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朕这几日夜不安枕,总是想着你若出事,朕不好同先帝交代,回来就好,怎么未曾先命人告知朕,直接就来上朝了?”
裴曜就等着他这么一问呢,此刻便直接道。
“皇叔疼爱儿臣,可皇上不知,儿臣这几日是死里逃生,历经千辛万苦才回来的啊,皇叔,有人要趁乱生事,借机要儿臣的性命!”
此刻已经快到早朝开始的时辰了,所以大殿内,文武百官已经全部到齐。
见到裴曜忽然出现已经是惊讶万分,又听得他这么说,更是议论纷纷,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明王。
明王此刻是觉得如芒在背,可又不得不做出淡然风清的样子来,整个人就显得僵硬别扭。
承景帝也没好到哪里去。
转身扫一眼底下群臣,还是先走上台阶,坐到了龙椅上。
这把椅子大概是能给他底气和信心吧,落座后,承景帝立即就严肃了神色。
“事关重大,太子不可轻易定论,究竟发生什么,还与朕细细说来。”
听到承景帝这语气,裴曜心里就愈发对他厌恶了,但面儿上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恭敬。
转身看一眼明王后,旋即做出悲愤模样来,朗声道。
“皇叔,明王趁儿臣落水之际,意图谋害儿臣,人证物证俱在,这几日若非明王从中阻挠,儿臣早已归京,更不必遮遮掩掩,偷偷来上朝,还请皇叔明察!”
此话出口,承景帝脸色大变,而明王更是直接站出来,指着裴曜厉声呵斥。
“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些年你一直视本王为敌,处处加以揣测算计,本王并未插手你落水的任何事,何来谋害你一说!”
“皇上,臣为证,这些天臣在襄河两岸搜寻太子,发现有些侍卫并非老臣和胡大人所派,心下留意,暗中查证后,这些人正是明王府的侍卫,皇上已经下令,由臣和胡大人全权负责搜救太子,及审查惊马一事,明王究竟是何居心,要偷偷派人混在其中!”
陆川出列,高声质问。
紧跟着,胡岱序也站了出来,拱手道。
“皇上,臣在搜救太子的过程中,发下襄河岸边的树林里有打斗痕迹,还有未处理干净的血迹,然而在场并无伤亡人员,可见有人偷偷处理了现场,而据太子所说,太子和方良娣从河中上岸后,遭遇明王府四名侍卫追杀,惊险逃脱,由此可以对上!”
随着两人站出来作证,朝堂之上,群臣的议论声就越来越大了。
见状,刘明和这个明王的老丈人也赶紧站出来替明王发声。
“皇上,明王殿下素来敬重太子,当时太子落水,明王第一个亲自带人前去搜救,可见其心,派人参与搜救,想来也是担心太子,想为搜救出一份力,胡大人所说的什么打斗、血迹,并无人证物证,未免太武断了!”
方宏深紧随其后,也立即道。
“太子殿下落水遇险,未免心绪不稳,可也不能就此咬定是明王谋害,惊马一事,已然由陆相查出是那车夫酒后驾车不慎所致,一切皆是意外,明王殿下又岂能未卜先知,太子若真遭人追杀谋害,也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栽赃嫁祸于明王,还请皇上明察!”
双方阵营的大臣很快就对上了。
承景帝也是紧蹙眉头,转而看向裴曜。
“太子,你确定是明王想要害你?这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胡言乱语,你遇险,朕心疼你,可你也不能胡乱埋怨旁人啊。”
这话听到裴曜心里犯恶心。
知道承景帝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此时此刻还想着偏帮亲儿子,所以裴曜也懒得再多话了。
“儿臣有人证,皇叔见过就知。”
语罢朝着胡岱序使了个眼色,胡岱序立即就快步出了金銮殿,不多时,便带着京都卫的人,押进来了十几号人。
还有一个跟在旁边的青衣书生,正是刘勤。
这些人被压上来时,身上穿着的,都是明王府侍卫的衣裳,除了佩剑被夺,其余的具在。
而为首的人一抬头,明王的脸色就白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侍卫统领,张静安。
有些与明王熟识的大臣,也是经常与张静安打照面的,此时此刻看见他,也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而不管他们怎样,刘勤第一个站了出来,对着承景帝行礼。
“草民刘勤,参见皇上,草民愿为太子殿下作证,明王多次派人追杀太子,第一次乃是太子和方良娣初落水之时,侥幸躲过后被草民父亲所救,第二次乃是明王派侍卫假借搜查匪盗之名,实则想谋害太子,幸而草民家中有地窖可藏身,才让太子殿下又躲过一劫,明王谋害太子之心,草民亲眼所见!”
听着刘勤的话,承景帝的脸色青白变化,嘴唇迅速的褪去血色,紧紧抿着。
而此刻胡岱序又推了推身旁的张静安。
后者咬牙,转头看了一眼明王后,也扑通跪了下来,低着头,艰难的大声道。
“罪臣张静安,参见皇上,罪臣可作证,明王意欲谋杀太子,故私自派人混在搜救的侍卫中,意在先一步找到太子,杀之!在场明王府侍卫,皆可为证,明王设下悬赏令,只要能带回太子首级,无论何人,均赏高官厚禄!”
若说刘勤的作证只是掀起了些波澜,那么张静安的这一系指证的话,就是完全打破了场面的平静。
<a href="
https:///zuozhe/prq.html" title="画堂绣阁" target="_blank">画堂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