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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我捡垃圾养你啊!小哥哥! 第37节

      “为什么要洗澡?今天不是洗澡的日子啊!”沈蜷蜷大惊。
    “身上脏了就是洗澡的日子。”
    “没有水龙头,我都没有水龙头站着洗。”
    褚涯道:“我给你兑了一盆热水,你可以坐在盆里洗。”
    “那不行,那不叫洗澡,我在福利院都是淋着洗,我不洗。”沈蜷蜷转了转眼珠。
    “你身上很脏,又去了医院,我们都得洗澡。”
    “我不洗。”
    “你不听管理的话了吗?”
    沈蜷蜷道:“可是管理,管理不会让我们在今天洗澡的。”
    不管褚涯说什么,沈蜷蜷铁了心不洗,褚涯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你自己看看你有多脏,身上沾了多少细菌?今天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
    褚涯平常情绪并不外露,和沈蜷蜷说话语气也都很温和,鲜少像这样显出不耐烦,就连那张清俊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冷硬。
    尽管他立即又调整好情绪,那丝不耐烦也一闪而逝,但一直看着他的沈蜷蜷却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怔怔地愣了两秒,突然就提高了音量:“我就不洗!你不是管理,你是沈喵喵!”
    “不管我是谁,你都得洗这个澡。”褚涯低喝。
    沈蜷蜷两手捏成拳头:“你是沈喵喵,你是最喜欢我的沈喵喵!”
    他一脸怒气地瞪着褚涯,突然冲向沙发,抓起那只没有被褚涯送去三二一宿舍的断胳膊小熊,狠狠地砸在沙发上,又拧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站着。
    褚涯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来回两趟,端走调好的那盆水,又提上刚烧开的水壶,自己去了最边上的铁皮小屋。
    沈蜷蜷在屋里站了会儿,撅着嘴拿起那只小熊,摸摸它的断手,又看向屋外,神情里带上了几分委屈。
    铁皮屋卫生间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他放下小熊踱到门旁,靠着门扇,慢慢探出了半个头。
    沈蜷蜷盯着那方向看了几秒后,出了屋子,靠在墙上往前蹭。蹭两步后又停下,伸手去抠面前的铁皮,抠得吱嘎作响。
    “这是什么?怎么多出了个好东西?”
    卫生间小屋里突然传出褚涯疑惑的声音,沈蜷蜷立即竖起耳朵听。
    “这东西看着很有意思啊。”褚涯自言自语。
    “才没有好东西,他撒谎的。”沈蜷蜷小声嘟囔,两只脚却继续往那边慢慢挪。
    “这东西沈蜷蜷肯定很喜欢,我小时候就爱玩,但是他在生气,送给他也肯定不想要,干脆就扔了吧。”
    沈蜷蜷听见那间房里传出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也不再抠墙皮,只急急冲过去,一把推开铁门:“我都没看那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了?”
    褚涯衣着整齐地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段细铁丝和钳子。他见到沈蜷蜷推门也不意外,只朝水盆旁抬了下巴:“哦?那你现在看看?”
    沈蜷蜷看见地面上果然躺着东西,连忙去捡起来,拿在手里左右翻看,惊讶地问:“这是小熊?”
    “小兔。”
    “……这是小兔哦。”
    褚涯看着他:“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
    沈蜷蜷垂着头,并没有回答喜不喜欢,但从褚涯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嘴角翘起。
    小手里躺着一只用铁丝拧成的小兔,有着两只长耳朵和圆乎乎的身体,捧着前爪蹲坐在地上。虽然只有简单的线条,看上去却活灵活现。
    “这就是小兔啊,这是小兔啊……”沈蜷蜷满眼都是喜爱,又朝褚涯露出个缺了牙的笑,“我没见过小兔,它是长这个样子吗?”
    “嗯,小兔就是这样。”褚涯想了想,“也不完全是这样,等会儿我给你画下来,那个会比这个更像。”
    沈蜷蜷爱不释手地摸着铁丝小兔,褚涯伸手拉他,他便很自然地靠了过来,任由褚涯给他脱掉棉衣,脱t恤时还很配合地伸脖子伸手。
    褚涯将沈蜷蜷剥了个精光,托住腋下放进水盆。沈蜷蜷也没有挣扎,只哼哼似的小声道:“我不洗嘛……”
    褚涯按住他肩膀往下,他顺势坐进盆里:“哎呀,我不洗嘛……”
    褚涯撩起水浇到他身上,开始涂抹香皂。他被带得身体左右摇晃,却一直低头在玩那只小兔。
    “闭上眼睛。”褚涯揉着沈蜷蜷的头发,将快淌进他眼里的香皂水抹掉。
    沈蜷蜷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褚涯正舀起一杯水要从他头顶浇下,就听他突然说了声:“我不想你刚才那样看我。”
    “什么?”褚涯停下了动作。
    沈蜷蜷闷闷地道:“我不喜欢你刚才那样看我。我就,就会不高兴,很难过,就想打人。”
    褚涯盯着他头顶沉默了几秒,将水淋下后才回道:“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一名全身光裸,只穿着一双拖鞋的小男孩嗖地窜了出来。
    “哇,好冷啊!”沈蜷蜷抱着胳膊大喊。
    褚涯滑动轮椅跟出来:“快回屋,钻到被子里去。”
