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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早知道他就不让人把他挪到阿玉身边守着了,他应该忍住的,他应该一个人在别的病房。
    可是...
    可是那也瞒不了多久
    阿玉他明显什么都知道。
    “白天师,你别难过了,牧三少也是为了你。”孙天师已经回过神,暂且放下了心里的思绪,给白肆玉和牧长烛纷纷打了一个清心咒。
    “这样情绪波动太大,对你们两人都不好。”
    白肆玉还是眼睛通红。
    可是现在已经好多了,孙天师提醒了他。
    “对,是,我不哭。”
    白肆玉抽噎了一下,率性地想用手去抹脸,但是身上连着东西动不了。
    他还嘱咐牧长烛。
    “长烛你也别难受!”
    牧长烛看着白肆玉终于恢复了一点点少年气的模样,心里莫名更加酸涩揪疼,但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我不难受。”
    白肆玉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绪,他看向孙天师,眼睛里明显比刚才多了很多镇定,以及一抹孙天师看不懂的沉厉。
    “孙天师,麻烦你去叫医生过来,我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给我撤了吧,我要出院。”
    出院估计是出不了院,至少也得转普通病房观察一两天,但孙天师没说出来。
    “好,你等等。”
    孙天师按下了铃,不一会儿,几位医生护士就匆匆赶了过来。
    见白肆玉醒了,连忙上前查看白肆玉的情况。
    白肆玉的身体的确已经没了大碍,甚至各方面数据明显比一些普通病房里的病人状态还要好,完全不符合重病患清醒后的临床状态。
    但是几个医生只是在心里暗暗震惊,这两天他们已经被不科学的事件接二连三崩塌了世界观了,也不差这一件。
    “医生,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吧?”
    白肆玉严肃着脸,声音沉静,可红通通的鼻子还是暴露了他的青涩稚嫩。
    “你的身体状况的确好了很多,但是现在出院还不行,还需要观察一下。”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给了身边的医护一个眼神,医护立刻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我们把你转到普通病房。”
    “那、那长烛呢?”白肆玉看向另一边的牧长烛。
    “牧先生还需要继续观察,您不用过于忧虑。”
    “那我也不出去了行吗?”白肆玉眼睛又红了,“我在这儿陪他!”
    “这......”
    “阿玉,你先出去吧,你现在身体没问题了,我很快也会好的。”牧长烛浅浅出声,“听话,好么?”
    “白天师,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会儿你转到普通病房后,韩部长会过来。”
    孙天师也开了口。
    白肆玉看几人一眼,最后看着牧长烛,他缓缓攥紧了拳头,眸底的神色逐渐变了。
    “.......好。”
    他要让那些人死。
    他要让那些人全都付出代价!
    **
    白肆玉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后,韩部长很快就赶了过来,按理说病人一般只让一人探视,但白肆玉这显然是特殊情况。
    “白天师,你没事了,真好。”
    “韩部长。”
    白肆玉离开重症病房后,脑海中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思考了这几天来的一切,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看就是个学生。
    韩部长看着白肆玉的眼睛,也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白天师,那些豺狼鬣狗,不能再留了,我们必须反击。”
    “韩部长,秦家人都死了吗?”白肆玉抬起头,“还有那个主持诅咒法阵的大法师......现在又如何?”
    韩部长微微顿了下。
    “不瞒白天师,根据我们的调查.......以及国家其他部门提供的信息,莱斯特家族现在内部已经乱成了一团,莱斯特家族的最顶级大法师翁灵克应该遭受了不小的反噬。”
    当初他们问牧三少要心头血其实也不只是为了化解诅咒,如果是普通的天材地宝,化解诅咒的时间要更长,力量更温和普通,造成的反噬也不会太大,而天妒之体的心头血不同,力量极为强悍。
    白肆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他不能怪韩部长和孙天师,毕竟最大的受益方是他自己。
    “至于秦家那群人......”韩部长眸底也闪过冷厉,这群富贵蛀虫在国内就作恶不少,在国外还帮着豺狼鬣狗一起陷害白肆玉,恶意戕害国家,完全是地道的卖国贼!
    “他们都是阵引,除了秦少言,另外三人都死了。”
    “秦少言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同志在调查时发现了秦少言身边有已经半激活的联通十三恶灵诅咒阵的献祭法卷,可是没有完整激活,而姜丹和秦华远都激活了,所以我们的同志赶到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两具干尸。”
    .......
    “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一盏极其华贵的金色酒杯被砸出房门,黑绿的药液洒了一地。
    外面的佣人都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们都下去吧。”
    老管家霍德走了过来,眉头紧皱。
    “是。”众佣人连忙低头退下,四散离开。
    老霍德走向房门,刚进去又被一个杯子砸到身上,但是他表情变也没变,看着苦臭的液体浸透白色的衣襟,老霍德也只是转身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