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附近没啥草了，这兔子咋办呀。”
    石小柳已经把包子给卖完了，但现在还早呢，一天总不能就干这些活，“林小嬷，我去镇外割草去吧，我知道哪里的草长得好！”
    “行，我和你一起过去。”
    林渔有些坐不住，昨天魏青山闹得有些凶，他现在腰都是疼的，干脆和石小柳一起出去走走。
    石小柳一听还有活干很是高兴，在前面收拾好东西就赶紧来到了院子里。
    三人和魏青山说了一声就背着背篓出去了，石小柳对镇上熟，出了镇子找了一块水草丰茂的地停了下来，“林小嬷，这个地方的草最好了，还嫩。”
    石小柳一开春就经常带着石小树石小花出来找野菜，对镇子外面很是熟悉，现在阳春三月风光正好，能看见路上有不少富人的车架出来踏春。
    三人放下竹篓割起了草，家里的兔子实在太多，卖得还没有生的多，这草一天就得吃两背篓。
    三人边说话边割草，林渔还看见了不少的穷苦人家出来找野菜吃，这镇边上的野菜挺不好找的，还是他们乡下野菜多。
    三人割了草就回去了，石小柳自告奋勇地包揽下了给兔子割草的活计，他一天拿三十个铜板还吃一顿饭，就干那么点活他心里过意不去。
    石小柳回来了就帮着一起喂了兔子，吃了饭下午就又在魏青山的肉铺里帮忙卖野鸡野兔，他手上还拎着风干的野鸡野兔叫卖，倒是招揽来了不少的客人。
    林渔下午也泡了一些笋干木耳这些东西，准备明天少做点卖卖看，又在镇上买了些青菜，准备明天也卖卖素馅的包子试试。
    他倒想做些荠菜素馅的包子来卖，但在镇上这些野菜都要买，不如他空了回去了自己去山里挖些。
    这些泡发的东西林渔下午就和赵月月给剁了出来，等到早上直接剁了肉馅往里包就行，林渔早上兴冲冲地就起来了，三个人各自干着手上的活忙碌了起来。
    石小柳来的也早，天蒙蒙亮就过来了，但一来就看见了他们都已经忙上了，石小柳赶紧洗了手过来帮忙包包子，“林小嬷，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包了。”
    “包子早上吃的人多些，今天多弄了些其他口味的，先卖卖试试，带肉的五文钱一个，素馅包子三文钱一个。”
    “哎。”
    石小柳过意不去，明明他是个伙计，结果老板干得比自己都多，他就负责叫卖，这铜板未免有些太好拿了。
    林渔今天弄了笋干肉包，蘑菇肉包，还有青菜木耳包，林渔还在青菜木耳包里面加了些猪油渣，怎么说也算是沾点荤腥，或许好卖些，其他口味的等他慢慢在往上上。
    三人的早上饭吃的包子，赵月月嗯嗯点头，“哥，这个素馅的青菜木耳包也好吃，猪油渣在里面格外香！”
    石小柳是吃过早饭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在吃包子了，这都是要卖的，林渔直接塞给了他一个，“新换的馅料，你不尝尝怎么知道客人喜欢哪个？”
    三人吃了饭就开了铺子，今天林渔也没做太多，三种馅料都一种只做了一笼屉，石小柳精神抖擞地叫卖，一听带肉的包子竟然只要五文钱倒是有不少的人过来买。
    “还有笋干肉包和蘑菇肉包呀，给我来一个尝尝。”
    “好嘞。”
    来买的客人买了就走了，今天倒是比昨天好卖了不少，金老板一听包子铺里出了新馅料的包子，他也赶过来尝尝鲜，每样都要了些，街上的香油铺子的老妇也买了三个，听着便宜，买回来尝尝。
    金老板端着包子还没走到家呢就吃了起来，他一吃语调高昂地嗯了一声，然后拿下来包子看了看，“是干蘑菇肉包的这是，吃着竟然比纯肉的还香哩！”
    他就买了四个，这家里四口人也不够吃呀，扭头又去买去了，一个人两个，让家里人都尝尝啥味的。
    石小柳见今天生意比昨天好多了，他心里也高兴，叫卖起来也格外的卖力，干起活来又麻利，他一看点心铺子的金老板又回来了，脸上立马带上笑容，“老板，咋了。”
    “你家包子好吃，给我来四个。”
    “诶，好嘞！”
    金老板拿了包子回去了，“来来来，都来尝尝，包子铺今天出了新口味了，来娘子你尝尝能不能吃出来里面是啥。”
