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虹要强,淡淡一笑,说:“那很好啊,多配!”
到底没说出“狗男配贱女”几个字,他们不要体面她还要呢。
苏景担心她,问她想不想去旅行,她可以抽时间陪她去散散心,苏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说:“我哪有那个时间?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忙什么呢?”
“搬家,开店,一件事接一件。”
“这么快就搬?那太好了,以后咱俩就一个小区了。”
苏景听了非常欢喜。
“要不然我干嘛要那个小房子,就是想和你做伴!”
“开店是怎么回事?”
“不是还有个小店面嘛,准备开个连锁便利店,加盟费都交了,现在正找人装修。”
“这么快?”
“有朋友帮忙。”
苏虹含含糊糊地说,话锋一转:“再和咱家老头老太住下去我得疯,这不行那不可以的,点个外卖挨骂,睡个懒觉也挨骂。”
苏景哈哈一笑,心有戚戚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和父母变成了相爱容易相处难的局面。
但她还是欣慰的,为苏虹大刀阔斧开创新生活那股劲头。
快到年关了,公司里的网红都在冲 kpi,苏景也干劲十足。她起步晚,不说力争上游了,最起码成绩单不能太难看。陆昊游一直处于休假状态,再没有消息,她也没去打扰,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陈西川收敛了很多,其实她对他要求并不高,参与就行。现在她不像以前那样迁就他了,时不时会找些家务活给他做。
陈西川皱着一张苦瓜脸,拖地拖得一道道的,猫洗脸一样;让他洗碗就真的只洗碗,盘子和锅绝对看不见的,更别说清理灶台了。
最可笑的那次,她匆匆忙忙丢给他一袋土豆,让他削一半,结果他真的把六个土豆整整齐齐地、每个削一半留一半皮,苏景从厨房出来看到时被气乐了,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西川一脸懵地看着她,还带点莫名的恼火:老子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苏景越发笑得不行了,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可可闻声赶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傻乎乎地跟着笑,漫长冬夜,灯火可亲,房间里有人笑有人闹,俨然是家的模样。
不知道是孙飞鹏还是林小洁的主意,他们居然把结婚请柬送到了孙家,腊月二十八结婚,婚宴设在本市最气派的一家饭店,打定主意要扬眉吐气一把。
苏虹还罢,苏爸爸向来要脸,当时就气得手指哆嗦,血压飙升,赶紧打 120 送到医院急救了。
苏景接到电话后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了,一边往医院赶一边想起陈西川之前说的“流年不利”,也许真该去拜拜了。
好在送得及时,苏爸爸属于轻微出血,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两天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睁开眼时,两个女儿加老伴,三个女人正围着床泪汪汪地看着他,没一个能让他放心,不由地一声长叹,健康平安就好,其它随缘吧。
陈西川这次表现不错,不仅主动帮忙联系医生,还跑过来看老爷子了。
苏父明显有话和他说,找借口支走了其他人,病房里只有两个男人,气氛顿时怪怪的。
陈西川不擅长言谈,低头默默削一个雪梨,苏父突然来了一句:“你和苏景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总不能一直这么含糊着吧?!”
陈西川手一抖,梨皮立刻断了。
他强笑:“您瞎别操心了,医生不是说了吗?得静心休养。”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当父母的,打孩子一出生就操不完的心,别说活着了,死了他们上坟也要我们保佑他们发财呢,你也别藏着掖着了,给我个痛快话,到底怎么想的?”
陈西川顿了顿,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削果皮,好一会儿才说:“我爸妈的事您知道的,打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想过离婚,但苏景…,当然,我肯定也是有问题的…”
“不想离你就好好过啊!苏景这个脾气你都能把她惹毛了,确实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苏父老实不客气地说。
“离婚后我也想过,结果发现我对苏景的方式竟跟我爸对我妈一模一样,总觉得男人应该在外面闯,老婆是自己人,怎么着都不打紧。呵,真可笑,我竟不知不觉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他苦涩地笑笑,宽宽的肩膀耷拉着,有种说不出的痛苦落寞。
苏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心里有数了,好孩子,一辈人归一辈人,你和你爸不是一路人,你比他敞亮。”
说起陈西川的父亲陈大海,在这个城市多少也算是个名人,没怎么读过书,粗人一个,但架不住运气好,年轻时小打小闹做点生意,没想到误打误撞挖到了矿,很快就抖了起来,发财后第一件事就是换掉了糟糠之妻。
陈西川的母亲王山梅虽然泼辣,但是个旧式的女人,一向以夫为天,即便陈大海在外面荒唐成那样她都能忍,总有玩够想回家的那天,没想到陈大海遇到了贺玉兰,一个离了婚的中学老师。
贺玉兰有知识有情趣,更重要的是有手段,把陈大海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年陈西川高三,他连那一会儿都等不了,铁了心要离婚。
王山梅要紧牙关不松口,他就羞辱她给她各种难堪,知道她爱面子,不仅公然带着小三回家应酬串亲戚,连上坟祭祖都带上,最后还是陈西川红着眼抡起扁担才把两个老不羞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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