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一步一步踏过去，站在莎尔的面前。
    “我的女神，欢迎来到无冬城。”
    第572章 莎尔，你将成为一面旗帜
    唐森俯视着暗夜女神。
    似乎是因为这意想不到的情况，此时女神看上去有些.懵？不得不说，配合上对方的颜值和身段，哪怕莎尔的脸被黑羽面具所遮挡，也让唐森感觉到了强烈的反差萌。
    女神很不错，趴在地上无法反抗的女神就更不错了。
    于是唐森的心情愉悦了起来。
    “莎尔女士，我曾经说过，从来都只有我阴别人的份。”
    他的视线玩味的在莎尔的身上流淌：“但是，你这也太容易上当了，我甚至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当然，唐森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因为莎尔作为从原初之中诞生的神祇，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
    强大神力的神祇除非是面对同样强大的神祇，不然几乎一个念头就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祂们根本就不会在意凡人所谓的计谋，无数年来，祂们都是如此以位格碾压一切。
    直到遇到比祂位格更高的唐森。
    莎尔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之中，祂显然显得极其不习惯。
    这种彻底失去了神力，变成凡人的感觉，对于莎尔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祂不得不第一次正视唐森，但是祂在唐森那愉悦的表情的深处，那双黑色的瞳孔之中，只看到了冷漠。
    “你做了什么.无冬城，到底是什么？”
    “只有外域的无极尖峰才有可能让我的神力被取消你窃取了无极尖峰的力量？”
    唐森当然知道无极尖峰。
    这座神奇的山峰，会限制所有的力量，距离无极尖峰的中心越近，限制也就越强，到了中心，哪怕是强大神力的神祇，也绝对无法发挥力量。
    唯一的例外就是痛苦女士，祂和祂的印记城就悬浮在无极尖峰中心的高处，但是无论是痛苦女士的力量，还是印记城本身，都不受无极尖峰的影响。
    “莎尔女士，原因并没有这么复杂，我也不需要窃取无极尖峰的力量。”
    唐森往前逼近了一步，透过黑羽面具和莎尔对视。
    “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是我的疆域。”
    他的嘴角勾起，抬起手，捏住莎尔的下巴。
    “在我的疆域之中，所有的律法都将由我来制定，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存在能够违背，包括伱，我的女神。”
    “现在，觐见无冬城之主吧，向我忏悔你因为贪欲所做的那些愚蠢的行为。”
    然后，莎尔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跪。
    身为原初之女神，多元宇宙为数不多的强大存在，祂就这样跪伏在眼前的男人的脚下，宛若最卑微的信徒。
    “你怎么敢！”
    祂从牙缝之中挤出这样的话语：“你怎么敢亵渎——”
    “啧，太没新意了。”唐森打断了祂的话语，让言语的能力从祂的身体之中暂时消失：“作为神祇，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败犬一般的言语呢？”
    “我一直都在期待，期待你能够给我一些惊喜.最起码，一些与凡人不同的地方。”
    “可惜，除了更鲁莽和愚蠢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挥了挥手，莎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悬浮起来，四肢扩张的被束缚在唐森的面前。
    “看看你自己，莎尔女士。”
    他侧过身子，让莎尔的视线能够囊括站在无冬城前方的那些凡人。
    他们此时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一位神祇，就这样坠落在众人的面前，宛若奴隶一般被羞辱。
    哪怕再狂妄的吟游法师，在喝下一整个酒馆的酒之后，也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桥段。
    但是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反应，哪怕这只是幻觉，也是人们绝对不敢在脑海里面冒出一丝念头的亵渎。
    “你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你所认为的最卑微的凡人的眼中。”唐森道：“曾经，在他们的认知中，你是绝对高高在上的，永远无法企及的神祇，你的一个念头，就能够让这些凡人灰飞烟灭。”
    “但现在，你只能忍受着他们的目光。”
    “而你，却无能为力。”
    唐森抚摸着莎尔那宛若黑绸缎一般的长发，语气温和：“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莎尔女士，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缺点。”
    他的手指插入黑发之中，摸到那些黑色的羽毛。
    “我很记仇。”
    手腕一动，黑羽的面具随风而去。
    莎尔女神的脸庞，呈现著所有人的面前。
    无需去描述一位女神的容貌，美丽对于神祇来说只是点缀，唐森扼住莎尔的下巴，凑近了一些，道：“所以，我现在正在思考，我应该如何惩罚你。”
    莎尔只是狂怒的盯着唐森。
    “放心，我不会无聊到玩弄你的肉体，更不会猥琐到让那些凡人凌辱一位神祇，我想，这样的屈辱只会让你越加愤怒，却不足以偿还你给我带来的损失。”
    唐森平静的说道：“你需要付出同等，乃至于更多的代价。”
    他松开了手，施加于莎尔身上的无形力量也消散，莎尔再次坠落在地上。
    “凡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莎尔终于得以开口，祂尝试去保持身为神祇的尊严，不因为心中的狂怒而失态。
    但是话语之中的威胁是实打实的。
    “愚蠢吗？”唐森反问了一声：“莎尔女士，你的底气，是因为，站在我的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具化身，对吧？”
    “这具化身的形成，只不过是来源于那些被献祭的可怜的信徒，哪怕我杀死了你，也并不会过于影响你那身在灰色荒野的神国之中的神灵本质。”
    唐森平静的说道：“但是，不会这样简单的，莎尔女士。”
    “我说过了，这里，是我的疆域，我确实无法影响到远在神国的神火，但是，你的本体也无法越过我的权柄干涉你的化身。”
    “莎尔女士，你的一部分神性，被我囚禁了。”
    莎尔紫色眼眸中的漆黑瞳孔之中，倒映出唐森的模样，她语气低沉：“毫无意义。”
    “我会降临费伦，将你的疆域之外的一切悉数摧毁，你所认识的所有人，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将彻底的回到原初之暗.”
