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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90章

      接着,郁尔安对郁郁耳语几句,两人很快借助“置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由于薛斯明给出的情报冲击太大,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考里,唯独艾利亚斯放松了对兽群的控制,他拂开试图和他亲昵接触的独狼,举步走近林逾。
    “指挥,”艾利亚斯的声音极轻,他看了一眼林逾手上新出现的手环,但没有多问,“您感觉如何?”
    林逾闷闷地应了一声:“我很好。”
    “您想要‘郁尔安’的命吗?”
    “……不。”林逾说,“如果可以,我情愿放他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还想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从一出生就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这样的人生在林逾的眼中实在无甚价值。
    可惜,大部分生物自从降生就无法脱离所属的生态圈,“使命”也好、义务也罢,都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职。尽管这些字词在林逾眼中都与砒/霜无异,但也正因为它们的存在,更广阔的世界才得以井然有序地迎向未来。
    只是林逾个人对这个“各司其职”的世界充满反感。
    就像他不理解「回收者」因何生来就是杀手,福利院的孩子们因何终其一生都要努力成为福利院的“杰作”。
    然而在他以为艾利亚斯也会选择回避的时候,耳边却传来艾利亚斯的一声轻笑。
    “指挥,您有没有听说过‘慧极必伤’?”
    林逾抬眼和他对视,艾利亚斯便脱下手套,笑吟吟在他头上重重揉了几把。
    从他的爱抚里,林逾一如既往感受到来自艾利亚斯的包容和安抚,但他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或许出身冯·维尔家族,又被视为同辈楷模的艾利亚斯,早就比他更早认识到“使命”带来的压力。
    “不然就让人类这样蒙昧下去?”
    “这是气话。”艾利亚斯道,“但您也知道,我们都不是规则的缔造者,即便有朝一日您得到无上的权力,可以重新书写帝国的规则,那也需要建立在世界的基础规则之上。”
    “世界的基础规则从没有说过,出生在这里,我们就可以获得快乐、幸福这一类的情绪。
    “我们只能把得意和失意都视作数段平等的经历。
    “与其在原地自我拉扯着追求圆满,不如放下焦虑,先去旅途的最后看看,说不定结局正是由您创造的惊喜。”
    艾利亚斯的手掌宽厚而温热,他的掌心因为多年训练,攒有薄薄的一层茧。
    触感隐约有些粗粝,但林逾却因为他的安慰而出奇地感到些许平静。
    “……你们会一直和我一起吧?”林逾迟疑地问,“即使我成为下一个「回收者」?”
    艾利亚斯温声道:“保护指挥官的人身安全乃是军人作战的第一要义,只要您需要,我们当然会始终伴您左右。”
    郁郁和郁尔安的目的地是这次初见时的那片空地。
    这里有无数隆起的小土包,和小土包上斜插的一众匕首。
    四下风声寂寥,兽吟嘶微,将人群抛之身后,只有二人相对时,郁尔安的神色才又浮现几分柔和。
    “你相信我的记忆是来自薛楷恩吗?”
    郁郁沉默一会儿,答:“父亲曾经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都是一些生活琐碎,楷恩叔叔或许也看过。”
    郁尔安掀唇一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他的目光逡巡在地面的小土包上,这些匕首的新旧、大小、插/入的深度都不相同,郁郁随着他一起看了一会儿,主动说:“这是‘冢’。”
    曾经的郁尔安沉迷武侠、修仙一类的古蓝星幻想文学,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也被打通任督二脉,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尽管单论格斗术的话,他在“若怯”里其实不算出彩。
    郁郁由他带大,一度因为在狼群里习得的性格而被“若怯”排挤,父女二人索性频繁搬到野外露宿,期间郁尔安就会教她狩猎技巧和基本的文化知识。
    “文化知识”自然又包括了郁尔安心爱的“武侠文学”。
    在他眼中,一切物象都极具古东方文学的浪漫色彩,所谓折剑青山、伯牙绝弦,郁郁也从他那儿学到了古东方文明里常见的“冢”的概念。
    “父亲说,将不舍之人的物品埋进土地,魂灵就会驻留人世,陪伴亲友;
    “再把自己的贴身武器插在这里,就可以威慑走兽飞禽,让他们不敢损坏故人的遗物。”
    郁尔安安静地听她介绍,他们面前林立着约二十座“冢”,插/进的匕首大小不一,可见持刃之人的年龄和力度也在逐渐变化。
    郁郁道:“这是陈奶奶。她给我织了粉色的毛衣,和她孙女的一样漂亮。她是寿终正寝。”
    “这是高阿姨。她和父亲一起教我格斗术,比父亲的身手还要灵活,可惜外出狩猎时被感染了疾病,那时的‘若怯’医疗水平很落后,治疗类异能者也很急缺,所以没能留住她。”
    “张叔叔,他负责所有孩子的文化课,也是基地里医师队伍的成员之一。高阿姨传染给了他。”
    “那边的是小蕊姐姐,她教我怎样维修基地里的电子设备,但她天生体弱,十四岁的时候就走了。”
    郁郁一一介绍过去,每一个人和她相处的过往都能如数家珍。
    她的话语里没有过多的感情,只是平铺直叙述说着过往,既没有惋惜,也不见悲伤,但从她细致的描述中可以听出她对每个人的记忆都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