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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们一共玩了三个小时,玩了7局,每局都是高度紧张的快节奏游戏,因此纪巷就绷紧精神玩了三个小时自己不熟悉的其他位置。
    7局里面,江辞玩了一把辅助,配合纪巷的打野。纪巷玩了两把辅助,一把是给江辞的adc辅助,另外一把江辞玩的打野。
    其余时间里他们都玩的核心c位。
    纪巷也在这种高密度操作中,渐渐领悟了一些东西。
    他对江辞也越来越信赖,越来越熟悉了。
    “我要去睡了,”结束最后一场游戏,江辞放下鼠标,靠着椅背伸了一个懒腰,“以后周一到周五都这个时间见吧,我白天没空。周末可以随时。”
    纪巷原本还叽里呱啦地和他说着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兴奋,这会儿一听他的话,整个人都变得幽怨了起来,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辞哥是有什么事吗?”
    江辞撑着头,揉着眉心,淡淡地说:“嗯,有事。”
    “哦,那好吧。”纪巷说,“先挂了。”
    最后这简短的对话,江辞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纪巷不开心了,但他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更离谱的是,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突然变得心情极差。就跟谁在他喉咙塞了一团草似的,他抓着水杯灌了三口水都咽不下那股难受劲。
    江辞草草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破天荒地点开了纪巷的朋友圈。
    他对每个人都保持着不咸不淡的态度,对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样子,用老赵评价他的话来说,就算现在外面大爆炸了,江辞也没有兴趣移到窗边看上一眼。
    但这会儿,他却很想找出纪巷不开心的原因。
    纪巷的朋友圈设置的半年可见,最近的一条都还是他上场比赛那天,在比赛后台拍的一张。他背对着镜头,扬起手中粉色的键盘,银灰色花纹的队服,后颈处一个显眼的mascot。没有看到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意气风发。文案只有两个字:纪念。
    ——显然他的朋友圈,不能告诉江辞答案。不过江辞顺手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他觉得照得挺好看的。
    他们没有一个共同好友,所以纪巷这条朋友圈一个点赞评论都没有,显得冷清极了,像是一场热闹的默片,五光十色却无人喝彩。
    江辞又打开了买到手机那天起就没打开过的微博,搜索纪巷。他的最新微博在三天前,是一条平平无奇的抽奖结果微博。
    他这才发现,他是只存在于纪巷游戏里的一个虚拟人物,生活在网络世界上,和德莱文、霞洛、克格莫这些游戏英雄一样。纪巷口中的辞哥,也不是他江辞,是纪巷脑海里的大四还要上晚课的二十二岁男生。
    他们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彼此。
    那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说了一句白天没空就不高兴?
    江辞突然坐起身,把台灯打开。
    ——不行,还得再问问。
    作者有话说:
    直球手辞哥上线!
    俩人的关系转折点就在今晚了,对,就是文里的今晚。
    明晚20点,下一章见!
    第16章 身份
    江辞下线之后,纪巷突然也没了什么玩下去的兴味,他出了训练室,回卧室洗了一个很长的澡,接到江辞微信电话的时候,他站在满室热气蒸腾中,白净的皮肤被烫得通红,连手指的关节都透着一点粉。
    身上的水珠还来不及擦,纪巷扯了一张纯白色的浴巾盖住湿淋淋的头发,捏着浴巾一角将右耳擦干,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喂,辞哥?”
    他刚洗了澡,整个人都有点缺水,喉咙发干,因此声音有些哑,再加上浴室空间的回音,听起来瓮瓮的。
    江辞开门见山:“你刚刚是不是不开心?”
    “嗯?”额头前的发梢有一滴水滴到了鼻翼上,纪巷抬手在鼻子上擦了擦,“什么时候?”
    “挂语音的时候。”
    江辞那边的声音依旧有一些冷清,纪巷明明被热水冲得浑身发热了,这会儿却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自己宽大的浴巾。
    他面前就是一块大镜子,但糊了厚厚的水汽,他连自己的表情都看不真切,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应该没有人会在知道不能和大腿一起玩游戏之后,还能高兴的吧?这很重要吗?”
    重要到……需要在凌晨1点半专门打个电话来问吗?
    “我觉得你有事,”江辞却没接受他的理由,语气笃定,“你没这样说过话。”
    镜子的水汽最先从顶部开始消散,露出纪巷的眉毛和眼睛,他清晰的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眼里的茫然。
    “辞哥,陪谈心也算你们陪玩的服务范围啊?”纪巷笑了笑,尽量把声音提得轻松一些,精神一些,“算时长吗?”
    江辞啧了一声:“行。”
    纪巷一边擦着身子,一边举着手机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江辞一直没有说话,他问了一句“嗯?”,江辞也没有回答。
    然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震动,纪巷拿到眼前一看,是江辞发来的微信。
    一条转账信息,15000元整。
    纪巷莫名心里一沉,表情瞬间垮了:“好端端的给我转账做什么?”
    江辞语速很快:“先把钱打给你,一会儿你去陪玩平台把账结了,以后我不是你的陪玩。”
    身上湿润的水汽蒸发,不断带走他体表的温度,纪巷打开浴缸的热水龙头,又再次躺了进去,盯着空茫的浴室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