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宝林再去找嫣妃要吧。”荣绣低声道,“这药虽说制作起来精细繁复,成本昂贵,可也并非不能再制作的,嫣妃想助您得宠,一定会帮您的,说不定她手里不止有这六颗呢,六颗药才能用多久啊,真的够吗?”
邱宝林闻言,眼底又亮起来。
“说的对,等明日用完这最后一颗药,我便去寻她,她得了天花,别撑不住死了,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药方失传。”
只要有这个药在手,她就能一直保持美貌,便能恩宠常驻了。
想到这些,邱宝林的面上又渐渐露出了笑意。
颐宁宫。
“娘娘喝些水吧,您的嘴唇都干了。”琉璃扶起蔺婵,柔声道。
蔺婵强打起精神来,喝了一口,“预备的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可能计划要提前进行了。”琉璃道。
蔺婵蹙眉,“最后一颗媚骨丸,她要用了么?”
“是。”琉璃点头,“奴婢打听到了,皇上今日去安慰了邱宝林,又说明晚让她去景乾宫一道用膳,届时,必定是要留下侍寝了。”
听到这话,蔺婵的面上凝重几分。
“的确有些急,皇上倒是真的一点儿不在乎我,我这还患着天花呢,他还有心思宠幸嫔妃。”
“娘娘别伤心,总归,您对皇上本也没有抱着情谊。”
琉璃低声安慰着。
蔺婵却只淡淡笑了笑,“我自然是不会伤心了,我该高兴才是,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是能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了。”
当初蔺宸就这么压一个任务给她,逼着她去做,刺杀一国君主,多难啊,蔺宸自己就是君主,他能不知道吗?
尤其还是在异国他乡,自己一点势力都没有,唯一可以信赖的就是阿锦和琉璃两个陪嫁丫鬟。
裴曜根本不让她近自己的身,裴曜一应吃穿用度又是几百双眼睛盯着,日日查验,要说暗中害嫔妃,还有那个可能,想在皇上的东西上做手脚,那真是对她这个异国来的公主而言,完全没可能。
唯一能有机会的,便就是侍寝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来做文章了。
可惜啊,裴曜根本不让她侍寝。
能找到一个肯听她话,还好用的棋子,也难。
何氏愚笨又不肯全然听她的安排,还好等来了邱宝林,否则她还要再物色多久啊。
“丑时末,寅时初,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咱们就能动身了。”蔺婵低声吩咐。
琉璃点了点头,又担心,“可是娘娘的身体...药效得五六天才过,奴婢担心您撑不住呢。”
“不必担心,我可以。”蔺婵闭眼深吸一口气,“阿锦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好了。”琉璃应声。
蔺婵颔首,“行,那就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闻言,琉璃才又扶着她躺下了,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夜色降临,后宫又陷入了片刻的平静。
次日。
邱宝林又是容光焕发。
晚上要去景乾宫陪皇上用膳嘛,又是得宠的机会呢。
她这么好颜色,以至于早请安的时候,不止方玧按着往常的惯例刺了她几句,连带着兰良媛都没忍住酸了酸。
可邱宝林不在乎了,她一心是只想要得宠的。
这不,到了傍晚,便就换上一袭紫色齐胸襦裙,腰肢款款的去了景乾宫。
玉璋宫里,方玧拿着小厨房特意做的肉干逗着茸茸,面上噙着一抹略带调侃的笑意。
“倒是又要辛苦皇上身边的暗卫小哥了。”
据裴曜告诉她的消息,邱宝林身上当是用了媚药一类的东西,要不是裴曜早有防备,让郭院判配了抵御媚药的香包,配戴在身上,还真是不好应对。
而暗卫每每替裴曜去应付,也都是表示情难自制,有中媚药的迹象。
媚药这种东西么,总归是伤身的。
“皇上自然是不会以身涉险。”青容也跟着笑了笑。
不过令主仆俩没想到的是,这回暗卫小哥办事,不止是辛苦,而是送了命了。
灭了灯的景乾宫寝殿中,当邱宝林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不对劲时,当时就慌了。
“来人啊,来人,叫太医,叫太医啊,皇上不好了!”
洪正守在门外,也是大惊,一边命福喜去偏殿叫裴曜,一边自己一人快步进了屋里。
当点燃床榻边的烛台后,就见榻上趴着的男子,已然没了气息。
邱宝林扯了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面上满是惊恐,可当烛台点燃后,她看清了榻上男子的长相时,更是如五雷轰顶。
“他...他是谁,他不是皇上,皇上呢,洪公公...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我是来侍奉皇上的...”
“邱宝林受了惊吓,把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裴曜的声音。
邱宝林完全懵了,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福喜快步上前拿帕子堵住了嘴,扯了件衣衫,胡乱把人裹了,从寝殿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郭院判也很快被暗中叫来了景乾宫。
看过暗卫的死状后,面色难看道。
“回皇上,这人是死于...死于马上风,诊其脉象,是因媚药在体内积压多日,今日完全爆发,不可抑制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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