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比,太子自然会觉得她更懂事,也好弥补前几日说错话的事儿。
倘若是太子对徐馨儿无意,她也只管做好心善的样子,说是敬重太子妃,所以不好见徐馨儿受伤而不管,也可树立个好形象来。
况且,太子妃不愿见徐馨儿入宫,所以徐馨儿能不能侍奉太子那还两说呢,实在不必太过紧张。
也正是有了盼春如上一番分析之后,何良娣到了前院客房,就是一副要维护徐馨儿的模样。
而这会子迎面儿就遭了方玧一顿骂,当然是不快,登时脸上也露出几分恼意。
“你竟敢骂我,你,你看我待会儿不禀报了殿下,让她治你得罪,又辱骂于我,还要赶走受伤的徐姑娘,方氏,你真是蛇蝎心肠!”
“我骂你又如何,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给人扣帽子,我骂的还算轻的!”
方玧一点儿没惯着她,柳眉一横,便怼了回去。
又不是面团儿捏的,谁还能没几分脾气了,这段时间方玧又得宠,哪里不是恭恭敬敬的,连裴曜都是温声笑脸儿,这时候都不摆款儿,等着失宠了摆?
尤其对面是何良娣,更不能怂。
毕竟这何氏的性子她也是摸头了,完全吃硬不吃软的主。
所以怼完这句后,方玧便跟着冷哼道。
“你要去殿下跟前告,只管去,我倒也不稀罕管这烂摊子。”
语罢便甩手离开了内室,往外头去坐着喝茶了。
眼不见,心为静。
正好她不想跟徐馨儿多沾染,何良娣想出头,就由着去吧。
何良娣显然没想到方玧会来这么一出,骂完人就走了,顿时也有些懵。
心里憋着口气,不上不下的,这会子看徐馨儿就更不顺眼了。
但盼春又对她递上安抚的眼神,何良娣想到自己的‘大计’,这才耐下性子坐在里屋陪着徐馨儿说起话来。
不过这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又都是脾气不好,根本不会聊天的人,那能聊个啥啊?
尤其是徐馨儿比何良娣还没脑子,又偏偏自诩身份高贵,和太子妃沾亲带故,那说起话来,几番差点把何良娣气到破功。
幸亏是盼春在旁边打圆场,又劝着说,徐氏如此蠢笨,肯定不会得殿下青睐,必定入不了东宫,才叫何良娣忍住了脾气。
原本方玧还以为俩人很快就会吵起来呢,没想到里头竟安安静静的。
好笑之余,算着时辰,也估计裴曜要回来了。
果然,新上的茶刚喝了两口,就听得屋外传来了动静。
方玧扶着青容的手起身,去外头一瞧,就见是裴曜过来了。
“妾身见过殿下。”
“免了。”裴曜摆手,眉头蹙着,显然是不悦,“里头怎么回事?”
看他的神色,方玧估么着他也应该知道大概了,所以这会子便直接道。
“徐家姑娘受了伤,求助过来,刘管事安排这会子躺在里头歇息呢,妾身说安排车马送她早些下山去医治,她却说疼的厉害,这会子挪动不得,要多歇会儿,等她家的马车上来接。”
听完这话,裴曜没说什么,先进了屋里。
徐馨儿是外女,自然是不会直接进内室去瞧的,裴曜选择隔着屏风同她说话。
知道裴曜进来了,徐馨儿立即娇声娇气的问安行礼。
何良娣实在忍不下去了,疾步起身就出了内室,站到了外头,向裴曜行礼。
不过这会子裴曜没心思看她演贤惠,所以直接对徐馨儿道。
“孤从外头回来,不见徐家马车上山接人,孤还是派马车送你下山吧,若是伤着了腿,不及时医治,落下病根,日后不良于行就不好了。”
“臣女多谢殿下好意,不过妾身实在不敢麻烦殿下,臣女,究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乘坐殿下安排的马车回府,恐怕,容易引人非议,臣女已经派了人去联络家里,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接,那传信的丫头年纪小,腿脚慢些也是有的。”
屏风后头,传来了徐馨儿故作矜持的声音。
裴曜哪里听不出这是想赖着不走呢,耐心顿时又少几分。
折身便对洪正吩咐。
“派人骑马下山寻徐家人,叫他们即刻上山来接人,太子妃不在,孤这里不便住着徐家姑娘。”
听着裴曜这么说,屏风后头,徐馨儿顿时变了脸色,着急要开口说什么。
却被她的丫鬟巧翠给按了回去,并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而紧跟着,洪正出去了约么两炷香的功夫,回来后,便脸色不太好的禀报道。
“殿下,奴才派人骑快马前去,那人回来禀报,说山下起了片山火,烧塌了不少树木,挡住了下山路了。”
“山火?”方玧蹙眉,在旁边问起,“怎么会起山火呢?”
洪正忙回答,说是有人祭祖烧纸,今儿却起风,火纸飘散到林子里头,夏日草木干燥,就烧起来了,因为起风的缘故,烧的还挺快,没多大会儿就燃了一片,这会子山下的村民们正在挑水救火呢。
得到这个回答后,方玧转头看看裴曜,有些无奈道。
“殿下,事情这般巧,恐怕徐姑娘这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不如,先让太医给瞧瞧她的伤?”
没有特许,太医是不能给除了皇家以外的人看病的,所以刚刚方玧没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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