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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之眼篇 第一章 罗马多教会的现况 1

      ——不过,天晴家,ra计画时,你在接到我们皆卜家以学生会的名义发出的通知时,就有表现出对家族的忠诚了啊。你已经不需要为了偿还那时的罪名如此拼命了。
    ——皆卜家,你懂什么?还是说,你希望我在这次的会议出紕漏,连累大家?而且,我对家族是很有意见的,我本来就不想为了家族而活,要那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今天会做到这个地步,就是想证明就算是我,也是能做到的。
    ——天晴家,你说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为什么非得被说得这么难听?
    ——因为对我来说,你说的那些话全是侮辱!既然被侮辱了,我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皆卜家的女人……」
    一结束学生会的工作,天晴和就恢復学生的身分一般,以幼稚的心理,重审刚刚遇到的事情。
    要是能够吵下去,她不认为她会输。因为黑羽家中途介入,这场面子之争才会被迫结束。和是这么想的。
    神刑家、天晴家、皆卜家、竹弓家与黑羽家。
    他们既是十二名门的成员,其名下的成员也以学生的身分加入管理学校运作的工作。
    因此,他们天晴家与薰叶所属的皆卜家,地位是相当的,无论从哪里着手,她们之间都不存在能够称上「正确」的差异。
    真的吵起来,只会没完没了,因此平时几乎不说话的黑羽家,才会在这时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会的成员人数是奇数的五人。
    所以,她事后才会还气在心头。
    虽然输掉很不甘心,非得上诉再来一次,像这样半途而废……算什么啊。与其半途而废,不如直接判她输。
    和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她现在只想替「自己」讨回公道。
    要是这股怨气没有适时发洩,她觉得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虽然她是天晴家的成员,到今天也一直以天晴这个姓氏自居,不过正如那时的对话,和今天会做到这种地步,全是为了她自己。
    这是她一个人的战斗。
    和才不管她的父亲怎么想,也不在乎天晴家的存在,她只想为了自己而行动。
    现在的她,就是出于个人的名义而行动。
    看来一切都是从ra计画开始的。
    和从很久以前就很不满居神的体制与规则。
    自她成为魔法师后,就一直在观察魔法师、居神与名门这些对他们魔法师来说,又近又远的存在。
    不过,她一直没有採取行动。
    和之所以没有採取行动,当然是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当前的局势,要是她出来说话,不会有人理会,搞不好还会把整个天晴家都捲进她的个人纠纷。她的行动是只属于她个人,最后的利益、过程中的衝突和误会,全给她一人就行了。这就是她天晴和的个人行动。
    那么,ra计画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京与长斑家翻脸,掀起一波波为革命而革命的争端,她判断这个时候她的意见可以得到重视,而她也确实在行动前,顺利取得与天晴家对话的机会,为什么到最后会以如此搞笑的方式退场?
    自己再次醒来,第一件做的事,却是皆卜家透过薰叶以学生会的名义,连结他们学生会,让他们与其背后的家族能够用这种方式证明清白,藉此全身而退。
    如果一开始就打算退出,在那之前她也不会忍住那场荒唐的约会,和波恩哈德合作,冒险破坏八神家的队形,并潜入乌天狗森林。
    看来就是这样了。
    要是ra计画那时可以顺利,她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一路上,和一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要是贸然与她说话,就会被她当成出气筒发洩。因为没有人可以靠近,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气什么。
    「爸爸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事情被父亲阻止,后来他们父女也绝口不提这件事,和在感到不公平与愤怒之外,就是困惑了。
    实不相瞒,和的父亲就是天晴淋,他们天晴家的现任当家。
    她的父亲曾在ra计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为什么爸爸要让我成为我们天晴家的护卫,和他一起参加这次的名门会谈?」
    比她合适的人选应该多得是。
    然而,父亲却还是在这些人当中,相中了自己。
    想必不是基于她是父亲的女儿这种可有可无的理由。
