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在与意识之海中的史矛革交流。
    才刚刚现世了三秒钟，就被唐森强制拉回了意识之海，并且还关闭了“小电视”——那个看到外界的窗口，让史矛革在黑暗之中无聊了整整一夜，史矛革的怨念可想而知。
    可惜，史矛革并不敢对唐森发泄怨念，只是唠叨的程度直线上升。
    “魔药？哈！伟大的史矛革根本不需要！”
    “我天生就拥有最强的力量，为什么要学习这个世界的孱弱的人类，去服用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的龙炎足以毁灭一切！”
    “通向神灵的道路？我可看不出来，昨天那个可怜的蝼蚁甚至还没有你带来的矮人那么硬，他那可笑的火焰就算用来照明都显得暗淡！”
    “神灵？真是要笑掉巨龙的牙！”
    显然，史矛革对于巨龙的力量颇为自信，毕竟它自从诞生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哪怕说到神灵，也只是引起巨龙的不屑。
    唐森自然不会惯着史矛革，作为将要一直追随自己，面对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在各种无法预料的危险之中保护自己的工具龙，唐森可不想让它死于自己的自大，提升史矛革的实力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当然，低序列的魔药对于提升史矛革的战斗力的帮助并不大，有些更是可能带来一些负面提升。
    比如说魔女序列。
    虽然龙女仆听上去还不错，但是想想也知道，这对史矛革来说有害无益。
    唐森更愿意挑选一些有着其他辅助能力的序列，增加史矛革的全面性。
    比如：观众和学徒。
    观众本来就被称之为巨龙途径，即便是低序列，也能够让史矛革具备一定的心灵力量，比如说读心，乃至于短暂操控别人的心灵，种下心理暗示，而且唐森能够让史矛革在意识之海中看到外界，这很符合观众的扮演法。
    至于学徒途径，前期对于史矛革的唯一帮助就是能够穿墙嗯，史矛革穿墙能力并不弱，它更喜欢物理穿墙。
    但是中期就很实用了，能够带着自己闪现，乃至于传送的巨龙坐骑，想想就觉得十分给力。
    可惜学徒的扮演对于史矛革来说实在太过于困难，唐森不可能将其从意识之海中放出来，而正常的消化的话等到离开这个世界史矛革应该还是序列9。
    “虽然还有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但是谁也无法预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唐森心中默默地思考着：“也许中间会经历很多的其他的世界，遇到其他增强自己和史矛革的实力的机会，没必要为了这次肯定达不到的学徒的序列5层次去浪费实实在在的提升。”
    唐森将意识从意识之海中抽出，顺便屏蔽了史矛革的唠叨。
    “那就观众吧。”
    “观众之龙.希望这条途径能够让史矛革多一点脑子，少一点唠叨。”
    第160章 牧羊人的聚会
    获得观众魔药的材料十分简单，实际上，序列9的魔药的材料都并不罕见，在与子爵和霍尔小姐等人的固定聚会上，唐森很轻易地便以瑞德先生的名义集齐了材料。唐森特意坐着地铁来到贝克兰德的边缘，等到了夜晚，找了个偏僻空旷的地方，将史矛革放了出来，灌下了魔药。
    没办法，除了史矛革和阿兹泰克金币，唐森没有办法让任何的实体物品进入自己的意识之海，而史矛革在贝克兰德的城区实在太显眼了。
    史矛革喝下魔药之后的反应没有反应。
    大概是因为巨龙的体质太强了，他除了恍惚之间看到灵界的情景之外，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于那些呓语都完全没有影响到它。
    唐森怀疑就算直接让史矛革喝下更高序列的魔药，也无法让史矛革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当然，唐森不会这样冒险，他不希望获得一条疯掉的巨龙。
    接下来的日子便有些平淡了，除了参加瑞德先生的固定聚会之外，唐森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占卜之上，贝克兰德多了一位还算灵验的占卜家，这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而占卜家的意识之中藏着的那条一直注视着外界的巨龙更是无人知晓了。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又是一个雾气重重的典型的贝克兰德的清晨。
    唐森从邮箱里面取出瑞德先生订阅的最新的报纸，随意扫了一眼，看到那醒目的头条，愣了一下。
    “因蒂斯大使贝克朗遇害，恐怖组织‘极光会’宣称对此负责。”
    终于发生了吗？
    这半个月的时间，唐森专心地扮演占卜家，以尽快消化掉占卜家的魔药，期间并没有去联系过克莱恩，为的就是尽量的不去干涉原著在贝克兰德的太多剧情。
    毕竟，在这些剧情之中，克莱恩会得到占卜家途径的后续魔药配方，比如说序列7的“魔术师”，序列6的“无面人”，以及序列5的“密偶大师。”
    序列5肯定是不用去想了，以自己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唐森认为自己能够稳稳达到序列7，争取一下达到序列6就足够圆满。
    “灰雾之上的塔罗会应该已经进行过两次了。”
    唐森算了算时间，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这两次的塔罗会没有任何的塔罗会成员试图与魔鬼进行交易，甚至连克莱恩也没有交易的意图，这并不出乎唐森的意料。
    毕竟，霍尔小姐在这段时间之中，对于瑞德先生所组建的隐秘结社的促成极为积极，这其中显然有克莱恩的影响。
    想来，霍尔小姐一定已经将瑞德先生能够在现实中与魔鬼交易的消息在塔罗会说了出来，而克莱恩一定希望霍尔小姐能够打探出魔鬼在现实之中的更多线索，以应对未来可能会来临的与魔鬼的对抗。
    “魔鬼可是一直在注视着你啊，克莱恩。”
    唐森恶趣味地呢喃了一声，将报纸随手扔到一旁，查看除了报纸之外的其他信件。
    水电账单，某位贵族的宴会邀请函，某位商人的宴会邀请函，某位夫人的私会邀请函可以看得出来瑞德先生最近的生活颇为丰富。
