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白卿卿将脸擦干净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尽量不出门,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我能耐得住的。”
管事都要心疼这个懂事明理的姑娘了,怪不得阁主这般宝贝,他这回必要将照顾的任务完成得妥妥当当!
白卿卿在后院那里站了许久,才慢慢地往回走。
平日里后院也很清静,见不着什么人,可此刻她却格外觉得这里空得很。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在窗前,窗外的景致自是极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好似画一般,白卿卿出神地望着,慢慢地,在书案上趴伏了下来。
好像他们才刚离开,自己就已经开始觉得孤独了……
……
之后,白卿卿只能从管事口中断断续续地得知宁宴的消息,掰着手指猜想他们行到了哪里。
听说押解的队伍遭遇了山匪,听说他们回宣城还走了一段水路,听说他们途经之处地势陡峭,从山上滚落了许多石头,将路都拦截住了……
白卿卿每一次听到宁宴的消息,心都要跳许久。
她当真拜托管事请了一尊菩萨回来,每日去上香拜拜,染得身上都是檀木香气。
早想到路上会不安宁,却没想到如此不安宁,也不知宁宴他们可顺利……
此刻的宁宴,在裴凌舒面前板着一张脸,哪儿哪儿都气不顺的模样。
裴凌舒笑容儒雅,“你这是什么表情,几次都有惊无险,不是该高兴才是?”
第303章 想得美
要按裴凌舒的意思,真就该庆幸,虽然回回阵仗大得很,但事实上战损很小,到目前为止只添了一些伤员,比起之前预想的不知道要好多少。
宁宴不痛快地眯着眼睛,牙齿似乎磨了磨,“又不是我要他给我递消息的,没想到姓符的小子当真舍得荣华权势。”
当时他们还未出发,宁宴便收到了符逸的密信,平亲王将阻止他回宣城的事交给了他,因此路上会发生什么,宁宴已经提早知晓。
他虽心底仍旧未曾全信符逸,但若是他当真愿意大义灭亲,宁宴也会对他另眼相待。
就是他不喜欠人人情。
裴凌舒似乎也不很理解,半抬着头蹙眉沉思,“你说这平亲王嫡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饶是他身世有疑,平亲王对他可是器重得很,虽然他还有个庶兄,世子之位多半是会落到他头上,他怎么就如此义无反顾地帮咱们?”
“他帮的,是白卿卿。”
宁宴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烦躁地薅了一下头发,“白卿卿不知为何对他相信得很,什么都敢告诉他,这般没有防人之心,早晚会被人给骗了!”
裴凌舒眼睛里浮出兴味来,“是因为卿卿啊……那我就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裴凌舒还有闲工夫摇扇子,“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卿卿生得倾国倾城,性子温婉可人,符逸为了她这般不管不顾也很正常不是吗?我猜此人定对卿卿有意。”
“他想得美!”
宁宴扭头冷冷地瞪他,“他是平亲王之子,白家就是被平亲王害了的,白卿卿脑子坏了才会被他迷惑。”
裴凌舒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害白家的是他老子,与他何干,再者他如今不是在尽力帮忙了吗,卿卿心肠软,到时候定不会迁怒于他。”
宁宴磨牙的声音似乎变大了,裴凌舒转开目光,“再说这也是以后的事,先能顺利回宣城,也不知符逸三番两次失手,平亲王会不会怪罪他……”
……
平亲王如何不想怪罪?
宁宴离宣城每近一步,他都觉得头上悬着的刀落下来一分!急得他嘴上生了一圈燎泡,喝水都疼。
“为何还没有杀了宁宴!为什么还让他活着!”
符杨宏眼睛都恨红了,符逸诚恳地跪在他面前请罪,“是儿子无能。”
符杨宏手里已经抓上了茶盏,哆嗦半天却最终没有砸出去。
符逸每一次的计划都会拿来给他过目,在他看来十分可行缜密,甚是花了心思的,但每一次都会出些差错,且出错的都是他以往手里的力量,根本怪不到符逸头上。
茶盏被重重地砸在桌上,符杨宏面色灰败,半晌才讪讪开口,“为父知晓你尽力了,是那些人无能!你这般筹谋细致他们都做不到,都是一群废物!”
符逸垂着头,语气惭愧,“还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未曾考虑到所有的可能,宁宴太过狡诈,那些人被他识破也不可避免。”
“你起来吧,你的计划我都知晓,确实也怪不得你,但宁宴,绝不能让他活着到宣城!”
符逸依言起身,头仍旧垂着,“父亲放心,我已让人打探到一些关于他的事,人总会有弱点的,只要我们抓住了,还怕拿不住他?”
第304章 做得好
符逸的话引起了符杨宏的兴趣,“你打听到了什么?”
符逸道:“宁宴虽为圣上近臣,在宣城却始终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在朝中显得神秘,也是因为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仿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圣上身侧。”
“他这么做,极有可能是不想牵连家族,毕竟伴君如伴虎,一旦行差踏错,整个家族都会被拖累,因此猜,他定是很在乎自己的家族,我很久之前便让人暗中去查他,终于让我查到了些端倪。”
符杨宏瞬间来了精神,“当真?我先前也曾有此打算,然而宁宴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全然让人抓不到他与家里人的联系,我便断定他早已没了家人,你果真的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