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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1节

      “阿泽,你听为兄解释!”冯诞忍不住笑了,柔声道,“我与陛下一同长大,他心中做何想,我岂会不知?陛下心眼不广,若我坐镇后方,派人救援,便是他平安归来,怕是也会生些嫌隙,而若我冒险去救他,结果便大不相同。”
    萧君泽知道冯诞说的有理,但还是没理他。
    冯诞知道对方已经心动,便加大力度:“阿泽,你为我出计,不就是想让为兄摆脱恶名,有功于朝堂么,为兄虽未全数照做,却也做不差,对否?”
    萧君泽睨他一眼,没回答。
    “我知道你这计划才是万全之策,可是若我不去,旁人不一定会全然照做,需得我去执行,方能安心!”
    “阿泽真是算无遗策,这次陛下脱险,你为首功!”
    “你那愿望,为兄必全力助你,”冯诞握住他手,恳切道:“阿泽,为兄答应你,下次必定与你好好商量,不会一意孤行,你便原谅为兄这一次,一次便可,行么?”
    萧君泽终于起身,甩开他的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冯诞笑出声来:“当然,当然!若有下回,便叫我有去无回!”
    “哼,我可不信发誓,”萧君泽微微点头:“天凉,少吹风,快回去。”
    “君泽,”冯诞半蹲到他面前,“我要与陛下班师回朝,我想认为你义弟,你与我一同回洛阳,可好?如今我污名去了大半,倒也不怕连累于你,你可以托我之名,在京城随意称霸。”
    “称什么霸!我是那样的人么!”萧君泽反驳一句。
    “君泽当然不是这般人,但那洛阳到处是桀骜之辈,你不傲些,便会被人轻——”冯诞说到这,神色有些古怪,苦口婆心道,“阿泽,在洛阳有不少愚笨之徒,若惹着你了,你大人有大量,略施惩戒便可,莫要取人性命……”
    “你这话,合似我要以人为食一般。”萧君泽勉强答应他,然后摆出沉思的表情。
    “我见你喜欢百工,已经命人在洛阳准备了五百工匠,供你驱策。”冯诞双手合什,“看我如此心诚,再叫一声阿兄,可好?”
    萧君泽看着他期盼的目光,矜持了数息,随口叫了一声。
    冯诞喜不自胜,伸手想要抱着少年转一圈。
    但是萧君泽眼疾手快,推在他胸口,目光冷漠。
    冯诞只能遗憾离去。
    可惜了,阿泽抱起来一定会生气又可爱。
    萧君泽看他一步三回头,半天才走远,不由得摇头。
    魏知善在一边啧了一声,调侃道:“弟弟啊~你如今有哥哥又有姐姐,要不要再来个父母,相亲相爱一家人……”
    萧君泽转头看她一眼:“他是好人,能护着些,也能帮我,一家人,却是没有的……阿善!”
    “怎么?”魏知善疑惑的应了一声。
    “要去洛阳了。”
    “对啊,公子很期待吧?”魏知善微笑问。
    “当然!”萧君泽沉默了一下,“毕竟,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和后面比起来,以前的,都只是小剧场。
    第37章 代价呢
    既然拓拔宏已经回了北岸大营,剩下的事情便是收场了。
    三十万大军南下时,浩浩荡荡的铁骑看不到边,但如今归来,却只有二十余万不到,直接搬师回朝,拓拔宏最后一点颜面就也没有了。
    好在,皇帝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明白人,尚书令陆睿、司徒冯诞都知道拓跋宏的心思,他们同时当着诸将的面,大声表示,如今这样与南朝隔河僵持徒废人力,不如先经营洛阳新都,积蓄实力,等来年兵马强壮了,再南下讨伐萧鸾也不迟啊!
    其它诸将也知道这次是打不下去了,纷纷出面,恳请陛下先回去吧,都是我们这些人的错,我们太轻敌了,咱们下次再来。
    来回几次后,拓拔宏终于勉为其难,答应他们撤军。
    但这次也不是直接撤,而是各地征发的军卒先回家,至于皇帝,皇帝准备趁着这次出门,去齐鲁之地的鲁城,亲自去孔子庙祭祀,用以表达他用儒学治理天下的决心。
    这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赞成。
    ……
    在这场争端中,有一个小插曲,司徒冯诞亲口说,他的病能好,是一位少年献出了他祖上的留下的神丹,他感其恩义,将其收为了义弟。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只是冯诞经常带着这少年,给熟悉的朋友介绍一番罢了。
    但皇帝拓拔宏对这少年是不太喜欢的。
    这日,他一进营帐,就见自家阿诞正坐在少年身后,执笔教他怎么写的鲜卑名字。
    那一大一小都是罕见的美人,阳光从帐门斜射而入,照在二人身上,坐在那就像一幅画卷。
    “阿诞可好些了?”拓拔宏一走进来,习惯性地伸手,准备等阿诞为他解下盔甲。
    “早已无恙。”冯诞头也不抬地应道,然后起身,又给君泽指了指哪里不对,这才起身,温柔如初地给皇帝解去铠甲。
    拓拔宏又看那少年没有起来叩拜,顿生不喜:“无礼之辈,朕这一国之君,都不够你起来问候一声么?”
    萧君泽抬头看他,清纯漂亮的眉眼微微拧起,露出思索之色。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给亲哥哥跪过一次,而且跪了不久,那位大哥就挂了。
    偶尔跪一次还行,可今后在北魏的时间不是几天几月,若每见这皇帝一次,都要行礼——啧,想想都觉得好烦啊,要不然,还是把他杀了算了?