    唐森懒得去理会瑞德先生的私生活，实际上，在那个圈子里面，他已经算得上守身如玉除了好奇心太过于强烈，经常会利用自己学徒能力的便利，去窥探贵族们在房间里的私密之外。
    “嗯，一封来自佛尔思的信件。”
    下一次隐秘结社的聚会还有两天，这个时候来信显然有什么事情在聚会之前需要让瑞德先生知道。
    唐森看了一眼吹着口哨，正在厨房忙碌的瑞德先生，手法熟练地将信件撕开。
    “瑞德先生：近日我又参加了一个超凡者的交易会，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你之前提到过的完整的人脸玫瑰。”
    完整的人脸玫瑰是占卜家途径的下一个序列，序列8：小丑的魔药材料，在这段时间，唐森已经通过隐秘结社，也就是霍尔小姐和格莱林特子爵家族的收藏集齐了大部分的材料，只缺少了这一件主材料。
    “我本想在之后的聚会中告知你，但是我今天得到了一个消息，a先生将在明天召开集会，我之前和伱们提过，这是我所知道的，能够参与的最大的超凡者交易会，我认为你所需要的材料极有可能出现在这一次的集会之中。”
    “我记得你对a先生的集会表现过兴趣，如果你依然感兴趣的话，下午二点之前我都在家。”
    唐森眉头微微动了动，又看了一遍信件。
    “a先生吗？”
    他对于这个称号并不陌生，实际上，他比佛尔思更加知道这位a先生的底细。
    极光会成员，真实造物主的信徒，刚才的报纸上面所报道的刺杀，实际上就是a先生的手笔。
    嗯，准确地说，是塔罗会雇佣a先生所为。
    “占卜家魔药的消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想来很快就能够彻底地消化掉，也是时候开始谋划采购商品了。”
    唐森对于这件事一直不着急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商品在哪里。
    a先生，秘祈人途径，序列5：牧羊人。
    牧羊人是十分强大的非凡者，可以说是序列4以下最强大的序列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牧羊人除了能够拥有自己所在途径的前置序列的能力之外，还能够放牧其他途径的超凡者，以获得他们的能力，与牧羊人作对，相当于与好几名同序列的其他超凡者作对，而且这些能力之间还能够互相配合。
    当然，再强大，也不过是序列5而已。
    “瑞德先生。”唐森挥舞了一下手中的信纸：“看来我们今天得出去一趟了。”
    瑞德先生放下手中的厨具，在围裙上面擦了擦手，接过信纸：“超凡者的集会？会有危险吗？”
    “这种事情占卜一下就知道了。”
    唐森熟练地拿出一枚金币，低声咏颂着：“今天去参加聚会很危险。”
    铮！金币翻滚着腾跃，又落了下来，掉在唐森的掌心之中。
    反面。
    “看来没有太大的危险。”唐森随手将金币揣起来，开口道。
    “...”瑞德先生面色有些复杂，最终长叹了一口气：“占卜真方便啊。”
    “等你达到序列7，成为占星人，也会拥有占卜的能力的。”唐森随口道。
    “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去了。”瑞德先生摊开手：“我尝试过你所说的扮演法，但是学徒？我真想不到应该如何扮演。”
    “我已经努力的在学习各种东西了！”
    “也许是因为你学的东西并不算正经。”唐森抽出了一张来自某位夫人的信件，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瑞德先生面色不变，坦然道：“哦，戴维斯夫人，我还记得她的妙曼身姿，当然，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听说过不少的传闻，这位夫人来者不拒。”
    唐森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应该感兴趣才对。”
    “我做不到。”瑞德先生脸色复杂起来：“就算是那些世袭贵族们，想要与戴维斯夫人私会，也得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并且存上整整一个礼拜。”
    “嗯？”唐森挑了挑眉：“金钱应该不会成为困扰你的问题才对。”
    “我说的不是钱。”
    “...”
    a先生的聚会在一栋并不起眼的房子之中，佛尔思站在最前方，用三长两短的间隔敲响了木门。
    木门很快便敞开，唐森看到门内的空间已经散乱地坐着不少的人，他们都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遮掩着本身的容貌，只有极少数的人毫不在乎，袒露着五官。
    唐森三人自然也使用了兜帽和面具，将自己的身形和面貌完全遮蔽，这在超凡者的圈子之中很常见，毕竟很少有人不会估计聚会之中可能坐着一位来自三大教会超凡者机构的人，暴露面容带来的后果，极有可能是教会的地牢。
    进入房间，守门人立刻关上大门，唐森注意到最里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位黑袍的男子，同样遮掩了面容，安静无声地注视着所有人。
    “那就是a先生。”
    佛尔思小声地提醒道：“一位十分强大的非凡者，曾经有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序列8，甚至序列7的非凡者盯上了a先生，试图对付他，但最终他们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瑞德先生点了点头，佛尔思能够从他的姿态之中看出来，他并不是很在意。
    这很正常，在拥有着与魔鬼交易的能力的瑞德先生面前，任何的非凡者都算不上强大。
    “大概有三十多个人。”唐森悄无声息地打量完了现场。
    这却是算得上大型的超凡者集会了。
    房间的前面，有一块竖立着的黑板，上面写着一行又一行的单词。
    “那是聚会成员各自的需求，或者想要出售的物品。”佛尔思解释道：“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要卖的，也可以嘱托侍者写上去。”
    唐森将注意力放在那些单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