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别总对我苦大仇深
那句“我也有我的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让安亦欢想笑,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不管你从不从,我都会让你不得不从。说到底,还是由不得她。她缓缓地扭头,将桎梏着她下颌的手指甩开,而后斜睨着蒋远乔,讽刺地笑起来,口中念叨:“来去自由......什么,鬼话,来去自由,心甘情愿......”
“我只当你大着肚子情绪不稳定,别再胡思乱想,纠结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言毕,蒋远乔就起身径自走去了窗口。他拿起桌边的烟正要点,忽而手僵住了几秒又将烟扔回了桌上。
“我很好奇,在不可一世的蒋远乔眼里,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情。”安亦欢仰面看着水晶吊灯,嘲弄地边笑边问。
闻声,蒋远乔立刻转过身,挑着眉似笑非笑端详起她。出乎他的意料,她竟敢连名带姓的直呼其名。已经很久没人当面直呼他大名,被她这么乍一叫,听起来亲切又别扭。
沉默了片晌,蒋远乔才不紧不慢笑起来:“眼下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哄着你,让你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他顿了顿,笑意更胜,又慢条斯理地说:“等你生完,恢复好了,再数罪并罚。”
见蒋远乔这么直截了当,丝毫不遮掩,安亦欢顿时心就凉了半截,连带着上头的情绪也冷静了。
“你大可以继续找不自在,反正你也吃定了我顾及你大着肚子,不会动你。但你要知道,迟早有我们算账的时候。”
两人不欢而散,蒋远乔凌晨的飞机就走了。
入夜以后,这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静得可怕。安亦欢敏感而矛盾,一边不想面对蒋远乔,一边又觉得少了个人,太孤寂。
怀孕以来,安亦欢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情绪也是起伏不定,时而毫无缘由的低落,甚至落泪。时而情绪亢奋,不着边际的幻想着与腹中孩子的未来,沉浸在虚幻设想中不可自拔。
蒋远乔这一次走后,也不再每日给安亦欢打电话了,干脆让人在屋子各处按上摄像头,无死角的监控她。
有时,安亦欢会长久地盯着空洞的摄像头,她似乎能感觉到蒋远乔也正看着自己。
每半个月安亦欢会去产检一次,蒋远乔雷打不动前一晚飞回北京,第二天陪着她去产检。随着B超的影像里婴儿形态越来越清晰,他也开始是以丈夫、以父亲的口吻对医生问东问西。
进入孕中期,一些生活小事对安亦欢变得不那么利索。她从未说起过,但蒋远乔瞧出了她不便,便会主动帮着她穿鞋,洗澡等等。
身体越来越重,安亦欢开始脚肿,时常需要泡脚。一次蒋远乔正在身旁,见她弯腰敲小腿。蓦地,他就单膝跪到了她脚下,伸手要帮她按小腿。这举动着实吓到了她,她马上缩起腿,动作太大直接将泡脚的中药水溅了他一身。看到他用袖口擦脸,她吓得忙道歉:“抱歉,抱歉.......”
蒋远乔边擦脸边嗔笑:“你故意的吧。”
已经把头摇成拨浪鼓的安亦欢赶紧解释:“我真的是不小心!我自己来吧,您不用屈尊降贵做这些......”
“那你就记着点我的好,别总对我苦大仇深,好吗?”说完,蒋远乔抓着她的脚踝重新放进泡脚桶,握着她一只脚掌放在他手上按揉起来。
安亦欢咽了咽嗓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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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苑晚和关霁尧的婚期将近,恰巧蒋远乔也不在北京,安亦欢就放飞了自我,每天陪着苑晚东奔西走筹备着婚礼。临近婚礼,盛夏也提前从上海来了北京,这下叁姐妹聚在一起,安亦欢更是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乐不可支。
婚礼前,苑晚的学生张罗了聚餐,庆祝苑晚风光出嫁。安亦欢和盛夏也被叫着一起去吃饭,跟着一群年轻人吃喝玩闹,安亦欢感觉像回到了大学一样,久违的自在畅快。
聚餐还没结束,安亦欢就有些体力透支,提前先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安亦欢才推开门,脚还没有迈进屋,她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黑暗中,她随即惊叫一声。
倏忽,窗口的落地灯亮了起来。
待看清蒋远乔那张脸,安亦欢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回来了?”
远远的,蒋远乔冷冷打量了她片刻,才扯了扯脖颈上领带,语气不善的质问:“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什么?”
安亦欢没多想,随口一说:“我去给苑晚姐帮忙准备婚礼了。”
“每天都忙到半夜?那我就要找关霁尧问问看,他这样缺人手,需要你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操劳?”蒋远乔强压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安亦欢辩驳:“偶尔才会晚一点......”
听到她继续狡辩,蒋远乔怒气冲冲眼镜摔在了茶几上,站起身指着一处摄像头,怒喝:“这半个月,你都是几点回家的?”
安亦欢这才意识到蒋远乔已经怒不可遏,她小声的解释:“我,我.....感觉身体状况很好,没有不舒服,才出去活动活动。”
见她还在强词夺理,蒋远乔挑眉冷笑起来:“好!既然你身子那么利索,那我就不用忍着不碰你了。”
安亦欢惊怔。
蒋远乔满眼嘲弄,对她扬了扬下巴:“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