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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怀瑾微笑,点头应允:“当然可以啊。”
    古依莎灰暗的脸上燃起明亮的笑容,怀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午时,怀瑾的藤条被还了回来,紧着着就听说宁夫人的侍女要求见嬴政,谁知到了章台宫被士兵拦住了。
    那侍女在章台宫哭闹了半天,最后被关到小黑屋里去了。
    怀瑾依然安安稳稳的坐在清凉殿里,和少府令蒙毅对着账单,蒙毅掌管着整个咸阳宫的开销和人事,他俩要做的对接还不少。
    “看来以后要时常见面了。”怀瑾给蒙毅泡了一杯浓茶。
    蒙毅斯文的抿嘴笑了笑:“往后要辛苦姑娘了。”
    他往日都是和郑夫人宫里的人做对接,郑夫人好拿面子,每每拖延许久,蒙毅也好生不自在。
    如今换成认识的赵姮,她虽成了女子打扮,但蒙毅从自家兄长那里知道她很多事,只觉得她十分亲近,办起事说起话也十分让人舒服自在。
    未时一到,蒙毅还在奋笔疾书呢,怀瑾就已经放下笔哂了个懒腰。
    看见外面不知哪些殿里的宫女又到了,怀瑾立即道:“今日办差时间已到,有事明天再说。”
    下班了,她准备回家。
    她一路步行,走了快一刻钟才回到自己的小宅子里,尉缭和甘罗双双坐在院子里,仿佛在自己家一样,心安理得的使唤着思之和夏福拿这拿那。
    见到她,甘罗笑道:“新官第一天上任,怎么样啊?”
    怀瑾脱了外衫,挽着袖子先洗了手,然后才说:“就那样吧。”
    尉缭就笑:“阿姮倒是什么都能干。”
    三人闲话几句,思之和夏福已经把晚饭摆了一桌,怀瑾发觉少了一人,便问:“韩念呢?”
    “一早就出去了。”夏福说。
    甘罗问:“那位兄台怎么了,近日总见不到面。”
    怀瑾扒着饭,叹了口气,只是问:“我要你做的东西做好了吗?”
    甘罗说:“做出来了,等会我回去了让熊大给你送过来,现在条件有限制,达不到咱们那时的水平,不过也够用了。”
    他说着说着,开玩笑:“一个保镖,你还挺尽心的。”
    “别胡说八道!”怀瑾横了他一眼。
    入夜,尉缭甘罗都已经回去了,夏福和思之也歇下了,怀瑾坐在院子里等人。
    差不多时辰,韩念回来了,看见她坐在院子里,只顿了一下,然后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喂,大哥,你还没消气呢?这都多久了?”怀瑾讨好似的笑了笑。
    韩念斜睨着她,似笑非笑:“你是主我是仆,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怀瑾头上硕大一滴汗,她讪讪道:“不敢不敢,我心里可当你是朋友是大哥,那天一时嘴快,你别跟我计较了吧,这个送给你。”
    一张又软又轻的泥色面具递过来。
    这个面具做的非常简单,颜色接近于人的肤色,且眉骨和鼻梁处都隆起了,韩念接过摸了一下,软和如棉,眼睛和嘴巴都留了出来,尤其唇部的开口也有空隙,可方便用食饮水。
    “这是你说的塑料?”韩念把玩着。
    怀瑾解释道:“算是吧,不过有些成分这个时候还没有,所以并不是真正的塑料,这是一种以树脂为原料制作的,轻便透气。”
    韩念点点头,进了屋把面具换上了,果然十分贴合,颜色也不引人注目。
    “多谢你了。”韩念的声音总算不是冷冰冰了。
    怀瑾笑嘻嘻的问道:“那你还生我气吗?”
    “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韩念下意识的说。
    嘶哑破碎的嗓音,在凉夜中格外的暧昧,怀瑾心中一动,忽然不自在起来。
    她低下头:“早点休息。”
    然后匆匆回房睡觉。
    怀瑾跟朝九晚五上班似的,日日往秦宫里跑,许是每天要解决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觉得时间变快了。
    她像个管家似的,每日稳稳坐在清凉台,安排各种各样的事情,解决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小问题。
    怀瑾记得最奇葩的是某个宫殿里的美人,她的亵衣失窃了,哭哭啼啼的跑到她这里让她转告嬴政。
    美人抽抽噎噎的说了一大堆,怀瑾听出来的意思是:胸罩失窃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听到这件事能不能来安慰她。
    美人还说,宫中有毛贼觊觎她,怀瑾听了有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美人劝回宫,她立即让人到处寻找,在某假山上找到了被风吹走的亵衣。
    当清凉殿的内侍们用盘子端着一个绣着春宫样式的肚兜出现在宫殿里时,那美人顿时羞得……晕过去了。
    除了这些奇葩的小官司有些雷人之外,其他的事怀瑾办的井井有条,她专门列了一个表格,上面记载的十分详细:发放月例、粮食、布匹的时间全部列得清清楚楚,让人一目了然。
    甚至于每天的膳食,她都让膳房列了一个菜单,周一有什么菜周二有什么菜,每天换着来不重样。
    美人品级以下的,每天只能领六种蔬菜两种肉和一种水果;美人和夫人,每天可以领八种蔬菜四种肉和三种水果。
    要是嬴政特别宠幸的,基本上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惜嬴政像是练了葵花宝典一样,一年快过去了也没见踏入哪位美女的寝殿。
    她一度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嬴政才不去他的妃子那里,可是一个男人的好色之心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的,她马上就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