    金娘子随手拿了一个，这天天去买包子的倒是省得她做饭了，“包子在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呀。”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眼睛睁大，低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馅，“这啥馅的呀，又香又有嚼头，吃着比纯肉的还香呢。”
    “娘子你猜猜看。”
    金娘子又咬了一口还是尝不出来，金老板让他吃口自己的，金娘子觉得两种馅都好吃，就是里面包的啥她吃不来。
    金老板嘿嘿一下，“你吃的是干蘑菇的，我手上这个笋干的。”
    “这对面包子铺有水平，他家夫郎的手艺真好。”
    金娘子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一口下去发现是个素馅的，嚼着什么东西爆出焦香的油香，“嗯！这个里面竟然还放了猪油渣呢！”
    金家今天早饭吃的包子，一人两个吃得格外的满足。
    今天的三笼包子倒是一个多时辰就卖得差不多了，林渔在院子里绣招旗呢，石小柳跑了过来，“林小嬷，卖得差不多了，咱今天还做吗？”
    “啊，卖这么快的，笋干蘑菇这些来不及泡了，明天在多做点吧，卖完了就收摊子。”
    石小柳哎了一声又去前面招呼客人去了，林小嬷的手艺这么好，明天来买包子的人一定更多！
    他有些可惜，今天要是多做些就好了，他就能多卖会儿，林小嬷也能多挣些银子。
    石小柳卖了包子又和赵月月一起给兔子割草，下午的时候又在肉铺忙活，一点都不敢偷懒，林渔都看在眼里，石小柳这个孩子心眼实诚，做事又伶俐。
    魏青山今天的肉也卖完了，他明天还要去乡下收猪，林渔想着明天他也一起过去，去山上挖些野菜做包子，这样还能再多赚些，要不然青菜一直买着多贵呀。
    林渔和魏青山说了，魏青山点了点头，明天就让石小柳卖野鸡野兔这些，赵月月卖包子，他两个回家一趟去。
    林渔一早包好包子就和魏青山一起回去了，两只猎犬魏青山都给带上了，他担心林渔一个人进山不太安全，虽然周围的匪徒都剿干净了，但他不想林渔身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今天的包子林渔包的多些，一样给包了三笼屉出来了，足够一天卖得了。
    赵月月没卖过东西，之前跟着来镇上的时候也是和林渔一起买东西的，她不会招呼客人，给客人拿东西的时候也有些手忙脚乱，急得她一头的汗。
    今天她家的生意还出现了回头客，比前两天的人都多些，断断续续没少过人，石小柳从肉铺子走了过来，“月姐，你去卖野鸡这些吧，我来这边。”
    赵月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哎，小柳谢谢你。”
    “谢什么，我是拿了工钱的。”
    石小柳麻利地掀开笼屉，“客官，您需要点啥？”
    今天肉铺的柜台上没有猪肉，刚才石小柳就搬了不少的风干野兔野鸡上来，还有两背篓呢，多着呢，这一排摆到柜台上倒是比挂在竹竿上显现多了。
    赵月月不会叫卖，有人来问野鸡野兔多少钱她就给人家说，这边比包子铺好招呼些，都是一百文一只。
    包子铺的生意好了不少，石小柳一个人招呼得过来，但也忙得手上没停过，石小柳看见几个昨天买了今天又过来买的，谁叫他家林小嬷的手艺好呢，以后人会更多呢。
    听着铜板掉在木匣子里声音，石小柳高兴地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这噼里啪啦掉落的声音真好听！
    大家都爱凑热闹，见一个地方围了人也要凑过去看看，生意倒是好了起来，来买包子的人不少人顺嘴问问旁边的野兔野鸡怎么卖。
    赵月月赶紧回道：“都是一百文一只。”
    “怎么卖这么贵的，便宜些我挑一只野鸡。”
    赵月月吱吱呜呜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婆子就是看着赵月月年纪小想过来占些便宜，这野味在镇上少，买一只回去炖着吃。
    石小柳从包子铺探出头来，“今年啥不贵呀，吃的哪有便宜的，米铺里的米价都没降过。”
    赵月月感激地朝石小柳笑了笑。
