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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 第4节

      但谁又能料得到,后来的事情会发展成他们逐渐掌控不了的局面呢?
    温寒烟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季青林面色一顿,脸色沉下来,咬着牙没说话。
    十年。
    的确,十年实在是太短暂了。
    对于没有修为的凡人而言,十年或许很漫长。
    可对于他们这些天灵境悟道境的修士而言,十年就连闭一次关的时间都未必足够。
    而寒烟则是和他们朝夕相处了近百年,又昏迷了五百年。
    整整六百年。
    季青林压低眉眼沉默不语,温寒烟看着他,脑海中冷不丁闪回一些碎片记忆。
    在她昏迷的五百年间,其实她的神识并未沉睡,而是能够断断续续地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她时常感觉到有人坐在她床边,低声与她说话。
    有时那人身上染着淡雅的青竹香。
    “寒烟,都怪师兄没有保护好你。”
    “苍生大义又算得了什么?师兄只想你能好好的。”
    “为何身负玄阴血脉就一定要以身炼器拯救苍生?如果你能自私一点该多好。”
    “寒烟,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有时,她会感受到一道冷淡的气息。
    他不会与她说太多话,只是静静坐在床边,偶尔开口。
    “你院中的梨花开了。”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话题逐渐开始偏移,一个名字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寒烟,新来落云峰的小师妹与你眉眼竟有七分像。”
    “她叫纪宛晴,说来有趣,你名为‘寒烟’却未见过雪,她名为‘宛晴’,反而出生在大雪绵延的地方。”
    “不过她性子跳脱,不像你那般沉稳,整日咋咋呼呼,把落云峰搅得天翻地覆。”
    “只是眉眼像,她不如你甚多。”
    或许就连季青林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口中的抱怨字里行间皆是熟稔,语气也毫无不悦,反而透着很淡的欣喜。
    她昏迷时他像是死去了,可是另一个人的到来却令他再次活过来。
    而那道冷淡气息则来得越来越少,起初是三天一次,后来逐渐变成七天一次,再慢慢变成半月一次,一月一次,半年一次……
    最后,他不再来了。
    温寒烟耳边仿佛传来那道低声轻叹。
    ——“也罢。”
    那时她深陷迷雾,听不清,也辨不清。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的师尊放弃她了。
    【纪宛晴就是真正的气运之女。】
    识海里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你的师尊、师兄、未婚夫……未来都会离你而去。他们都是属于纪宛晴的,你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
    过客。
    五百年似乎很长,对于除了她之外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但于她而言,只不过大梦一场。
    原来那些仿佛如昨日一般的事情,已经过去五百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在别人的心里塞进很多更鲜活的回忆。
    每个人都似乎在她睡觉的时候,努力地向前走。
    只有她被剩下了。
    “师兄。”
    温寒烟静默片刻,平静抬起眼,“我此番醒来,你真的开心吗?”
    季青林愣了愣,随即上前去抚她的肩膀。
    “自然是开心的,寒烟,你这是说什么话?”
    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她,便被轻微侧身躲开。
    “是吗?”
    温寒烟轻轻道。
    朱雀台上钟鸣悠长,人声鼎沸。
    似乎每个人都在过着自己的日子。
    她是死是活,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这时候她苏醒过来,就像是平静湖面里落下的一颗石子,打破了许多无形的平衡。
    其中究竟几分忧几分喜,不足为外人道。
    温寒烟:“我想出去看看。”
    季青林自始至终都在观察她的表情,闻言他脸色一紧,勉强柔声哄她:“你想去哪?寒烟,你现在伤势没有完全痊愈,留在房间里休息不好吗?”
    “我保证,拜师大典结束之后,师尊一定会立刻来看你。”
    顿了顿,他声音压低,像是曾经无数次妥协一般讨饶。
    “纪宛晴不过是刚入门的小师妹,寒烟,你仍旧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温寒烟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她没有明说,究竟是不需要“留在房间休息”,还是不需要“做他们最重要的人”。
    但这话听上去刺耳,季青林已经耐着性子哄她良久,心里又压抑着心虚,闻言神情也难看起来。
    “胡说什么?”
    他的眉宇拧起,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寒烟,不要闹了,我知道你身体还未痊愈,浑身都不舒服,脾气也比平日大一些。其他事情,我们日后再慢慢解决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重要的,应该是拜师大典吧。
    “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我没事。”温寒烟再次道,“我不可以去看一看小师妹吗?”
    季青林薄唇紧抿,眉宇皱得更紧,眸底温情缓缓褪去。
    “不行。”他说。
    “为何?”温寒烟笑了下,她轻轻歪头,一头乌浓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下来,衬得她肤色愈发惨白。
    “朱雀台上,难道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
    季青林头痛地按了按眉心,似是想要平复情绪,但片刻,窗外传来悠长的钟鸣声。
    白鹤扑棱棱翱翔天际。
    是朱雀台上的拜师大典快要开始了。
    季青林向来温柔无懈可击的神情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裂痕。
    他眼睫颤了颤,似是焦急,须臾,扭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寒烟,你太任性了。”
    说完这句话,季青林似是片刻也不想多留,径直起身,朝着门外走。
    他一边推门,一边单手掐诀,挥袖甩出一道青色流光,布满咒文的禁制登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宫步阵?”温寒烟视线落在明明灭灭的铭文上,半晌,意味不明笑了,“你用它来对付我?”
    她条件反射调动全身灵力,想要冲破禁制。
    温寒烟咬了下唇角。
    如果说寻常人的经脉丹田像是桌案上完整的茶杯,那她的应该就是被摔得粉碎,只剩下几片勉强连在一起。
    向这样的杯中倒水,水只会溢出。
    而茶杯则会承受不住,彻底碎裂。
    “朱雀台今日人山人海,于你恢复无益,权当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必须留在这。”
    季青林没有察觉到电光火石间温寒烟的反应,只当她是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他最后深深看她一眼,叹口气转身便走,“我还有别的事情,待会同师尊一起再来看你。”
    门再一次紧闭。
    温寒烟听见季青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拜师大典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让她出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几道声音响起:“是,季师兄。”
    只有空青语气有点不自在:“季师兄,寒烟师姐她……不去观礼吗?”
    季青林淡淡打断他:“拜师大典上灵力动荡,伤了她你担得起吗?”
    空青没再说话。
    脚步声逐渐走远。
    温寒烟靠在床头,身上还披着季青林送给她的高阶法衣。
    她一把将法衣从身上扯下来,喘.息着靠在床头,好不容易积蓄的力气再次用尽。
    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