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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
    该不会被讨厌了吧?
    宋云辛心不在焉地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双手,旁边的凌舒将清洗干净的碗筷递给他,宋云辛惯性接过,一不留神,碗掉在了地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啊......抱歉。”宋云辛条件反射蹲下身去捡,于是很不意外的,大拇指被划了个小口子。
    ......
    更离谱的是,就这种皮外伤,若是以前在地球上,就他那身体素质,晚处理几秒钟,那伤口都得自愈。
    然而......
    他看着自己大拇指上那个2毫米不到的划痕,此刻跟大坝决了堤似的,“噗噗”往外直冒血,“啪嗒啪嗒”滴在那雪白的碎瓷片上,将其染上妖冶的红,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世子殿下!”凌舒轻呼一声,蹲下来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惊慌失措地既想帮他擦血,又怕不小心挨到伤口,给他碰疼了,谨小慎微又如履薄冰。
    他快步回到客厅拿过来一盒纸,一下一下在伤口边缘打圈,徒劳地想要将血擦干净,但鲜血就是不听话,像细泉似的,虽不汹涌,但就是一小股一小股源源不断往外流,刹那便侵红了那薄如蝉翼的白色餐巾纸,鲜红便顺势也爬上了凌舒的指尖。
    “疼吗?”凌舒皱着眉,担心地问。
    宋云辛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感同身受。
    按理说这么小的伤口,本来应该是不疼的。但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确实过于娇气的原因,抑或是有什么别的缘故,总之,在接触到凌舒的视线,感受到那眼神中盛满了心疼和担忧的一瞬间,指尖细小的残破之处真的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在凌舒的注视下情不自禁地委屈着点头:“疼。”
    凌舒整张脸都紧绷了起来,他果断扔掉手中没用的餐巾纸,一手穿过宋云辛腿后,一手扶着他的背——宋云辛又被凌舒大手一捞,给公主抱了起来。
    “哇,你放我下来。”宋云辛脸一下涨得比指尖冒出的鲜血还红,下意识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这人什么情况啊!动不动就是公主抱。
    “您别动!”凌舒语气陡冷,用敬语说着最不容反驳的话。
    宋云辛:.......
    这次凌舒还成功掌握了在公主抱着宋云辛的前提下,依然能完成独自开门的高难度动作。
    于是乎,梅开二度,钟裕又一次听到凌舒粗鲁地“嘭”一声踹开门,抱着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和难为情的宋云辛闯进了他的医务室......
    而当他清洗掉宋云辛手上斑驳的血迹,看到那毫米级别的伤口时。
    钟裕:......
    “嗯,”钟裕慢条斯理拿出一张ok绷,贴在宋云辛拇指上后,点点头,“得亏来的及时。”
    “很严重?”凌舒显然也觉得难以置信,但一想到世子殿下竟因此血流不止,还是没隐藏住语气中的担心。
    万一他又是什么特殊体质呢?毕竟从小就娇生惯养。
    “呵,”钟裕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不可思议?”
    他将冷嘲热讽发挥到极致:“再晚来两分钟,我都担心伤口直接就愈合了。”
    凌舒、宋云辛:......
    就这么点事儿,还公主抱着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紧张得跟天塌下来似的,钟裕看着凌舒健壮的胳膊,翻了个白眼——显得你有劲儿?
    此时最无地自容的当然要数宋云辛,再来这么几回,他都担心这钟裕会以为他下肢不够健全。
    宋云辛摸了摸手上的ok绷,略尴尬:“谢谢啊。”
    钟裕不耐烦地朝他俩招招手,意思显而易见“你俩赶紧走”。
    宋云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颊,站起身打算往外走,却看到凌舒朝反方向走向了钟裕。
    “以防万一,创可贴,再给我几张。”
    坐在办公桌前的钟裕:......
    回去的路上宋云辛可算双腿着地,路程不远,但沿途每有军雌经过,他们向凌舒打招呼行礼时,总能让宋云辛泛起一丝难为情——毕竟刚才被抱着从屋里出来时,接收了一路的注目礼。
    这会儿他总觉得别的雌虫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调侃和揶揄——当然不排除他自己心理的作用。
    宋云辛只能全程埋着头,掩饰难以言状的心绪。
    方一踏进屋,刚关上门,他便听到凌舒状似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世子殿下好像完全不懂怎么保护自己。”
    啊......宋云辛语塞,转过身。
    身后的凌舒垂着头,故而宋云辛看不太清晰他的表情。
    宋云辛“呼”了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看上去很心不在焉。”
    他倒不是责备或委屈。
    不管现在他们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在一起生活,宋云辛都希望,两个人相处,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能对彼此敞开心扉,有话直说,以免时间久了因为疑虑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或嫌隙。
    所以他选择了直言不讳。
    宋云辛说罢,平静地看着凌舒——他敢确定,凌舒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这下轮到凌舒愣住了。
    “啊......”他惊诧的张了张嘴,然后宋云辛看到他好像脸有一点点泛红——但他不确定,因为那抹红色几不可见。
    宋云辛歪了歪头:?
    凌舒回避着视线,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