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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主缠上后逃不掉了 第3节

      林可昕笑道:“长得漂亮,学习又好,不关注很难。”又低声嘟囔道:“一班在东面,走东面的楼梯最近,怎么每天早上都经过咱们班门口......你不觉得奇怪吗?”
    禾央不感兴趣,低声背诵。
    第3章
    早自习结束,禾央去了趟办公室。
    她是语文课代表,早上第一节 课是语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高三年级几乎都进入了复习阶段,课堂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刷试卷。
    她抱着一叠崭新的模拟卷,还没踏出办公室,就听见身后传来老师们的惊呼声:
    “模拟第一又是何城吧?”
    “这次考试是市里几所重点高中一块考,那么多优秀学生中还能比第二名高十几分!这孩子我看着是很出息,不仅学习好,人也乖巧,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了,不然市里组织的奥数比赛肯定是推荐他去的,可惜他生病请假了......”
    禾央边往教室走,边绞尽脑汁回忆这个名字。
    她不好形容刚才的感觉,就好像是她在路上好好走着,晴空万里,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把她吹得仰面倒在地上,刹那间的惊痛,很像她听到“何城”两个字时的感觉。
    其实这不是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早自习听李可昕提起的时候,她的感觉并不像现在这么强烈,只是脑海中也产生了类似针扎般的痛意,不过被她忽略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李可昕打听了下这个人。
    阳葵一中有两个重点班,一个是理科重点班一班,另一个是文科重点班二班,何城是一班的。
    他学习好,几乎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不仅如此,他的相貌无可挑剔,整张脸精致得像是得了造物主的偏袒,漂亮得不像话。阳葵是个小县城,这里的人大部分是中低产,但何城出入是专车接送,住在寸土寸金的天河盛居,在一群穷学生的眼里妥妥的“少爷”作风。
    但他为人内敛,并不张扬,或许更贴切的说,他浑身很冷,有种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的漠然,无论是身边的同学老师还是擦肩的陌生人,看见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容易接近。但同时他又很好说话,无论是帮忙还是问题,他很少拒绝。
    “......很矛盾。”
    李可昕这样形容他,同时又给禾央举了个例子:“就他们班一个女生,也不知道跟哪部玛丽苏学的,天天问他题,不光问题,还一天一瓶牛奶送着,日积月累,石头也能捂热了,但你知道怎么着吗?”
    禾央很给面子地眨巴着眼睛问:“怎么样了?”
    “何城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只要她去问题,多蠢他都不会嘲笑人,耐心解答,但他就是不记人,他们都说何城脸盲,但我总感觉他是......”
    禾央接道:“目中无人!”
    “对!就是这个感觉,他压根就没把人放眼里,问十遍百遍也没用,关键那女生长得很好看,水灵灵的,偏何城一动不动跟个老僧似的,这要是放里,绝对是最难攻略的boss级!”
    禾央:“那些牛奶他喝了吗?”
    李可昕没回答,反问她:“何城从来不吃别人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禾央满脸懵:“这还真不知道。”
    何城之所以被人暗地里称“少爷”,不仅仅是因为他明显富贵的家世,还有他被照顾得一丝不苟的生活。
    他在阳葵三年,从来不去食堂吃饭,他家里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好午饭,由司机送到他手上,还是热腾腾的。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牵扯到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很虚弱,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就像李可昕说得他皮肤像吸血鬼,这完全不是夸张,而是确有其事,他的肤色是真的很苍白,而且隔三差五请假。
    这样一来,他对吃的喝的自然是严格把控的,外人给的从来不吃,一口也不碰。
    李可昕叭叭说着,后知后觉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禾央避开她打量的目光:“就好奇呗!”
    李可昕揽住禾央的胳膊,笑道:“难得啊,眼里除了苏惟能看到别人了?”
    禾央早忘了苏惟这号人,不过想想也能知道,她小时候在乡村野惯了,跟着大孩子上蹿下跳,进入青春期,荷尔蒙躁动,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加上当时流行狂霸男主,她多多少少受到影响,对学校里那些学习差爱打架的男生产生兴趣,而苏惟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长得帅,打架狠,据说跟阳葵某混混组织还有交往,这在年幼的禾央心中妥妥的男主。
    但现在,她已经过了躁动的年纪了。
    禾央忍不住道:“李可昕同学,你现在要端正态度,很快就要高考,学习最重要。”
    李可昕成绩中等,正常发挥上个大学就满足了:“是是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开始做题,禾央将从李可昕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始终是没有头绪。
    她连何城的长相都不知道,更别提他学习好家世好,完全不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那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会突然头疼呢?
    或许是她多想了吧。
    放学后禾央没有回家,她要去李叔家的餐馆打工。
    学费早已经交了,她现在不愁学费,主要是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她之前赚的钱都给了李亚珍保管,到了她手里的钱再想吐出来给禾央,难如登天。
    偏偏禾央跟个二傻子似的,不顾李叔的劝告,愣是一分钱不留全部上交,导致现在她的饭卡里没钱,吃饭都只能喝免费的汤!
