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崩溃了呀,太虐了,这次的编剧到底是谁啊,真的有点想要给他寄刀片了。]
[完了,本来看江焕诚和薛付之无感的,只是有点烦他们老是莫名其妙秀恩爱和刷存在感,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有点讨厌他们了,甚至感觉他们好像就做过这些事情。]
[没觉得这两个人好像面相都有点变了吗……都变得有点让人害怕,有点刻薄了。]
[快别说了,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些事真的,关键是编剧写的也确实太真了啊啊啊]
“这些事情,你不知情,是薛校长和江老板替你做的,但是你是既得利益者,你跟刘经理一样,不无辜。”
薛付之没有听清后面几个字,耳鸣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又来了,那该死的既视感,又来了。
这样的一幕,和刚才一样,是他在现实中经历过的。
是在傅氏的病院里,傅栖眠站在他的旁边,和他说的。
他的那些资源,那些综艺,那些机会,本来都是傅栖眠从傅氏带到悦江的。
是他,是江焕诚把资源挪到了他身上,他抢走了本来是傅栖眠的东西,本来他对傅栖眠都是不屑一顾的,可是他那时候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经历,原本应该都是他最看不起的傅栖眠的。
本来,江焕诚送走了他的猫这件事,连同傅栖眠和他说的话一起,他都是快要忘记掉了的。
可是,现在,他又全部都想起来了。
清清楚楚地想起了,每一个当时让他觉得如坠冰川的字,每一个他不想面对、努力逃避的瞬间,在这档他以为可以甜甜蜜蜜和江焕诚秀恩爱的综艺上,所有人都开始逼迫他去直视这些。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面对的问题了,是他必须要面对。
要怎么面对呢?这么多的人在看着他,难道就要这样承认吗?
“我,我不知道,我……”他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在原地语无伦次,最后脚踩到了玻璃杯的碎片,没有刺痛,他突然想到要清理一下这些碎片,于是弯下了腰,想要将碎片捡起来,以此岔开话题。
可这些玻璃碎片好像也在欺负他,在他捡起第二片的时候,手心中的第一片碎片,狠狠扎了他的手心一下。
那一瞬间,鲜血和泪水,一起涌了出来。
“我……我真的有点不知道……”他连惊呼都没有,呆滞地看着满手的鲜血,好像都忘了怎么去疼痛。
对哦,他好像本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了,他的手指甲盖旁边全是痊愈或者尚未痊愈的疤痕,全部都是他在疗养院的时候抠出来的。
那个时候,十根手指头都是鲜血,小小的玻璃碎片扎一下手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很快又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没有人看出他的崩溃,因为这是在录综艺,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在演戏,他无论多癫狂,大家很可能也只是会觉得这是他在夸张地演绎而已。
对,夸张的演绎,因为原剧情中的薛先生只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温室花朵,他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但薛付之不同。
没有察觉到了他的问题,只觉得他在演戏,因此也会无形之中更加变本加厉。
——毕竟,现在剧情中的薛先生,已经变成了偷走别人人生、间接害死人的小偷和凶手。
他和江先生、薛校长一样,都不能被原谅,都是该下地狱的。
除了薛先生,最感到震惊的,就是程警官了。
目前看来,在场的所有人中,她是和死去的同学a羁绊最深的一个。
但同时,她又是和薛先生一起长大的发小。
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学生时代的密友。
如果幸运的话,她应该是会介绍薛先生给同学a认识,薛先生会因为同样喜欢艺术而与同学a一见如故,然后他们三个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起在阳光下的学校天台吃午餐,一起在放学的时候叽叽喳喳说话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别。
然后,她也许会继承家里的公司,成为很棒的女总裁,然后看着薛先生和同学a双双成为艺术殿堂的传奇人物,他们会成为又幸福又满足的朋友。
可是,现在不能够了。
一是,同学a已经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二是,薛先生现在拥有的这些,是从已故的同学a那里抢来的。
她为了成为很优秀的人,即便在远材国际高中也学习很刻苦。她对远材国际高中其实没有什么印象——她是很重感情的人,她对于远材国际高中的印象,都来自于同学a和薛先生。
她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永远不能再见面了,一个抢占了另一个的人生,并间接导致了那个人的死亡。
那么,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正义,又是什么呢?
她又要怎么办才好呢?
从节目开始就是冷静担当的程警官,捂住了额头,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胳膊当中。
她的崩溃,也不是任何一个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可以理解的。
就在她也即将陷入失控的边缘时,有人突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程警官,现在,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
第77章
闻言,程泷玉微微抬起了头。
她吗?她知道吗?
可是,如果知道的话,她又要怎么面对呢?是把真正的凶手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