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从小又聪慧勤奋,读书很好,他是被寄予厚望,日后要接方宏深的位置的。
只不过这能不能接的上,还得看最后新君是哪位不是。
若是裴曜登基,别说方展明了,方宏深都得完蛋。
爹都没了,遑论儿子的前程?
所以这会父子俩看见裴曜和方玧后,都是脸色不大好。
尤其是方宏深。
他可还清楚的记得去年被方玧羞辱的事情呢。
但碍于规矩,还是都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方良娣。”
“大人免礼。”裴曜勾了勾唇角,眼神在方展明身上扫过,“想必这位就是大人的长子吧,果然和大人一样,气质不凡。”
这夸奖的话从裴曜嘴里说出来,总是叫方家人觉得怪异。
所以这时候方宏深便道,“殿下谬赞了,臣和犬子就不叨扰殿下和良娣散步了,臣告退。”
“父亲怎么急着要走?”
未等裴曜张口,方玧柔婉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女儿许久未见父亲和弟弟了,这些天虽同在猎场,也没机会说上两句话呢,这会子好不容易遇上,想必,殿下不会介意咱们父女姐弟,说几句体己话吧。”
方玧脸上做出乖巧模样来,抬眸看向裴曜。
见状,裴曜便温柔笑道。
“玧儿有孕了,难免想念家人,方大人和公子不必急着走,咱们一同散散步,权当是陪玧儿说话了。”
这种时候,裴曜也是会做戏的很。
把方玧的闺名挂在嘴上叫,又是牵着手的,显得他极宠爱方玧一般。
太子开口,方家父子哪里还有回绝的机会呢,只得点头应下。
于是这边走着,方玧便做出个温和姐姐的模样来,与方展明说起了话。
“我若没记错的话,三弟今年已经十八了吧,想必来年春闱要下场?这俗话说,成家立业,三弟的婚事也该做打算了呢,爹和母亲都疼你,估么是已经相看了好姑娘吧。”
过去在方府,方展明根本不屑于和方玧这个庶姐说话,回回打照面,礼都不行一个。
偶尔方珮设计构陷方玧,他还会装模作样的说几句‘公道话’,引得方宏深对方玧的成见更深,惩罚更重。
所以这会子方玧用姐姐的姿态来与他对话,他心里是很膈应的。
只不过今非昔比,他还就不得不低下头来,第一次做出了弟弟对姐姐该有的礼数。
“多谢良娣关心,婚姻大事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弟弟素日只专心于读书,倒是未曾同母亲问过此事。”
方展明不傻,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私事和方玧说了。
如今方玧在他们眼里早就不是一家人,而是仇敌。
不过他不说,方玧也没指望他说就是了,这会子莞尔一笑,轻轻颔首。
“三弟勤于苦读是好事,如今家里头又添了个小弟弟,你可是他们的榜样呢。”
提到蓉姨娘生的孩子,方展明的脸色就僵硬几分。
即便他不参父亲与后宅之事,也知道亲娘和那蓉姨娘闹得有多不可开交。
方宏深的脸色也不大好。
私下里他的确是喜欢蓉姨娘母子的,但蓉姨娘的出身毕竟不好,被方玧提起,便也觉得脸上难看。
所以这时候方宏深便想岔开话题。
“良娣有孕不久,该好好安胎修养才是,猎场上人马冲撞,别惊着良娣了。”
“不打紧。”方玧笑了笑,“父亲不知道,殿下和我都问过太医了,说是孕妇也要多走动锻炼些,如此母体强健才好生下健康的孩子,我也是瞧见姐姐多番小产,怕极了,才格外小心的。”
提及方珮后,方玧又叹气道。
“从前闺中时候,姐姐的身体比我还好些呢,想来是不是母亲未曾与姐姐说过这些生育上的事情,才叫姐姐吃了这么些亏。”
末了,又压低声音,做提醒状。
“父亲回去后,可要与母亲多说说,溺爱孩子,总是不好的,如今我还常听旁人说四弟纨绔不堪,小小年纪出入赌场青楼之地呢,听得我都害臊,不管是真是假,父亲还是管管的好。”
这一番输出之后,方宏深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咬牙道,“良娣有孕,还是少操心旁的事情,多思多虑,于胎儿无益。”
“嗯,方大人说的对,旁的阿猫阿狗的琐碎之事,哪里有你和孩子重要。”裴曜点头,站了出来,牵过方玧的手,“出来也有阵子了,回去?”
本就是意外遇上,想让方玧出出气罢了,这会子差不多了,裴曜也怕待久了,反倒真惹了方玧不快。
看出他的意思,方玧也懒得再多逗留,便就乖顺点头。
“也好,费了这会子口舌,妾身也有些累了。”
语罢,两人也不管后头方家父子二人如何,转身便从容离开了。
全然是没把二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等得他们走远后,方展明终是年轻,还不够沉得住气,便恼恨道。
“爹你可看见了吧,也不知那贱人是在神气什么,忤逆不孝的东西,攀附了太子还真把自己看成高人一等的了,来日明王殿下登基,必要叫她知道颜色!”
“行了,闭嘴!”方宏深烦躁的低喝一声,“我看你日后也离你母亲远些,怎么如今变成这般沉不住气的样子,这点定力都没有,日后如何担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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