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他生气的是李长安这个举动就是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更生气的是他偏偏还没办法拿李长安怎么办。
日后本将一定要取她的项上人头。安禄山阴测测道。
第192章
派人去问问李安娘,从本将手下拉人她是什么意思。安禄山沉着脸,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他被李长安派来的人恶心的那一遭事,阴沉道。
他也知道李长安必然不会给他一个说法,只是他不恶心恶心李长安他难受。
如今李长安已经牢牢占据了安禄山最讨厌的人排行榜第二的位置, 第一则是李隆基。只是安禄山讨厌李隆基是因为他想抢李隆基屁股下面那张龙椅,对李长安就是彻头彻尾的厌恶了。
总给他找麻烦,比狗皮膏药还难缠,他每次都被气的跳脚,偏偏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安禄山咬牙切齿想,罢了,让她先得意几年,等到他积蓄够力量便打进长安城,夺了这李唐的江山,到时候这竖子也只能任他搓揉捏扁。
本将已经拿到了李隆基的诏命,李隆基命阿布思统领九姓部落共击契丹。
安禄山顿了顿,面上浮现笑意:由本将担任主帅。
这是大好的机会啊。高尚拱手笑道。
将军只需将阿布思手下的猛士打散放置至各军之中,到时候仗打完,这些猛士也就成了将军的囊中之物了。高尚眼中满是高兴。
他这辈子的愿望就是造反,安禄山的实力强大一分,他愿望实现的可能就大上一分。
羊入狼口,阿布思手下的士卒只要落入安禄山手中,想要再要回去就不可能了。
安禄山摸着胡须呵呵笑着,心想虽说李隆基那个老家伙生了一个讨厌女儿,可好在父不肖女。
多好糊弄啊,只要他假装懦弱和无知,那个老东西便会对他亲近信任。
安禄山是一只狡猾的豺狼,他狡诈地试探出了李隆基这只老迈雄狮的外强中干,他没有选择离开老狮子,而是选择示弱,让这只已经年老昏聩的雄狮信任他,以为他会永远忠诚。
殊不知豺狼只是伺机而动,伪装懦弱,实际只是在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
豺狼所觊觎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雄狮嘴里的那几块肉,而是雄狮广袤的领地和至高无上的皇权。
李长安接到安禄山的质问后给他寄了一封信。
【我和安节度使都是大唐的忠臣,朔方和范阳都是大唐的疆域,大唐百姓在哪不都是住在我大唐的土地上?安节度使你说是吧?说不准百姓觉得我面目可亲,安节度使面目可憎,才会抛弃安节度使来投奔我呢。】
想了想,李长安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应当发挥乐于助人扶安禄山过马路的善良之心。
于是又添上了一句。
【我真心诚意给安节度使一个建议,安节度使有质问我的工夫,倒不如先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脾气暴躁,百姓害怕你才跑啊;还是你读书少,百姓不愿与你为伍;或者你心肠坏,百姓担心自己好好过日子却会被你派人抓了当劳力总归安节度使库房里面总该有镜子吧,照照镜子吧!】
李长安畅快淋漓写完信之后又看了一遍,满意点点头。
她没有辜负导师的教导,一封劝诫书写的是一个脏字都不带,诚意满满,想必只要稍微有点羞耻心的人,看到她这一封诚意十足的劝诫书之后都会羞红了脸,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吧。
李长安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特意把自己平日放在书房用的手持云纹梳妆镜也塞进了信封中。
这个梳妆镜可是她曾用过的镜子,足以表示她的诚意了。
由西向东往幽州去的道路上,两匹高头大马,一匹带着寿安公主寄给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信件,一匹带着范阳节度使寄给叶护阿布思的命令,马蹄践踏着漫天的烟尘擦肩而过。
信件摆在桌案上,阿布思却连看的勇气也没有。
还是他的裨将拆开了信件,读过后面带悲怆。
终究还是要落到安禄山手中了。阿布思看到裨将面上的悲怆,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心终究还是沉到了谷底。
裨将低声道:圣人有令,叶护阿史那阿布思率同罗等九姓部众随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出征契丹。
阿布思恨恨道:出征?老子看是要老子一去不回吧!
他大口灌了两口酒,将酒囊往地上一摔,几滴酒水飞溅,打湿了他的马靴。
本以为依附唐朝能得一个好下场,可到头来,安定捞不着,还要赔上族人和我的命。阿布思虎目圆睁,悲愤欲绝道。
这哪里是要他带着部众随安禄山出征啊,这分明就是要夺了他的兵权,把他的部众都交给安禄山那个杂碎。
一起出兵,说的好听,可一捧粟掉进一碗白米中容易,再想把粟米和白米分开却是登天的难事。他手下的士卒落入安禄山手中难道还能再要回来吗?
阿布思疲惫极了,他往后一踉跄跌入椅中,双目放空,神色悲戚:只恨我竟然连大唐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朝中又没有相熟的官员或许我本就不该带着族人来投大唐,倘若不投大唐,也不会落到今日命在旦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