    冯诞立刻挡在君泽面前,温柔道:“陛下息怒,君泽年幼,不知礼仪,回头我会好好教他。”
    拓拔宏看那少年没有一点恭顺之色,忍不住找个理由斥责:“你早就到司徒身边伺候,为何不早些献上丹药?让他平白多受了病痛之苦?你若是讲不出个道理来,就别怪我……嘶,阿诞,你、你居然为这小孩儿拧我?”
    冯诞看着拓拔宏震惊的神情,神情柔弱里带着一丝的伤心,又有几分愤怒:“陛下,您若是觉得为臣碍眼,臣回洛阳便是了,何必为难一位稚子,来给我脸色……”
    “这话从何说起!”拓拔宏立刻撇清,“是有人在吾耳边进了谗言,说这孩子来路不明,吾担心你,这才思量一番,你切莫多思多虑,我不动他便是!”
    冯诞这才展颜道:“原来如此,是臣误会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拓拔宏心中一动,正想调侃说句晚上找他讨回,便见那少年起身,走到他面前,清纯美好的眸光平静地凝视着他。
    他以为这少年是准备过来叩拜,心里觉得这少年长得美貌,脑子却不太行,这反应,着实慢了些。
    萧君泽站在他面前,面色如常,询问道:“怎么才能不叩拜你?”
    果然脑子傻了些,拓拔宏顿时笑了起来:“入朝不拜,那可是要有大功于国的权臣才敢要的奖赏,你这小儿,竟也敢瞎想?”
    萧君泽思考了一瞬,淡定道:“这资格我要了,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一件东西,当成交易。”
    拓拔宏看他数息,转头低声对冯诞道:“阿诞,这小子的丹药,当初你是怎么敢吃的?”
    冯诞面色复杂。
    萧君泽在一边已经有了打算,他看了一眼拓拔宏:“我听兄长说,你要去孔庙?”
    拓拔宏点头:“不错,你这孩子,速速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萧君泽沉思了一下:“我有一 门秘术,可以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抄完十本书,用这个换不叩拜你,你换么?”
    拓拔宏心中一动:“你说什么?”
    萧君泽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我说完了,你需要的话,可来寻我。”
    说完,少年收拾了桌上的笔墨,顺手拿手了一边没烧完的蜡烛,也不告退,就这样的径直走了出去。
    拓拔宏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神情凌乱。
    “他还知道我是一国之君么?”拓拔宏忍不住怀疑,有些不忿,准备唤人将那小儿抓回来,拷问清楚。
    冯诞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将他脖颈挽住,温和道:“陛下辛苦一日,不如早作休息……”
    -
    深夜的军营禁止发出任何声音,漆黑夜里,只有微弱虫鸣。
    拓拔宏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回想的,却依然是那少年那句话语。
    一盏茶的工夫,抄出十余本书……这,可能么?
    他坐起身思索许久,披衣而起。
    回头一看,阿诞一脸疲倦,已经睡熟了,他低头亲了亲,便起身而去。
    那少年的话,回想在脑海里,让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这些年,他一心变法改制,让鲜卑族人学儒家书文,皆因他明白,想要统治远比鲜卑故土更丰饶的汉地,那么,就必须按汉人的规矩来。
    大魏已建国百余年,从最初的鲜卑部落,到后来的帝族十姓,再到后来的头人制,都已经快弹压不住越发势大的汉人。
    而汉人骄傲的,便是他们的四书五经,衣冠礼仪,门阀族谱。
    文明太后与他皆想过提拔寒门,但那些寒门士子,大多是拜在大族之下,因为只有世家大族,才有藏书治经之法。
    而寒门的崛起之后,又变成了新的门阀。
    其中关键,就在于书籍珍贵,抄书困难,许多文人甚至是以抄书为生,若是有秘术,可以推而广之,对他扶持汉族寒士,分化汉人,推广文治,将有天大益处。
    因为那少年说的若是真的,他便多了一个天大的助力,若是假的,也不过是多收一个人头罢了。
    ……
    萧君泽回到自家营帐,便将一只蜡烛熔化,用毛笔沾着蜡油,刷了几张纸。
    再扯了衣服上一片丝帛,敲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框装上,下方垫一个木板,再拿剪刀剪掉帐篷上羊毛毡的一角,包在木棍上做出一个滚轮。
    如此,一个最简单的印刷机就成了。
    他看了一会,又思考了数息,突然又在河边取了一些泥土,拿木板刮平,把一首诗用小楷写了,将纸贴在泥板上,用反字简单地雕刻出来,然后放一边阴干。
    “公子,你在做什么?”青蚨疑惑地问。
    萧君泽坐在一边,随意拿起一本书:“守株待兔。”
    青蚨秒懂,看天色已晚,去炭盆边弄了些肉食,拿铁板在仔细地煎了,沥干油滴,洒上细盐孜然胡椒——小公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既然要晚上忙碌,那必不能少了宵夜。
    他思来想去,还拿出了乌梅,加糖煮汤,以助消食。
    萧君泽发现青蚨在厨艺一道上的天份真心不错,两人一人一半,分而食之。
    他的等待没有白费,月上中天时,一只傻兔子便悄悄地过来了。
    ……
    拓拔宏本是想宣萧君泽过来的,但又担心对方只是一句戏言——这样他的冯司徒肯定不悦,阿诞不悦,便会矜持起来,一矜持,就不知道要生气到何时,实在不划算。
    那倒不如悄悄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