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谋高嫁: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69节
她不由想起她在靖安侯府的六年,也是这般过来的。
庆幸的是,她脱离了。而郁澜却还被困着。
可悲的是,她们帮不了她,只能尽量多陪陪她。
“也是,这些个花枝招展的长舌妇,最适合解闷逗趣了。”孙宜君抓了把瓜子,边嗑边闲话。
三人说着京中趣闻,聊到了沈长泽被杖责一事。
“该!给了恩旨不珍惜,还敢明目张胆的抗旨,二十大板打少了。”孙宜君喝了口茶,又抓了把瓜子。
郁澜轻哼一声:“恃功生骄,确实该给些教训。”
“周大人这事儿干的真漂亮,不过也是因着与你有关,否则他可不耐管这闲事。”孙宜君冲郁澜挤眉弄眼。
剥着橘子的姜舒微诧抬眸:“公主与周大人是朋友?”
她还以为周泊序是因着郁峥的缘故,才参奏沈长泽。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当年差点就……”
孙宜君一时嘴快,等反应过来后赶忙住嘴,满脸歉意的看向郁澜。
姜舒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
郁澜长睫忽闪,温柔笑道:“周大人以前在宫中伴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至交好友。”
只是好友吗?
那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和伤怀是为何?
姜舒虽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问。尤其郁澜出身皇族,很多秘辛是会要人命的。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姜舒垂眸认真剥着橘子,不再多问。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孙宜君忽然丢下手里的瓜子道:“阿舒,你去如厕吗?我们一起。”
“啊?”姜舒看了眼手中刚剥完还未吃的橘子,想说她不去。
可看孙宜君期盼的眼神,她默默放下橘子起身。
郁澜顺手从碟里子拿过:“谢谢阿舒给我剥的橘子。”
她掰开一瓣放进嘴里,难耐的皱起了眉头。
好酸,酸的她都流眼泪了。
姜舒回头正好瞧见,郁澜闪着泪光笑道:“这橘子是酸的。”
宫中进贡的橘子,怎么可能酸呢。
“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孙宜君拉着姜舒快步走了。
郁澜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笑意渐渐敛起,化成苦涩咽回喉中。
姜舒和孙宜君如厕完回来,经过花园假山时,听到另一侧几人的谈话。
“一介商贾之女敢同靖安侯和离,真当自己是高门贵女了。”
“也就长公主抬举她,竟还叫她来参宴,早知她来我便不来了,省的折了身份。”
“那可说不好,万一她又高嫁了呢。”
一群人掩唇大笑,似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般。
笑过后有人不屑嗤道:“还高嫁呢,我看这上京是没人会求娶她了。”
孙宜君听不下去了,几步冲过去愤声道:“背后嚼人舌根,你们也不怕烂嘴。”
闲话的几人吓了一跳,神色愕然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孙宜君。
孙宜君瞅着她们丑恶的嘴脸道:“你们倒是黄花闺秀,怎的也没见求娶的人踏破你们家门槛啊?还好意思在这里笑话别人,操心操心自己能不能嫁出去吧。”
“你你你……”几人被孙宜君踩到痛脚,气的说不出话来。
孙宜君翻着白眼冷哼:“你你你你什么你,一指多厚的粉都遮不住你丑陋的嘴脸,赶紧找个地方再刷两层吧。”
“再让我听见你们嚼人舌根搬弄是非,我就拿纸笔把你们说的话都记下来,找上京最厉害的说书先生,保管让全上京都知道你们这群长舌妇,我看谁还敢娶。”
“关你什么事!我们又没说你。”有人气不过。
孙宜君双手抱胸,眉梢轻挑:“我就爱管闲事怎么了?不服憋着。”
“算了,咱们走,别跟她一般见识。”几人互相推拉着走了。
惹不起她们躲的起。
“一个人骂跑一群人,你可真厉害。”姜舒笑着走过来。
孙宜君回头瞪她:“她们说你坏话你听不见吗?”
