府、宿北与平南三座庙,都有遇风云、陈平安与她配合。
    只有撞击了地下祭台的中心封印,神龛才会浮起血色大封咒。
    但是她六岁那年,并没有这只龙。
    “我本命剑,刑天。”他告诉她,“就是长眼睛会说话的那把剑,话很多,特别吵。”
    云昭恍然:“哦——是它!”
    她当然记得那把会桀桀怪笑的黑剑。
    就是它告诉人皇仙宿女尸腹中怀的是黄泉邪骨,必须杀掉祭品打断献祭。
    那是一把会说话的剑!
    神剑!
    “上古神物?!”云昭腾地跳了起来,连连追问,“它居然还在?就在这下面?我明日就带遇风云来刨它!”
    他恹恹摆手:“剑早就断了,剑灵半死不活被封印三千年,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撞个封印,正好够它死。”
    云昭:“……”
    您可真会说话。
    她问:“万一它没死呢?”
    “没死的话,早就来吵我了。”他摆出一张负心薄幸脸,“死了清净。”
    “哦。”
    她偷偷瞥了他的神身一眼。
    那是他本命剑,当初剑断,肯定心疼死了。
    寝宫突然安静下来,就像夏日蝉鸣,忽一霎寂静。
    云昭偷偷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困了,睡吧?”
    “你睡。”
    她躺进轻柔如云的被褥中,自己拉好两边被角。
    *
    云昭躺了半天睡不着。
    往左翻身,眼前端端正正坐着个木头神。
    往右翻身,榻边歪歪斜斜倚着个鬼。
    云昭:“……”
    她还没说话,他倒是侧眸瞥她一眼,嫌弃道:“你睡相好差,一直动一直动。”
    云昭气道:“一边杵一个,让我怎么睡?”
    他理直气壮:“谁叫你跟我挤一张床?”
    云昭:“……”
    翻身,拉被子,蒙住脑袋。
    不想他了,想自己。
    虽然不知道东方敛的预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倘若没有他,宿北那场黄梁梦中的一切噩梦,极有可能真实降临。
    严娇回到京都,乱她父母。
    晏南天步步为营,她不得不嫁入东华宫。
    然后呢?
    她被困在东华宫,严娇在外害死湘阳秀,并让湘阳秀背上污名。
    自己怎么能忍?
    接下来必定是要与这些狗男女鱼死网破的——正如东方敛预言的那样,恶毒女配硬要作死,拼命与主角作对,最终被单纯善良的女主角反杀。
    嗯?反杀自己?就凭温暖暖那废物?
    按照他的预言,温暖暖在凉川弄死自己,收获了云满霜和晏南天,以及自己名下所有遗产?
    这是什么鬼故事?
    凉川。凉川。
    这鬼地方,还非去不可了!
    云昭恨恨翻了个身,忽地撞到个冷硬的东西。
    她惊奇地把被子扒拉出一条缝,露出眼睛。
    只见木头神端端正正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往他身边凑了凑,侧臂碰在一起。
    身后飘来鬼神幽幽的嗓音:“干什么靠那么近?”
    云昭回眸:“给你腾位置啊!坐行天舟的时候,你不就一直挤我一直挤我?”
    东方敛:“……”
    那是给别人看的,这儿又没别人。
    云昭拍了拍身侧:“还不进来,等什么?”
    东方敛:“……”
    她左边分明已经躺了一个不矜持的东西。
    他再进去,算什么?
    大被同眠?脑补那场面,整个鬼都不好了。
    他唇角微抽,胡乱找了个借口:“今日月相好,我要吸阴气。”
    起身,大步走向窗榻。
    云昭拖声拖气:“哦,好吧。”
    她转向里侧,想了想,脑袋倚过去,轻轻蹭着他的肩。
    “我睡着之后睡相不好,要是打到你,你要记得不可以杀我。”
    她抬眸瞥他侧颜。
    硬玉雕琢的一张脸,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我看到你杀人的样子,”她道,“真好看。”
    窗畔,望月的鬼神唇角微微勾起,眉尾挑起一抹骄矜。
    又听她道:“你和那个鬼,一点也不像。”
    东方敛:“……?”
    他缓缓转头,盯向床榻。
    就该大被同眠!
    *
    云昭在他身边躺了半天,发现这根木头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是寝衣的问题?
    迷迷糊糊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神身早已把自己供了起来。
    云昭:“……”
    她踏出寝宫,见殿阶下负荆请罪的晏南天正好缓缓起身。
    他抬眸,与她对上视线。
    这人看着似是渴了好几天,脸青唇白,嘴皮干裂,带着血丝。
    他轻抿唇角,缓缓颔首,沙哑道:“我晚间再来请罪。”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太上殿范围,硬绷多时的膝盖不自觉向下一弯。
    侍从上前搀扶,被他竖手制止。
    他站稳,继续稳稳向前行,一步一步,走回东华宫。
    踏过门槛,见温暖暖咬着唇,等在廊下。
    她迎上前来,怯生生道:“陛下让我侍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