    那婆子没想到隔壁还有个伶牙俐齿的，她又想要，在鸡笼里挑三拣四地指了一只，“就这个，给我收拾了出来。”
    赵月月有些无措地看着对方，“我，我不会。”
    “嗐，你这小妮子，这么贵的野鸡，你还让我回去收拾呀。”
    “月姐，你帮我看着包子铺，我去后面收拾去，我会。”
    石小柳拎着那只野鸡去了后面，他什么活不会干呀，当小乞丐那些年还会抓鸟吃，就是不太好抓，这杀鸡和杀鸟不都一样的，就是这兔子没弄过，只看见魏叔弄过，看着也不难。
    石小柳在院子里烧了水，拿了刀，麻利地放血烫鸡毛，在院子里没一会就给收拾了出来，就连鸡血也用竹筒给端了出来，“好了。”
    “哎，我的鸡毛呢，那也是我的，你给我拿过来。”
    石小柳又去后面把鸡毛给拿了出来，这湿漉漉的还真不太好拿，最后找了根野草给捆了出来，买鸡的那个婆子这才满意，给了铜板走了。
    石小柳洗干净了手又和赵月月换了过来，九笼屉的包子刚好卖到晌午就卖完了，旁边的肉铺一上午卖出去一只风干鸡风干兔，还有两只鲜活的野鸡没让杀人家直接拎走了。
    一上午肉铺那边收了五钱银子，包子铺收了一两多些，刨去本能挣个四五百文呢，算是生意不错的了。
    包子卖完之后石小柳把东西给收拾到了院子里的棚子里，该洗的洗，该刷的刷，包子铺也搬来了铺板给关了门。
    收拾好的石小柳擦了擦手来到了肉铺，“月姐，咱中午吃啥，我去弄去。”
    “手擀面吧。”
    “行，我放点菜在里面行吗？”石小柳不敢乱动厨屋里的东西就问问赵月月。
    “都可以的，厨房里的东西都能吃的。”
    “行。”
    赵月月在前面看着铺子，石小柳就去后面做饭去了，厨房里有米有面，还有鸡蛋，他是不敢动鸡蛋的，就舀了面用小铁锅煮了青菜手擀面出来，就这他就已经很满足，他在这比在家吃的还好呢。
    第80章
    两人吃了饭在前面看铺子，昨天割的兔草还多，石小柳想着等他快回去的时候在割一背篓回来。
    两人坐在肉铺里看铺子，赵月月很是感激石小柳帮她干活，“小柳，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石小柳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哪有，林小嬷一天给我三十个铜板呢，要不是林小嬷让我过来干活，我家现在都吃不饱饭呢。”
    赵月月自从跟了林渔生活倒是没吃过苦，“今年镇上也不好过。”
    “可不是嘛，多亏了林小嬷了，月姐我真羡慕你，你有林小嬷这么好的嫂子。”
    石小柳不知道赵月月的姓氏，林渔喊赵月月的时候不是喊月娘就是喊月月，他还以为赵月月是魏青山的妹妹呢。
    赵月月见他误会了摇了摇头，“不是的，渔哥儿是我表哥，我爹是他舅舅，青山哥是我哥夫。”
    石小柳啊了一声，他还没见过出嫁带上亲妹子过去的，更何况表妹了。
    赵月月说了她家的情况，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跟亲兄妹似的，石小柳听得嘴巴张大，“啊，你以前和林小嬷过这么苦啊！”
    石小柳听得一阵唏嘘，“魏叔和林小嬷都是好人。”
    赵月月也点了点头，要不是他哥她现在就被她亲爹娘卖给七八十的老头了，她现在和她哥在一起过日子，经常荤腥不断，吃饱穿暖，她以前都不敢想她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我爹娘对我和我哥都不好，倒不如你家，虽然家贫了些，但你娘对你们极好的。”
    见赵月月对自己说家里的事情，石小柳也没在隐瞒，“那不是我亲娘，但对我不比我亲娘差。”
    这次轮到赵月月啊了一声，吴娘子对石小柳这么好她真没想到竟不是他的亲娘，石小柳说了他当小乞丐的事，赵月月听得眼睛睁大，“你也挺不容易的。”
    “要不是我娘把我捡回来，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呢，我又是个哥儿，说不定被人家卖到什么腌臜的地方都说不准。”
    “你不要这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