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你刚才耳朵都红了,不过你当年的眼光可不咋地呀!”
酸味更浓了。
苏景抿嘴一笑,说:“想什么呢, 人家儿子都上小学了。”
“不都离了一两年了吗?”
“哟,耳朵挺尖啊!”
齐骥的老婆不靠谱,卷着家里的钱和别的男人跑了,连儿子都不要了。
陆昊游抽走她手里的镜子,逼她看自己:“你不会对他还有意思吧?”
苏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扑哧笑了:“逗你玩的,我俩没谈过,最多算我暗恋他。当年他是我们大院最拉风的男孩子,家里有个纺织厂,超有钱,我们玩泥巴的时候他拉小提琴,拉得不知道多好,每晚八点都会准时站在二楼窗口练梁祝,我就紧贴着墙根偷听,动都不敢动一下......”
苏景笑容温柔且恍惚,一副追忆似水年华的模样。
“然后呢…”
“有段时间他突然对我特别好,放学会用自行车载我,找我借新华字典,学校有人欺负我他还挺身而出,那段时间把我美的啊,每天上学像踩着云彩似的...”
“哼哼,还说不是初恋?”
“我还没说完呢,后来才发现他喜欢的是我姐姐,我不过是个工具人!”
哈哈哈哈哈,陆昊游正酸得无法自抑,闻言一愣,紧接着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光明正大幸灾乐祸。
苏景拿包纸巾砸了过去,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那些或酸涩或惨痛或刻骨铭心的青春记忆,现在居然都可以轻轻松松地付诸一笑了。
有了这层关系,苏景和齐骥的合作非常顺利,他父亲五年前心脏病突发离世,原本就经营惨淡的纺织厂到他手上更是每况愈下,他文艺清高惯了,又有那么几个损友,把纺织厂改成了服装厂,依旧入不敷出,直到妻子忍无可忍,携款私逃寄来离婚协议,他才真真正正地落到凡尘,开始接地气了。
男人成长起来很快的,尤其是被痛苦磋磨时,但工厂依旧资不抵债,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下去了。
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想把手上的这批库存品销出去救急,却被人落井下石趁机压价,经人指点才找到了苏景。
他开始并没有抱太大期望,不想苏景一鸣惊人,一个双十二就销掉了他近三分之一的库存。
他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苏景的眼神像在看救世观音菩萨,说:“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本事了,你这真是救了哥哥一命啊。”
苏景笑:“是你自己的产品质量过硬。”
这不是客气话,齐骥存的那批货主要是婴幼儿服装,用的是父亲留下了技术,布料厚密细软,透气抑菌,下水多少次都不变形掉色,就是款式偏老旧些。
之前成本高价格也高,一直销不动,现在下了决心要处理,保本即可,自然就卖得动。现在的消费者都是火眼金睛,用过自然知道它的好,复购率非常高。
“这是一点点心意,你别嫌弃。”
齐骥欠身,双手托住一盒顶级龙井茶叶递了过来。
苏景赶紧接住,那个谦卑恭敬的姿势不知怎地,深深刺痛了她。
“不知道你这里还能不能排得开,后面我还想麻烦你再帮我推几次。”
“没问题,晚点咱们再续签个合同。”
“那太谢谢了!”
齐骥不妨她这么爽快,惊喜交加。
苏景说:“你不要这么客气,咱们的合作是双赢的,我们工作室也因此受益匪浅。”
双十二直播的成功对景天工作室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一来鼓舞士气,二来销售数据就在平台的后台挂着,大品牌暂且还轮不到他们,但陆续一直有中小厂商找上门,且谈得七七八八了,不知道是禾青忙得自顾不暇了,还是白璇过了那股劲儿,景天工作室最近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出乎意料地顺遂。
苏景斟词酌句,问他:“齐哥哥,这批货销完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欠的工资给大家结一结就关门拉倒,这段时间我也够够的了。”
他用手搓了搓脸,疲惫和颓废掩都掩不住。
“可你也要生活呀,孩子还那么小,你有别的打算吗?”
“手上还有点钱,有个朋友劝我和他一起开个火锅店,我还在考虑。”
他没什么底气地说。
就他这性格还开火锅店?苏景用脚趾头都能预计到不久后翻车的场面。
她说:“为什么不考虑做老本行呢?”
好歹有技术有经验有人脉。
齐骥摇头:“厂子太大了,事事都需要钱,我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
“可以缩小工厂规模啊,裁员,只留几个老工人。我有个建议,其实你可以改变下生产方向,专攻婴幼儿内衣,主打中档消费市场,避开和大品牌的竞争,以质量取胜。”
这个事苏景琢磨好几天了,此刻说起来胸有丘壑,有板有眼的。
齐冀显然很意外,但又有些心动。
苏景继续说:“启动资金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入股,销路也不用担心,小批量生产我一个直播间就能消化,后期发展起来我还有别的办法,最重要的是你对景天,对我有没有信心?”
“当然,当然!”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齐骥看苏景的眼里都是敬服和依赖,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能干?即便在自己家办公,她依旧一丝不苟地穿着干练时尚的职业套装,沉着大气,神采奕奕,整个人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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