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赶紧递给他一个文件夹,说:“陈总,这是我们研发部的进度,您过过目。”
“看进度干啥?我要的是结果!”
陈西川啪一声合上文件夹,“最迟今年年底,核心技术再攻克不了我就换人!”
“这…”
欧阳一脸为难。
陈西川嘴唇紧抿,盯着他看,一双眼睛猎鹰一样锐利。
他知道这件事棘手,但欧阳是个潜力股,总能出其不意地创造奇迹,只是懒散了些,不逼一逼不行。
他眉毛黑而浓,压得极低,眼神幽深,越发显得威严且有压迫性,欧阳哪经得住这么一看,心中暗自叫苦,赶紧下军令状了:“我回去就开会调整方案,一定竭尽全力。”
陈西川这才点头,身上的凛冽之气顿收,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换了副语气:“这就对了,好好干,你可以的,我看人从没走过眼。事成之后,百分之十二的提成,外加一辆奥迪。”
他棒子胡萝卜一起上,把欧阳弄服帖了,又回头对销售部的白副总说:“小白不错,这个季度销售额增长了百分之十八点五,不用谦虚,好就是好,我和人事部商量过了,这个月就给你发奖金,工资也跟着往上调一档。好好干,我不管资历和工作年限,只看成绩,你要有本事老王干下去,我立刻把你提成正的!”
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欧阳陪笑,老王也尴尬地笑,小白年纪轻,立刻起身,诚惶诚恐地说:“不敢,不敢!”
“坐坐坐,这么拘束干什么,又没外人!”
陈西川把他按到椅子上,几个人又头碰头商议了几件事,陈西川时而雷厉风行,时而四两拨千斤,把几件棘手的事理得清清爽爽。
苏景冷眼旁观,觉得此时的陈西川非常陌生,往常在家他话都懒得说,问半天才哼一声,不知道有多冷淡,现在却完全换了副模样,谈笑风生,又时不时锋芒毕露,整个人如猛兽入林,颈上的毛发全抖擞起来,每块肌肉都警惕地紧绷着。
好一会儿这办公室会议才算开完,大概等太久了,苏景来时的那股激烈情绪已慢慢平复下来了。
小双贴心地送进来两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问陈西川:“陈总,司机就在楼下,待会儿还去车间吗?”
“让他等一会儿!”
小双应了一声出去了,出去前又好奇地看了苏景一眼。
陈西川看看手表,说:“有事快说,你有十分钟!”
“我的短视频账号是不是你封的?”
苏景也没时间和他废话。
“什么?”陈西川一愣,然后怒极反笑,道:“你看我是有那功夫的人吗?!”
“真不是你?”
苏景紧紧地盯着他,心中已经信了五六分。
“我陈西川要争女儿,光明正大上诉就行,用得着搞这些不入流的幺蛾子?!”
陈西川眉头一拧,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样。
难道是白璇消息有误?或者另有其人?苏景不语,神色却动摇起来。
“行了,我忙得很,没空陪你过家家!”
陈西川起身逐客。
苏景一声不吭,站起来往外走。
不知怎地,她信他,尤其是看过他的工作状态后。
陈西川说得对,以他的能量想整她必是霹雳手段,真刀真枪地上她一个回合都招架不了,况且他那样忙,日理万机,哪件事都比和前妻玩阴招重要!
她也是高估自己了。
这就走了?陈西川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只是个借口,后面会跟着示弱,认错,求情,要钱,纠缠…
“养不起的话随时把可可送回来,房子转给我也行,用不着打肿脸充胖子!”
他凉凉地追了一句。
“陈西川,我已经和你签过抚养费和房子的合同了,你别没事找事啊?!”
苏景猛一回头,眼含警告,忍了一天的怒火瞬间被点爆了。
陈西川这才发现她变了模样,短发尖下巴,眼神犀利,一副别惹我的炸毛模样。
“随你!”
他摊摊手,反正他无所谓。
公司刚接了一个超大的单子,做好了能顶大半年的利润,他每天忙得飞起,哪里顾得上抢女儿?再说抢回来也没精力照顾,不如先放她那里,至少放心,以后腾出手来再料理这事也不迟。
苏景耷拉着脑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奔波了一天最后铩羽而归,不免灰头土脸,心情无比低落,又有些惊惶,原本兴致勃勃要开始新生活,前面却突然没路了。
手机叮了一声,是银行的扣款短信,苏景突然想起来,从这个月开始她就要自己支付房贷了。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把存款的余额数了又数,最后拨了一个电话,通知可可的舞蹈班老师这个学期不再续费了。
可可对舞蹈并没有兴趣,更谈不上天分,陈西川却非常坚持,说:“又没几个钱儿,就当去接受艺术的熏陶。”
可可在舞蹈课上百无聊赖地混着,有一次掰着腿还睡着了,老师啼笑皆非,却并不强求她,反正家长都那么佛系,只当消磨时间,现在却消磨不起了,钱要花在刀刃了,她不得不铢锱必较。
陈西川像所有的生意人一样精明,离婚时家庭账户上不过二十万的存款,苏景分得了十万。
这笔钱貌似不少,可房贷,物业费,幼儿园费用,生活开销潮水似地一涌而上,如果不赶紧找份工作,撑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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