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老人说着抬手掀开刘海,底下靠近太阳穴的地方竟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最严重的一次她拿刀砍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忍受了,才和她离婚。孩子本来我是想争取的,但因为我以前工作很忙,几乎不怎么带孩子,因此孩子和他妈妈更亲近,即便法庭把孩子判给了我(考虑到妈妈有精神病),孩子也经常跑去找他妈妈。”
“应该是他妈妈跟他说了什么,孩子认为全是我的错,恨上了我。我心灰意冷,决定死后把财产全部捐给福利机构,那孩子却认为我是要把钱留给不存在的私生子。”
“你报警了吗?”五条悟问。
夏油杰对芬兰语不是很熟悉,老人刚才说了一大堆他只勉强听懂了部分,只能等结束后问五条悟了。
“......唉。”老人沉默后叹了口气,显然是不忍心报警。
“他都要拿刀砍你了,亲父子也结仇了,我劝你还是报警。”五条悟的脑子里没有委婉一词,直言不讳的说道。
老人闭上眼睛,过了会,他睁开眼,低声道:“嗯,现在就去警局。”
以免拖久了不忍心。
......
老人做完笔录,走出警察局。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外面等他,等待期间五条悟把事情大致跟夏油杰说了下。
“谢谢你们,也辛苦你们了。”老人感激的对两人说道,“我看你们不像本地人,是亚洲人吗?”
“嗯。”
“来芬兰旅游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
“不用——”
五条悟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打断。
“那就麻烦您了。”
老人肉眼可见的舒了口气,展露笑容,“交换下联系方式吧,明天我处理下资产方面的事,后天就有空带你们游览这个国家了。”
“好的。”
老人最后被他的朋友接走了。
看着豪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五条悟“啧”了声,转头问夏油杰:“你刚刚为什么答应?”
“他很紧张和愧疚,觉得欠了我们人情,给我们添麻烦了。答应他是为了让他心里不要有那么大压力。”
“哈?那你还真是贴心。”
两天后。
老人主动联系了两人。
五条悟前一天晚上通宵打游戏,今天根本不想起,但被夏油杰硬生生从床上拖了下来。
快要到约定地点前,夏油杰叮嘱五条悟:“别摆着臭脸了。”
顶着浓浓黑眼圈,抬了抬墨镜将其遮挡的五条悟恹恹的“嗯”了声,然后嘟哝道:“戴着墨镜呢,又看不到。”
与老人会和后,老人开车带两人先去了拉普兰——考虑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年纪约莫20岁左右,这个很好推测,能在现下时间出来旅游,想必是完成了学业或正在进行gapyear,总之很年轻,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喜欢什么老人询问过朋友了,这才决定第一站带两人去拉普兰。
“拉普兰的雪地摩托和驯鹿雪橇相当出名,是绝大多数游客的不二之选。”老人解释道。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兴致勃勃。
这个玩法不错啊。
中午休顿了一番,下午老人带两人去了湖泊和群岛,租了一艘小船,在湖面缓缓飘荡。
比起上午,下午就平和多了。
一宿没睡+疯玩了上半天的五条悟在船上直接睡死。
老人担忧的问:“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夏油杰一边垂钓,一边说:“没问题,不用管他。”
傍晚在附近订了房间,吃的是酒店提供的食物,一夜无梦。
翌日,老人继续开车载着两人,今天他的计划是带两人去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在赫尔辛基可以参观历史悠久的苏米宁教堂,还可品味当地的美食以及各种特产。
最后,老人带两人回了自己家。
他家在远离城市的偏郊,居然是一座城堡。
老人骄傲自豪的带着两人上到城堡二楼,踩着脚下柔软的红地毯,一个个介绍墙壁上挂着的画像,都是他的祖宗。
“我家最早是从沙俄时期因为战争搬到芬兰的俄罗斯人......这个是我的爷爷,穆斯·乌科宁,这是我的祖父,鲁本·乌科宁......这是我的祖祖祖祖爷爷,谢尔盖·瓦西里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从他开始就是我家在俄罗斯时的姓氏了......”
走到走廊最里端,一副更大的画像占据了整面墙。它和其他画像甚至不在一个墙面,其他画像是挂在侧面,它是挂在正面。
画像里一个面容精致俊美,身姿瘦弱的少年端坐着,他柔软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头,刘海散落在额前,背景是太阳普照,金色的光芒带着神圣感,倾洒于少年身上。
画像嘴角微微上扬,一对紫眸深邃幽深,和其对视时,就好像在与真人对视。
“这是我的家族最厉害的祖宗,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们家之后的辉煌,可惜31岁时失踪了,没有妻子孩子......我的老祖宗是他的姐姐......”老人夸夸其谈,说着这个祖宗有多聪明厉害。
夏油杰和五条悟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里露出震惊的神色。
盖因画像不仅和他们已经离世的同期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样。
第58章
人可能活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