姜舒无奈叹气:“听见了,但她们说的是事实,我无法反驳。”
“你不是有钱吗?拿银子砸死她们啊。”孙宜君怒其不争。
姜舒被她逗笑:“砸死人是要偿命的,她们可不配。”
“她们确实不配。”这一点孙宜君深表认同。
午宴后郁澜命人在园中置了两条长桌,桌上摆满了花材,众夫人闺秀坐下插花。
这是杏花宴的最后一项,花插好后可各自带回家。
插花这事儿看似简单,做起来却极难。
姜舒和孙宜君摆弄许久,总是不尽人意。
而从小受宫中嬷嬷教习熏陶的郁澜,做起来得心应手。
姜舒和孙宜君索性不瞎摆弄了,专心看郁澜插。
察觉到她们的目光,郁澜温声道:“来,我教你们。”
姜舒和孙宜君盯着郁澜的举动,用一样的花材跟着她一步一步学,到最后三人插出来的却各不相同。
“难怪我娘说插花是门高深学问,一模一样的东西都能叫我们做出三种模样来。”孙宜君对比过后有些泄气,将手里的花材扔回桌上。
郁澜细瞧着她的作品,夸赞道:“插花能映射出人的品性心境,你这花瞧着随性肆意,张扬灵动,很符合你的性子。”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孙宜君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抬眼询问姜舒。
姜舒张唇正欲说话,忽然一婢女匆匆而来,说姜宅来人有急事寻姜舒。
第84章 请医
第八十四章 请医
姜舒眼皮猛然跳了跳,起身同郁澜打了声招呼,快速往府门去。
一众夫人闺秀见状纷纷猜测,小声议论。
郁澜凤眸威严的扫了她们一眼,她们才有所收敛,装模做样的继续插花。
姜家下人等在将军府门前,一看到姜舒便急声大喊:“姑娘,快回家,东家出事儿了。”
姜舒闻言一震,提起裙子快步奔向府外的马车。
姜舒回到姜宅时,家中下人全都神色哀戚,族中叔伯等人都聚在姜父的院里。
方医女和从外请来的张大夫在屋中为姜父诊治。
“怎么回事?我爹他怎么了?”姜舒颤声询问。
随行的护卫哀声道:“前几日下雨,回来的路上遇上山体崩塌,东家被滚石砸中,昏迷不醒。”
不止姜父,同行的家丁护卫皆被滚石击中,死伤惨重。
受轻伤的护卫第一时间救起姜父,到最近的城镇找大夫治伤。
伤口虽上药包扎了,但姜父一直未醒,大夫说恐无力回天,让他们赶紧送姜父回来与家人见最后一面。
护卫轮流驾车赶了一日一夜,才在今日午后赶回上京。
“我爹不会有事的。”姜舒情绪失控冲进屋里。
看到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头上身上都包裹着棉布的姜父,姜舒的眼泪砸了下来。
“爹。”姜舒跪在床前,想去握姜父的手,可又怕弄疼姜父的伤口,只得收回。
姜母早已哭红了眼,见到姜舒眼泪又止不掉了下来。
“舒儿,他们说你爹……醒不过来了。”
“不,不会的。”
姜舒起身抓住方医女的胳膊问:“我爹他现在怎么样?”
方医女看着她艰难道:“老爷被滚石砸中了脑袋,现如今气息微弱,恐撑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我爹他不会有事的,我再去请大夫,把上京的名医都请来。”
从外请来的张大夫迟疑道:“最好的名医在宫中,姑娘若能请到院正陈太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陈太医?
姜舒抬手抹掉眼泪,杏眸坚定道:“你们照顾好我爹,我一定把陈太医请来。”
欲出门时撞上从学堂赶回来的姜宁,姜宁问清后也要同姜舒一起去。
姜舒深吸一口气,指着院里的姜家叔伯沉声道:“他们都在外面盼着爹死,你觉得你能离开吗?”
自从姜芸事后,姜舒便不再相信什么血脉亲情,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喂不饱的白眼狼。
“你在家陪着娘,守着爹,等我回来。”沉重嘱咐完,姜舒不再耽搁,快步出门。
姜宁红着眼跟到门边,目送姜舒出了院子后回到屋内。
他会守好爹娘,等阿姐回来。
姜舒上了马车,命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去平西将军府。
杏花宴刚散,郁澜方送别众夫人闺秀,准备回屋同孙宜君说点私房话,就见下人领着姜舒神色匆匆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