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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知道啦——”无隅心不甘情不愿的,尾音拉的很长,随后又小声地嘀咕道,“偏心!”
    无相宗前来参加问天峰会的弟子,合欢宗都安排了每个人的房间,问天峰会不仅是宗门大比拼,谁是修真界第一宗门,还能彰显主办宗门的阔气与宗门实力。
    于是会开辟宽阔的地方修建各个宗门休息的客栈,而无隅将所有人的房间安排好后,还特意为付清留了一间房,刚好还剩下一间房。
    “裴明衍真是走了大运了。”无隅小声嘀咕,他心里很想将裴明衍赶走,让他永远都不愿意跟师兄解除,但是若是裴明衍死缠着只要恶意针对几下可能也就好了,可谁让是宗门看护的好好的白菜死赖着别人不放呢?还时不时袒护一个外人,无隅心里满是怒火但只能憋着。
    无隅看着裴明衍,冷哼一声:“跟我来。”
    无隅边走边想着师尊临走前交给自己的嘱托就愁的很,伸手抓了抓头发,谁知手中竟轻松地抓落一大把头发,那一块隐隐有秃的趋势,无隅看着那一大撮头发,心里就更惆怅了。
    他都快愁秃了。
    无隅将付清带到一个房间,“这是我专门为师兄准备的房间,我们估计要合欢宗待上一月有余,怕你住不习惯,万一要是生起气来将这里掀了可怎么办。”
    付清推开门进去,屋子里的陈设与他在清息峰一模一样,付清一时失笑,无隅倒是有心了。
    无隅说的付清生气起来将人屋子掀了确有其事,那时候付清还正值年少轻狂的时期,一次他和无隅下山历练,佘离子告知他们要先去合欢宗交换弟子历练,四大宗门之间每过几年就会有交换弟子学习一月的机会,付清那时已经展露少年天才之名,在同辈里几乎打遍无敌手,少年恣肆意气风发。
    只是付清根本不想来合欢宗,在他心中去其他宗门修习还不如每天与裴明衍待在后山打坐来得有趣,最重要的是付清还特别认床,合欢宗的房间全是些桃粉色纱帐围着,看起来娘里娘气,付清怎么睡都不习惯,每天顶着硕大的两个熊猫眼修习上课,睡不舒服就算了,他还见到了一个巨大的讨厌鬼,时不时就拿剑指着他要与他比试。
    便是付清千年来的死对头毕霄。
    当时两个人都是修真界名声赫赫的天才,少年傲气自然谁也不服谁,打到最后也难分敌手,只能算个平局,而毕霄是个十足的剑痴,每天都要找付清切磋。
    鸡飞狗跳的几日过去了,付清觉得合欢宗的生活越来越腻味,于是就想率先悄悄离开回宗门,因为昨晚裴明衍与他传信,问他何时回宗门。
    付清外出历练的时候,裴明衍很少与他传音,想来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裴明衍年少时候个子不太高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一个特别容易被欺负的糯米团子,于是付清担心是不是裴明衍被欺负了,于是心急如焚地想要回无相宗。
    合欢宗交换弟子试炼时间是一月,才过几日,弟子就要回自己的宗门,管事自然不愿意,而付清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又气又急,无隅一直在宽慰说,“师兄,你可能想多了,裴师弟可能就是黏人了点,宗门里还有师兄照顾他,他不会被欺负的。”
    可就算无隅如此劝说,依旧没有消减付清想要立马回到无相宗立刻看见裴明衍的心,于是看着这房间内的粉纱帐越来越恼火,而爆发点就在于毕霄不管不顾地冲上门来,一定要找付清比试。
    付清来着几天都没睡好,又心思忧虑裴明衍,本就怒火就到了临界值,面对毕霄的挑衅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再也没留后手,拿起无尘剑瞬间就将他睡得房间劈裂,平日里他还顾着不能挑衅鸿元宗和无相宗的宗门关系还留着手,毕霄毕竟是鸿元宗宗主的独子,天之骄子便要留几分同辈的面子。
    可那次付清实在怒极攻心,从一开始他和毕霄打的有来有回最后平手,到这次单方面被揍,最后还是无隅拉架告知师尊将付清这个不服管教的混小子连忙丢回了无相宗。
    “我是不是师兄的贴心小棉袄。”无隅笑得很得意,他和付清绝对是四大宗门内榜上有名的“最好师兄弟”第一!
    付清的思绪被拉回,看着无隅没个正形的样子,眉头便不由自主拧紧,“我可没说我要在这待上一个月,你多将心思放在修炼上,整天操心我的事情干什么。”
    付清也并不想一味地批评指责无隅,只是无隅的性子就算当了掌门还依旧贪玩,平日里笑眯眯的,哪里有一个宗主的威严,无法御下,他还在起码还能撑着,若是他飞升后,无隅能不能撑住无相宗那么大的一个担子,能不能抵御住四方外敌还未可知。
    无隅瘪了瘪嘴,心心念念为师兄准备的惊喜,不领情就算了还指责他,无隅就算是听惯了付清的严厉话语,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你先将明衍带回到房间,而后过来找我。”付清吩咐完,也不看无隅的神情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间很大,陈设除了一些有价无市的珍贵东西之外,几乎一模一样,想来无隅的确是费心了,付清走在桌前,桌子中央立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簇新鲜的春梅,枝干上点缀着朵朵细小的杏色花蕊。
    付清四处打量着房间,发现房间内几乎各处都有梅花装饰,给房间内添了几分幽香。
    付清坐在桌前,提起茶壶正想要为自己倒杯茶,倒茶的手微顿,发现茶水都还是滚烫的,显然是有人一直不断地添着热水,脑海中忽然浮现刚才无隅黯淡的眼神,他叹了口气,将茶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