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继续说:“你知道为了让可可戒掉 ipad 快餐我多费劲吗?她满地打滚哭闹过,也赌气一饿一天过,我都咬紧牙没让步,好不容易有点成效了又因为一夜回到解放前!”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你下次不让她看 ipad 试试?不知道又得磨嘴多少嘴生多少气,现在孩子多精啊,开一次口子她就觉得每次都有可能,肯定使出浑身解数闹!不是看一次就对眼睛有多大危害,培养好习惯要很久,毁掉它只是一瞬间的事,你得有点基本育儿理念。”
“你早点回不就没事了吗?今天为了看孩子我还退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应酬,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还叽叽歪歪挑三拣四个没玩了,烦不烦啊?!”
陈西川压着嗓子发火。
“我为啥领你的情啊?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啊!做爸爸的看孩子天经地义,怎么还变成替我看的了?你搬回来这么久也就看这一次,你还委屈上了!”
“你一个月几个钱,我一单合同多少钱?你分清轻重好不好?”
“你赚再多也没分我一啊半!我平日不让你干家务迁就你不是为了支持你的事业,是让你腾出时间精力陪陪孩子,你倒好,又成大爷了,以后我不伺候了!”
苏景越说越生气,啪一声关上了灯,睡觉。
陈西川以为她只是发发脾气,没想这只是前奏,这事儿的后劲儿大着呢。
自此之后,除了在可可面前,苏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和他说,连眼神都不和他对接。
他刚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女人不能惯,一惯就蹬鼻子上脸。
没想到生活很快就失控了,简直一团糟,先是他永远都找不到干净的衬衣和袜子,去翻洗衣机,才发现全在洗衣筐里屯着呢,敢情这个女人这两天洗衣服只洗自己和孩子的。
陈西川要脸,虽然气得要死,也不好跳脚,随便裹一裹送到干洗店去了,但很快又发现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饭永远都没他的那份儿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他,苏景这几天专门挖空心思做他爱吃的菜,松鼠桂鱼啊,火腿冬瓜,青椒酿肉,莲藕排骨汤,热腾腾,香喷喷香,娘俩面对面吃得津津有味,徒留他一人一边假装无所谓地看电视一边暗暗咽口水。
还是可可有点良心,突然问苏景:“爸爸呢?爸爸怎么不来吃啊?”
“你爸吃过了!”苏景淡淡地说,然后又给她舀了一碗汤。
“爸爸,你吃过了吗?”
可可问。
陈西川和苏景对视了一眼,脖子一梗,说:“当然,今天吃的龙虾刺身!”
出于一种很幼稚的报复心理,他开始点外卖,专挑贵的点,后来发现是在给自己挖坑,他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抵挡住可可的好奇和尝试的欲望,其实给孩子吃一口也未尝不可,但不知怎地,他心有余悸,不想再因为这个捋老虎的胡须了,对,苏景就是那只母老虎。
他换成在外面吃了再回,可不知怎么地,外面的饭菜不是油多就是口味太重,经常吃着吃着就一肚子火。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过了一阵热气腾腾的家常生活,他已经忘了刚离婚那会儿他冷碗冷灶是怎么过的了。
最难受的是家里的氛围,以前他和苏景和平共处,相敬如宾,偶尔还能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现在倒好,苏景在孩子面前还和他搭句话,卧室门一关,屋里简直就是个冰窖,能把人郁闷死。
这种难熬的日子持续了一周,终于在一次醉酒后以他的服软结束了。
那天他和公司的几个下属聚餐,本没打算多喝的,但不怎地一杯接着一杯根本停不下来,都不用劝,把小白他们吓住了,他以前喝酒极节制,今天却像是故意要灌醉自己一样。
他被架着送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苏景开门时一脸惊诧,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礼貌地向小白二人致谢,并让他们帮忙把他送到了床上。
苏景送完人回来,发现他这次真喝多了,在床上哼哼唧唧要水喝,她本来赌气不想搭理他,到底还是受不了魔音扰耳,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她习惯性要冲蜂蜜,突然又缩回手来,他不配,白开水已经很便宜他了。
陈西川烂醉如泥的样子,挣扎着要起来喝水,却怎么也起不来。
苏景冷眼看着他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忍不住扶了他一把,陈西川重重地倚着她的胳膊,一口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
苏景要把他往床上扔,他却一伸胳膊带着她一起滚到了床上。
热烘烘的、男人的身体骤然压在自己身上,苏景吓了一跳,使劲推他,说:“干什么呢?快起来!”
“我不!”
陈西川温香软玉骤然在怀,怎么肯松手?一边说一边迷迷糊糊地用脑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大概旷得久了,身体立刻硬梆梆地有了反应。
苏景脸都气红了,一巴掌甩过去,他这会儿倒反应敏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眉毛浓且黑,眼睛却是极薄的单眼皮,此刻闪着灼热的危险的光。
那不是一双喝醉了眼睛。
苏景的心跳停了一秒,立刻警告他:“我数 1,2,3,你给我放开。”
“头,我的头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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