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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三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事态的诡异,一时谁也没有说话。这时,隔壁竟然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竹楼式的建筑,隔音效果可想而知。几人沉默着,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急促地问:“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荆白和柏易回来时都已经是日落时分,如今天早就黑了,副本里,大家深夜都恨不得闭门不出,谁会上门找人?
    小琪抓住柏易的衣袖,惊惶地道:“我、我除了阿沁谁也不认识,今天都是一个人在行动。怎么会有人找我!”
    柏易没有挣开她,只是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再等一等。
    小琪反应很快,立刻不说话了,只有捂在嘴上的颤抖的双手显示出她的慌张。
    隔壁无人,自然无论那人怎么敲都不会应门。过了一阵,荆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到了门口,砰砰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有人吗,开开门啊,有人吗!”
    柏易正欲起身,却转头看了荆白一眼。荆白看懂他眼中的征询,轻轻点了点头。
    小琪捂着嘴,不敢叫出声,一双大眼睛在凌乱的黑发下转来转去,她几乎要哭了——本来是过来商量合作的,但这两人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副本里,大晚上的敲门,正常人谁会开啊!
    话虽如此,房间的主人却没有半分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她不得不用惊恐的视线目送柏易起身,要去打开那道脆弱的竹门。
    那一刻,伴随着一种“我命休矣”的预感,两颗眼泪从她脸颊上滚落。
    她响亮地抽泣了一声,柏易开门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他手握在门把上,回过头来,啼笑皆非地道:“你在哭什么?这里的竹楼连门锁都没有,如果外面真是鬼,还用得着敲门?”
    荆白对上他的眼神,嘴角也露出笑意。
    那人敲了半天隔壁的门都没闯进去,反而过来敲他们这边的门,自然不会是鬼。说话间,门外的人似乎也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敲门声更急了,还有个声音问:“路玄,柏易,你们在吗?开开门吧,我真有急事!”
    柏易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人他们都认识,甚至昨晚就见过——正是最早失踪的小飞的室友,景灿。
    他早上是和张涛一起走的,以张涛的性格,恐怕会让他一直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他现在却一个人站在门外,那么张涛……
    不必说张涛,景灿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很吓人了,他脸色煞白,头发凌乱,额头满是冷汗,见眼前的房间里站着三个人,他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柏易上下打量他一阵,俊秀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疑问:“怎么了?”
    景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想找个人一、一起住,我害怕。”
    小琪早上是看见了他被张涛带走的,闻言狐疑地道:“张涛呢,你怎么不和他一起?他室友不是也……”
    景灿哆嗦了一下:“张涛……张涛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这下房间里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小琪吓得捂住嘴,荆白皱眉看着景灿,问:“怎么不见的?”
    景灿道:“我,我能进来说吗?”他面带哀求地道:“我不想再一个人待着了。”
    柏易和荆白对视一眼,让开了位置,景灿迫不及待地走进房间,直到屁股落到椅子上,看起来才放松了一些。柏易还给他倒了杯水,站在他身边道:“说吧,你们今天遇到了什么?”
    第68章 丰收祭
    景灿缓和了一下情绪,说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他和张涛上午找编竹篾的妇女问伊赛的事情,费了半天功夫,那个妇女也只说了伊赛是村里最雄壮的勇士和他是丰收祭的主祭这件事,别的一个字也没透露。
    这线索悬在半空,让两人都觉得无从下手。
    景灿总觉得小飞的失踪和伊赛脱不开关系,张涛却觉得小飞人都死了,过这个副本的重点还是应该落在丰收祭上。如果村人不肯透露,那就应该去找昨天提到过丰收祭的村长。
    他脾气暴躁,性格强硬,景灿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跟着他去找了村长阿查。
    他们把村里转了一遍,再去找村长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太阳的大半张脸已经几乎沉入了地平线,徒留天边如血的晚霞。
    太阳一落山,景灿走在村里就觉得不舒服,他提议第二天再来,张涛嫌他磨叽,硬拉着他去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阿查正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地抽烟袋,见两人过来,连忙放下眼袋,站起身来,眉开眼笑地招呼两人。
    别的还好,一提到丰收祭,阿查的态度就变得十分神秘,他没有透露节日的具体事宜,只告诉了他们三天后就要开始预备丰收节庆典,在庆典结束前都不能出村的消息。
    “等等,”荆白忽然意识到什么,打断了景灿:“你是说你到阿查家里的时候,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对、对啊。”景灿迷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柏易若有所思道:“你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景灿仔细想了想:“当时……”
    景灿心中有些奇怪,他发现阿查对张涛的态度格外热情。或者说,不止阿查,来往路上的村人见到张涛,无一不是满脸堆笑。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下午那个只肯告诉张涛信息的妇女,再联想到昨天小飞说过的话,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