    “好冷啊,哇哇……”沈蜷蜷一边跺脚一边喊冷,却就是不回屋。看到褚涯来捉他,还撒腿在小空地上跑圈圈。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怕冷,我好厉害,我是哨兵向导,你追不上我。”他冻得声音都在发抖,却兴奋得不行,边跑还边看褚涯追上来了没有。
    褚涯道:“行,那你就在外面玩儿吧,早点回来啊。”说完便转动轮椅自顾自回屋。
    沈蜷蜷这下没了劲头,弓起背飞快地跑回铁皮屋,再钻到床上被窝里。
    “冷,冷,冷。”他牙齿咯咯打着战。
    褚涯又烧了一壶热水,拎着去卫生间洗澡。
    “要我,要我帮你吗?你都,都没有脚。”沈蜷蜷探出个脑袋问。
    “不用。”褚涯到了门口又微微侧头,“把被子盖好。”
    “嗯,盖,盖好,嘿嘿。”
    褚涯去到卫生间,将自己腿上的塑料板和绳索拆掉,小心地擦洗身体。得益于他的哨兵体质,断骨处的肿胀已经在消退,估计再过两天就会消肿。
    动作间,他目光落到左手手腕处,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个类似胎记的墨点似乎有了变化,圆点成为水滴状的椭圆,末端收束向上,活像正朝着小臂方向生长。
    褚涯端详着那黑点,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什么,直到身上感觉到冷意,这才赶紧拿出夹板和绷带,重新将断骨给固定住,最后穿上了衣裤。
    没人帮手,等他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因为伤腿被带动时的疼痛,他脸色发白,刚洗过澡的身体上又是一层冷汗。
    褚涯坐在轮椅上休息了会儿,直到恢复精神后才回屋。一推开铁门,便看见沈蜷蜷已经睡得很熟,露在被子外的脸蛋儿泛着红,长而卷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还轻轻打着小呼噜。
    褚涯抽掉沈蜷蜷攥在手里的小熊,将那只手塞进被子,这才拿出几袋从医院找到的手术服。
    这些手术服都是密封无菌包装,每袋里都有上衣和裤装。他拆掉外包装袋后闻了闻,没有半分异味,又拿出针线剪刀,开始进行裁剪。
    他身上这套衣服已经穿了好久,虽然没有味道,他却再也忍受不了。深渊温度比云巅要低,现在又逐渐进入冬季,必须要有足够的衣物才行。
    虽然去弥新镇那些民宅里也能找着衣物,但对他来说,宁愿自己动手缝制,也不愿意去翻找那些不知道被什么人穿过的衣物。
    得亏阿沁会自己做衣服,也经常和母亲在客厅讨论,比如腰这里该怎么收,腋窝又要怎么处理,被他无意中听了一耳朵。
    所以现在拿到原就成型的手术衣,倒也没有无从下手的感觉,剪刀咔咔落下,将下半截给剪掉。
    准备好所需布料后,他拎过放在墙角的一床新棉被,剪破棉芯一角,从里面扯出大团棉花,一点点铺在已经裁好形的布料上。
    春兰超市里的棉芯挺多,他准备给自己做套棉衣,给沈蜷蜷做一件夹袄。小孩儿虽然穿着福利院棉衣,但空荡荡的并不保暖。
    这些棉花虽然年头久,但没有受潮生虫,所以还很蓬松。他每隔段距离缝上一针,将棉花固定在布料上,这样就不会穿着时滑到衣服下方。
    最后再将一件手术衣套在这件外面,用针线粗粗缝合,就做成了一件夹棉衣服。
    褚涯脱掉卫衣,在t恤外套上夹棉衣服,再拿着小镜照。
    尽管他对衣服外形不甚在意,但还是觉得不忍直视,默默地放下镜子,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琢磨,发现这种圆领和后背系带的衣服他曾经见过,云巅有些小孩就会穿这种手术衣样式的外套,好像叫做罩衣。
    他赶紧脱了下来,修改了下领口,让衣服的前后调换。
    再次穿上时,虽然看着还是不咋样,胸前如纽扣似的系着一排小带,但比穿那奇怪的罩衣要好得多。
    褚涯见沈蜷蜷还在睡,便滚动轮椅去了卫生间,将自己换下的卫衣和沈蜷蜷脱下的脏衣服分别装进两个桶里,带上肥皂后去了弥新镇。
    他到了弥新镇小院后,将沈蜷蜷棉衣的内衬撕破,掏出里面的陈旧棉花团扔掉,只洗那一层布料。
    他打算等布料晾干,便重新在里面絮一层厚棉,比现在暖和。
    褚涯回到铁皮屋时,沈蜷蜷还在酣睡,他便打开了那个小取暖器,将衣物都架在上面烘烤。
    沈蜷蜷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后还没睁眼,嘴里就在唤褚涯。
    “沈喵喵……”
    “嗯。”
    沈蜷蜷一边揉眼睛一边看床外,看见褚涯背对他坐在沙发前,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呀!沈喵喵,你这是穿的新衣服吗?”
    “嗯。”
    “是我们在医院捡到的那个吗?”沈蜷蜷认出来手术衣。
    “是的。”
    沈蜷蜷爬起身找自己t恤,没有找着,又去找裤子和棉衣,也没有见到,干脆就这样掀开被子,光着身体走到褚涯身旁。
    “咦?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的衣服吗?你在剪我的衣服?”
    “嗯,给你衣服里填上新棉花,会很暖和。”褚涯看也没看他,只拿着棉花往衣服里塞,“回床上去。”
    “我不想……”
    沈蜷蜷拒绝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见褚涯微微侧脸,视线就要转过来,剩下的话也就咽进了喉咙里。
    他不想褚涯再用那种让他很难受的目光看着他。
    非常不想。
    “好吧,我上床去。”沈蜷蜷改了口。
    褚涯目光平和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落在手中棉衣上。沈蜷蜷暗暗松了口气,飞快地跑回床边,甩掉鞋子爬了上去。
    “把被子盖好。”褚涯头也不回地道。
    沈蜷蜷便面朝床沿趴着,被子顶在头上,嘴里道:“你让开一点哦,我看不到哎,你让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