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既然如此守妻妾之道,那应当也晓得善妒乃女子之大忌,臣妾入宫,娘娘如此厌恶不喜,岂非犯了大错。”
似乎是抓住了方玧话里的漏洞,蔺婵立即就顺势给方玧扣上了善妒的帽子。
说话时,那双美艳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像是有毒的蜜酒。
方玧直直对上她的眼睛,从容中带着几分傲然,身形微动,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身体微微斜靠过去,自在舒展。
慵懒的动作毫不掩饰的透出上位者的矜贵,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像是在与人言语交锋,反倒更像是在和友人品茶闲谈。
“善妒?嫣嫔以为,本宫妒忌于你么?因为你的容貌,还是因为你的身份?”
接连的反问后,不等蔺婵回话,方玧又是嗤笑一声。
“上阳国战败了,你,不过是上阳国君送来示好的礼物,在上阳国你是公主,入了大齐,最尊贵的身份也不过天子嫔妃,我何须妒忌一个比我身份卑贱之人。”
“况且,后宫之中,美貌是女子最不用提的优势,放眼瞧瞧,后宫中哪一个不是美人儿?嫣嫔要是没有别的事,赶紧回去学规矩吧,本宫还得回去看账簿,没工夫陪你浪费口舌。”
说完这话,方玧便吩咐抬轿的奴才离开。
而就在这时候,蔺婵忽的朝着方玧的轿撵快步直冲过去。
那架势,似乎是想推倒抬轿的太监,好让方玧从轿撵上跌落。
雁微瞧见,惊呼一声,忙抬手去阻拦她。
可没想到她还未用力呢,蔺婵碰到她的瞬间,便像是被重重推了一下,身子歪斜,猛地向后倒去。
“娘娘小心!”琉璃惊呼一声,赶忙去扶。
但蔺婵摔的快,她还是没能来得及,只眼睁睁看着蔺婵摔在了地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雁微看着倒下去的蔺婵,人都懵了。
看看自己的手,又抬眸看向方玧,眼里全是错愕。
瞧着雁微的神情,方玧顿时心里一沉。
“落轿!”
“娘娘当心。”青容快步上前扶住方玧的手。
主仆俩一并将不知所措的雁微挡在了身后。
这时候,琉璃已经叫喊起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呀,您摔着哪儿了?”
蔺婵被琉璃扶着,却只能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眉头紧蹙,一副痛苦的模样。
方玧皱眉,“来人,嫣嫔不慎摔倒,怕是伤着了,把她送回芙蓉殿去,请曾太医看诊。”
她说完这话,抬轿撵的太监便站出来两个,上前去预备扶人。
而那叫琉璃的丫头却像母鸡护仔似的,张开双臂将蔺婵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方玧。
“昭妃娘娘还想再伤我家主子一回么,刚才嫣嫔不过是想凑近再和娘娘说几句话,娘娘身边的婢子竟出手推攘,让嫣嫔摔倒!”
“我没有推!”
雁微性子着急,立马就要上前理论。
这时候青容一把挡住了她,旋即看向琉璃,沉声道。
“嫣嫔忽然靠近轿撵,要是绊倒了抬轿的奴才,摔伤了昭妃娘娘,也不是嫣嫔能担待的起的,雁微随侍昭妃娘娘身侧,出手阻挡,实乃职责所在,至于有无推攘,嫣嫔心里清楚,不过如今在此争吵无益,你若真心疼嫣嫔,还是先把人送回芙蓉殿去,请太医来看吧,这里的事情,娘娘自会禀报皇上皇后。”
此刻方玧和青容都知道雁微是被诬陷的,所以也直接拒绝陷入自证险境。
随对方如何泼脏水扣帽子,都不恼不急的,不和她们争吵。
琉璃没想到她们会这样冷静,一时不晓得如何应对,便悄悄看了蔺婵一眼。
蔺婵此刻面上还保持着摔倒后的吃痛模样。
见琉璃望过来,便艰难道,“我的脚疼的厉害,先回宫吧,昭妃娘娘身边人都这么说了,那姑娘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她这么说,方玧只丢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兀自离开了。
走远后,雁微才愤愤道,“当真是个会做戏的狐媚子,奴婢根本就没用力推她,只是张开双臂挡着,她是自己扑上来又摔下去的!”
“好了,娘娘能不知道嘛。”青容柔声安抚,“怕是她打着坏主意,叫皇上心疼了,罚娘娘呢,毕竟娘娘压了她的位份。”
而青容这么说的时候,方玧却摇了摇头,淡淡道。
“恐怕还有旁的算计在呢。”
“什么算计?”
两个丫鬟立即追问。
但方玧却卖了个关子,笑道,“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该知道了。”
见她这么说了,青容和雁微对视一眼,也就没再多问。
而没过多久,刚刚发生的事情便就在宫里传开了。
版本便是,昭妃跋扈,不喜新入宫的嫣嫔,身边侍奉的宫女也胆大妄为,将嫣嫔推到,害得嫣嫔崴伤了左脚。
“真崴伤了?”雁微听着曾太医的话,十分惊讶。
曾太医这会子是去芙蓉殿给蔺婵看了伤后,过来回话的,很是认真的对雁微点了点头。
“伤的还不算轻呢,估么得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全,不过臣看着嫣嫔那脚踝上似乎是有旧伤在,所以才会一个不慎就扭着了。”
方玧听罢,眸色微冷,“倒是个对自己下得去狠手的。”
雁微没推她,那肯定就是她自己崴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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