    李叔支着一条腿靠在门槛,见到禾央立马挥挥手:“快来,你婶子做了包子,特意给你留着呢!”
    禾央走近,李叔看着她细胳膊细腿,顿时皱着眉头:“又没好好吃饭?”
    禾央眨眨眼,将胳膊伸过去:“都是肌肉。”
    李叔往她的小细胳膊上一拍,没用力:“你就胡说吧。”
    李婶这时候探出头来:“央央来了,还站门口干什么?今天包子多,都吃不上,给你留着几个,吃完再上工。”
    禾央知道这两人为自己好,也不推脱,甜甜地叫了声婶子,就跟着进了饭馆。
    她也确实饿了,吃得过程中还不忘夸李婶的手艺,吃了十成饱换上衣服去干活。
    阳葵是个小县城,这个时间段外卖也没发展起来,但是哪个地方都不缺懒人。
    禾央平时除了打打杂,再就是出去送餐。订餐的都是老顾客,就在这附近住。
    她骑上李叔放在门口的电动车就离开了。
    傍晚的天边浮现绚丽的云霞,初春的风带着凉意,轻柔擦过她的脸颊。
    她骑着电动车,刚拐进一条逼仄的街道,就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继而是男人们粗噶的混话。
    她骑得速度并不快,下意识往声音源头看去,就见两道矮楼房中间形成的窄路上,一群穿着短袖露着狰狞纹身的男人挤在一处,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位身形瘦削的少年。
    何城的脸色很白,清凌凌的眸子泛着冷意。
    冷风刮着,衣服顺着风向贴在他身上,描刻出少年笔直纤弱的姿态,他往后退一步,双手握成拳,冷汗从他背后冒出,他盯着堵在面前的人,神情阴戾。
    “我的钱都给你们了。”他的嗓音微微发颤,还带着哑意。他本就在病中,身体没好就跑来,一路受了风,苍白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不擅长打架,从小体弱,更别提眼前围着一群粗壮的男人,凶神恶煞。
    “老大,这男孩长得真好看。”
    一群人笑起来,促狭的目光落在何城身上:“小兄弟,那么点钱你当打发叫花子?”
    何城捏着空瘪的钱包,里面的钱并不少,全给了他们,可这群人显然不想放过自己。他眼神阴郁:“你们要是嫌少,我明天可以再来,给你们更多的钱。”
    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有些心动,他捏着手中厚厚一叠现金:“老大,这次碰着肥羊了,不如我们让他回去?反正打听个人不再话下,他明天不敢不来。”
    何城盯着他们。
    却听那被叫老大的人道:“老子进局子三年,好久没开荤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瞬间了然。他们素来知道老大男女不忌,尤爱十七八岁的人,面前这男孩长相漂亮,万里挑一的模样,实在难得。
    何城面色寡白,一步步后退。
    正在此时,一阵响亮的轰鸣声逼近,继而是尖叫:“让一让!车子失控了!”
    何城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个人骑着电动车飞速朝着他的方向驶来,外套糊在脸上,配合惊慌的大叫,一时惊得众人条件反射往旁边躲。
    随着电动车驶近,车轮扬起一地尘土,傍晚的光辉照得沙砾四处乱飞,他被尖叫声震在原地,漆黑的瞳孔映着越来越近的蒙面人。
    “擦——”一声响,飞速行驶的车猛然刹住,一只白净的小手伸向他:“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
    何城的心脏随着这声熟悉的声音猛然炸开。
    他握上那只手,长腿一迈,跨到车上。
    旋即,车如飞箭往前窜去。
    车轮之后,是四起的飞沙,掩盖住气急败坏的怒骂。
    第4章
    李叔的电动车是一座式的,外形类似摩托,速度比两座的电动车快,禾央转动车把到最高速时,前后两个车轮在石子路上高速旋转,发出的声音刺耳难听。
    她扯下盖着脸的外套,一手抓着,往反光镜瞥了眼,见后面没人跟上来,放松呼出口气,速度慢下去。
    “你没事吧?”
    后面的人没回答,又问一遍:“同学?”
    禾央看向反光镜。
    镜里的人肤色透红,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态入迷。他大概是吓坏了,胸膛有力地起伏着,一下下,泛着凉意时不时挨碰她的后背。
    她没当回事。
    车后座安着放餐的箱子,占据后座大半空间。车座又是略微往上倾斜的,坐在后面的人难免往下滑,碰一碰没什么。
    再说了,禾央认识他。
    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给她伞的好心人。
    禾央见他一幅出神的模样,暗忖他可能是吓坏了。
    这一带的治安不好,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她在这里住着,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这男生明显不是这片的人,那天他能坐专车回家,家里非富即贵,应该是县东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县西住着的不是外地务工,就是流氓混混,鱼龙混杂,大商场也没几个,都是破破小小的。
    禾央也不是爱打听别人事的人,见他还在发呆,没再多说什么,把他放在这里也不行,万一那群人追上来看见他,她刚才做的岂不成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