    不知不觉,和被新的问题包围了。
    先前不曾去想,或是视作理所当然的事情,都在这次思考后被迫唤醒了。
    「对了,为什么会是我呢?」
    也因为这样,和的脑袋渐渐冷却下来了。不再生气、不再做无谓的抱怨,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这件事,先釐清这些事情再说,这件事比较要紧。
    「我记得在这之前……」
    ra计画那次不是第一次的名门会谈。
    虽然她没有实质的证据,可以解释在这之前已经有过无数次会谈的记录,不过这些名门谈话之间,有多次提到「以前的事情」。
    第十次arms创造计画。
    十六年前。
    名门内战。
    长斑家与开膛手杰克。
    ……以及黑羽家在最后的最后,特地对吹闇家说的那句话。
    这些名门亲口承认了,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一直在用这种方式,拉拢所有人成为他们的共犯,一起执行他们自以为的大义。
    也就是说——他们天晴家一直是共犯。
    虽然她一直到ra计画,才获得护卫的资格,出席这场足以影响全居神未来的会谈,不过看样子在这之前,他们天晴家的护卫另有其人。
    「一定是天晴家那些死不完的臭老头们。」
    一定是那些老头。
    所以,和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一次轮到她了。
    按照「第十次」这个概念,而且又有arms这样的关键字……最近几次的会谈肯定都是围绕战力平衡这个主题,也就是这六年的事情。
    这样一来,她的父亲肯定就赖不掉了,早在她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当上天晴家的当家,到了六年前,天晴家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即使是那些一直躲在幕后策划的长老,也没办法对父亲颐指气使。
    话虽如此,也不等于父亲心中的护卫人选,除了她就全是长老,也有可能是下一任当家或与父亲差不多资歷的资深成员。
    根据她在那之后,听波恩哈德的解释,他们天晴家会答应计画,并强求御天座家在计画期间解除乌天狗森林的结界,是为了要回当年迷失其中的祖先的遗骸。
    那就是父亲如此不讲理,寧可冒险与神刑家衝突,也要做到的事情。
    「可是,就算这样也与我无关吧?」
    这样和她到底有什么关係?父亲在事前既没有说明,事后也像是只要他们家族的任务能够完成就行了。
    「要是我问了,爸爸会回答吗?」
    和想起来了。
    会谈时的一些插曲。
    除了因为韩方的突然出现,让他们这些护卫非得拔出武器,另一点就是御天座的「说明会」了。
    因为神刑家被校长邀请,代表眾名门宣布这次的会谈重点,实验白老鼠一词成了御天座家的护卫的导火线,御天座家不得不以下一任当家这个理由,制止他们的人乱来。
    老实说,和不觉得这个理由只有这点程度的作用,一定是真的。因为莫名有说服力,在那之后引起了神刑家特别的照顾。
    也就是说……
    「爸爸也是有理由的,只不过当下不能说,这样会落得和御天座家一样的下场。」
    因为她不过是「基层人员」,再加上她才刚到乌天狗森林,就立即被波恩哈德出卖强制带回天晴家,看来……
    「看来在那之后,乌天狗森林发生了什么,早就预见这点的爸爸,他们动用非常手段,也要赶快把我带离吧。」
    真的是这样吗?
    和也不确定。
    实际上,她也和多数名门一样,觉得父亲的态度有的时候过于理性了。应该已经没有商量空间的事情,早就该结束了,父亲却硬要把事情拉回来,直到有个「标准」的结果。
    「总之,这些事情不当面和爸爸说清楚,我在这里盲猜也不会有结果吧。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了。」
    为什么她的行动会失败。
    为什么波恩哈德与天晴家的成员,明明都已经站在她这边,最后却还是选择父亲。
    ra计画那一天,御天座家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事情——既是困扰现在和的问题,也只有父亲能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
    问题就这么回来了。
    「要是我问了,爸爸会回答吗?」
    多亏她又多思考了一会,现在的和既恢復了正常,也变得能以自己能看见的那一面,去做更多的打算了。
    她推翻了先前的假设,并在这之上建立起新的办法。
    她现在会如此自问自答,纯粹就是铺路用。
    说穿了,她不会马上杀回天晴家,和父亲对簿公堂。
    那样——对她没有好处。
    「有了前提,才会有在那之后上演的事。爸爸,你一定不会想到吧?在ra计画之后,居神面临的不只是来自世界各国的怀疑与那天突然遭遇的天灾,还有更多让人期待的事情,你就儘管待在天晴家翘首以待吧,你唯一的女儿就要用这个行动,回报你在ra计画时对我做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