    “你只能战战兢兢的，永远的躲在无冬城之中，直到漫长的孤寂淹没你，直到你主动站在我的面前，向我祈求原谅，然后，我会宽容的，给你最残酷的死亡。”
    “凡人，你囚禁的只是我的化身，而我，将囚禁你的疆域。”
    唐森眉头微微一挑，露出欣慰的表情：“莎尔女士，这样的话，才终于让我看到了神祇的格局。”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就好，我很期待看到你的神国降临在费伦。”
    “但是在此之前——”
    唐森扼住了莎尔的脖颈，漫步走向了那些凡人，朝着无冬城的大门，这座奇迹的城市而去。
    “这个世界的诸神，需要看到惹到无冬城的后果。”
    “莎尔女士，你将成为一面旗帜，独属于无冬城的，展现给多元宇宙的旗帜。”
    他手臂微微用力，莎尔的身躯朝着无冬城的城门飞去，正好落在巨大的石刻牌匾的中央，宛若“无冬城”那三个大字的装饰。
    “每一个来到无冬城的人，无论是人类，精灵，矮人，亦或者恶魔，魔鬼，神使，甚至真正的神祇，都会第一眼看到你。”
    “看到一位被束缚在无冬城最显眼处的，无法反抗的女神。”
    “相信我，整个多元宇宙的生灵，都会愿意花大价钱来瞻仰一下这样的奇观。”
    唐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祇化身的身体，哪怕不吃不喝，应该也能够鲜活的存在很久吧.”
    “也许无冬城的入城费又要提高了。”
    无冬城中，某一个酒馆。
    卡尔梅洛的表情依旧呆滞，他已经暂时丧失了表露出震惊表情的能力了。
    好在这并不丢脸，因为这样的现象几乎发生在无冬城的每一个人的脸上，实际上，原本应该爆满的酒馆，现在却显得有些空荡——大部分听到了消息的人，都前往了城门，观瞻莎尔女神的真容。
    哪怕为此，需要再交一次入城费才能够进来。
    而小部分没有去的人，并非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入城费，而是基于对神祇的敬畏以及对好奇心的克制，他们并不打算一直生活在无冬城，自然也担忧神祇的报复。
    “看来我给巴恩又增加工作量了。”唐森语气轻松，晃荡着手中的酒杯：“卡尔梅洛先生，但是，你不应该表现得更快意一些吗？”
    “毕竟，你现在也知道了，是莎尔扭曲了你的记忆，而她在你的眼前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当唐森回到无冬城，就已经解除掉了关于莎尔记忆的扭曲，当然，只是在无冬城的范围之内，在疆域之外，唐森还没有能力影响莎尔的神力。
    卡尔梅洛苦笑了一声，道：“唐先生——”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说实话，也许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光，就是当初在死灵法师的墓穴之中偶遇你虽然那个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我们这样邂逅的一位施法者，会成为无冬城的主人，成立传奇颁奖仪式，甚至击败了暗夜女神”
    “人生的际遇偶尔也会这样神奇的。”唐森饶有兴致的问道：“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的话，你当初会选择离队吗？”
    “请不要让我思考这种可能性。”卡尔梅洛摇了摇头：“那时的决定，是我的本心所做的选择，武僧对于自己的行事，是不允许后悔的。”
    “总之。”他继续之前的话题：“作为一名普通人，神祇什么的，实在距离我太过于遥远了。”
    他望着唐森，认真的说道：“哪怕我之前知道是莎尔扭曲了我的记忆，我又能够怎么办了？只不过是默默承受而已，就像.就像唐先生刚才的问题一样.”
    “差距太过于巨大的事情，其实我无论是什么选择，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吧。”
    唐森打量着卡尔梅洛的表情，对方虽然表情有些低落，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卡尔梅洛先生倒是个洒脱人。”唐森称赞道。
    他举起酒杯，朝着卡尔梅洛示意了一下，正要喝下，突然，酒馆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一道人影靠在门槛上，直直的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人影披着头蓬，完全看不出样貌，但是身上散发着幽暗的气质，颇为吸睛。
    唐森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一口饮下杯中酒，露出笑容。
    “没想到最先来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