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皇后也是打定主意,早些了结了许氏这桩事,免得节外生枝。
所以一到送人上路的时候,就立即派严礼带着东西去了。
办完差事回来后,严礼也是如实禀报。
“娘娘放心,奴才已经盘问过了,玉璋宫的人的确是来问了些话,但许令仪记着娘娘的话,什么也没说,她最后是选鸩酒去的。”
其实这鸩酒也不是许令仪自己选的。
面对死亡,许令仪根本不肯就范,哭闹着还想要母家人来救她,最后是严礼让人强按着她,生生灌进去的。
当然,皇后不会去问这些细节,只点了点头,沉声道。
“本宫有心提携她,可她自己太蠢笨,竟然犯下这样愚蠢的死罪,早些了结了也好,免得日后做出什么蠢事,连累家中更多。”
说完这话,皇后又顺口问了一句。
“昭贵妃和四皇子怎么样?”
“奴婢问过了,一切都安好,曾太医被皇上拨过去就近随侍呢。”敏思低声道,顿了顿才又开口,“娘娘,这不合规矩,曾太医毕竟是外男,住在后宫里头...”
“皇上说的话就是规矩,如今皇上把昭贵妃母子看的这样重,心里正是愧疚怜惜的时候,不要拿规矩去皇上面前说事,这只会让皇上愈发不悦,况且,曾太医年岁也大了,还有御前的人在左右盯着,本也不可能出乱子。”
皇后摆了摆手,心累的不想多说。
她现在是一分一毫都不愿和玉璋宫那边沾染上。
转身去偏殿看五皇子了。
“这孩子的脸色怎么不好。”皇后蹙眉,“前两天不是有好转了吗?”
“原本是已经有所好转,今儿殿下也没累着,就是殿下心血来潮,临摹了半个时辰的字帖,就晚上身上又温烧起来,奴婢已经给殿下喝了药了,太医也来看过,说大约是心神不宁的缘故,毕竟昨儿晚上在太和殿发生那起子事,殿下多少也惊着了。”
照顾五皇子的乳母嬷嬷赶忙解释,战战兢兢的。
五皇子自打天气冷了,就一直这样时好时坏,也不多严重,但就是虚弱,整个孩子看起来都没什么精气神。
皇后听了这解释,气也消了些,没再责问,只坐下来伸手摸了摸五皇子的小脸。
在触碰孩子脸颊的一瞬,皇后的心不由软了几分,那一瞬间,她似乎都不想继续挣了。
可转念一想,她不挣,日后昭贵妃和四皇子上位了,能容得下五皇子这个嫡子存在吗?
就算是容下了五皇子,但为了保证五皇子再无威胁,也会将陆家灭了。
所以即便她累,可为了孩子和陆家的未来,这太子之位,她还是得去争。
在偏殿坐了许久,皇后才起身回自己的寝殿。
添墨伺候她沐浴洗漱的时候,就顺便告诉了她,皇上去玉璋宫了。
“早就料到的事情,皇上除夕都去她那儿了,已经是为她破了规矩。”皇淡淡道。
见皇后心情不佳,添墨也是识趣的没再多说了。
而玉璋宫这边,裴曜来的时候,方玧已经沐浴躺下。
先前不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如今知道有孕了,就身子困倦起来。
尤其是晚上,本就是要就寝的,玉璋宫的地龙又暖和,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往床榻上一躺,人就眼皮子打架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愈发愧疚
“睡着了?”
裴曜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撑着头侧躺的方玧,柔声道。
闻声,方玧半睁开眸子,眼底一片倦意。
“是困了,等皇上呢。”
“困了就先睡,等朕做什么。”裴曜语气格外温柔。
掀开被子也躺下,将人拥入怀里。
方玧在他怀中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而后才闷声道。
“我心里不安稳。”
这里她没有再自称臣妾,裴曜听到了这处不合规矩,却反而把她拥的更紧些。
不再自称臣妾,是撇开了君臣之礼,那就是只剩夫妻之间了。
此时的方玧显得格外脆弱。
裴曜低头,能看见她下巴上难看的伤口血痂,自然是影响美貌的,但如今裴曜心里只有心疼。
因为他记得怀中女子从前是多么娇美的一朵花儿,如今却被伤害成这模样。
“有朕在,不必担心了,朕今儿已经问过了曾太医,说霁儿的身子如今没什么大碍,那孩子听话,肯好好吃药,太医不难办,还有你肚里这个小的,太医也说今日脉象就稳定不少,日后这么好好养着,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裴曜轻抚着怀中女子的后背,柔声安慰。
方玧微微点头,旋即才又低声道。
“皇上昨儿就留在了玉璋宫过夜,今晚又来了,臣妾怕皇后娘娘心里会不快,臣妾如今...实在是不敢再得罪人了。”
“不会有事的,是朕要过来的,你如今怀着身孕,又受了伤,胎像不稳,且霁儿也病着,朕不来陪着你们母子,只会夜不安寐,皇后那里,自有朕去说,你不要多想,对身子不好。”
裴曜毫不犹豫的开口,语气里满是维护。
听到这话,方玧才抬眸看向他道,“臣妾真害怕,往后皇上不再这么护着臣妾了,臣妾下巴上的伤口很深,怕是会留疤痕,往日便是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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