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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94节

      “将军大人,不管如何,应该借助坂本合战后的威望,邀请诸国豪杰来会盟了!共御外敌,还有比这更正义的名义吗?”
    细川晴元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又看了看其他同样心怀期待的家臣,最终点了点头:“好!正该如此!”
    “将军大人!三好长庆参上!”
    一时之间,家臣们连连参拜。
    这时不是造访,但当面以礼各自报名,那就是宣示忠诚——以尊他为新幕府将军的名义。
    从区区一方豪雄的家臣,变成了幕府将军的家臣,那是不一样的。
    细川晴元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在京畿附近,京都就在那里。
    同样,一开始他就自号尊皇攘夷,大义占尽。
    不论如今天皇一脉如何式微,他毕竟还是法统的来源,有属于他的作用。
    京都抗御大明的会盟开始了,率先获得如今在位的知仁天皇的承认有一些波折,但不大。
    这点波折,还是由于知仁举办即位仪式的时候,大内义隆单独进献了二千二百贯的巨额献金。
    知仁当初葬送父亲并践祚,能够动用的钱孥只有区区六百贯,当年就因战乱被迫流亡了。一直到了十年后,得益于大内义隆的献金,他才举办了即位典礼。
    如今他也知道大内义隆同样兵强马壮,万一承认了细川晴元的权柄,将来大内义隆又打败细川晴元呢?
    不过形势比人强,大内义隆暂时比较远,而细川晴元很近。
    好在很快,从西边传来了让细川晴元喜不自胜的消息。
    “你说的是真的?”
    “这是陶大人、内藤大人、杉重大人一起联名的信函,将军大人不相信吗?”
    细川晴元是难以置信,难道真是天命来了?
    大内氏十分重要的三个武斗派家臣,一起给他送来了十分重要的信息:大内义隆已经堕落,畏惧最终败亡于大明。他既已无意争雄,还有贪图安逸的念头,那么……
    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细川晴元算了算,自己这边送往西边的会盟书应该还没这么快到达,可见他们的决定是在听闻足利义晴身死、见到会盟书之前。
    陶隆房他们在信里直接把大内义隆的底线都抖了出来:这家伙竟有以石见银山和数国之地换个安稳所在的念头!
    “天赐良机,将军大人!”
    家臣们顿时纷纷进言。
    “邀请大内大人到京都共商御敌大计吧。”
    “中国诸国是陶隆房他们这些家臣团的利益,不必染指!”
    “有这些愿意死斗御敌的豪杰,大义所在,将军大人和关东诸位豪杰都应援手。将军大人,这是您树立威望的最好机会,像北条时宗大人一样坚决地站出来吧!”
    “如果能够让大内义隆也甘愿臣服,天下已定!”
    乱哄哄之中,细川晴元被巨大的喜悦和兴奋塞满。
    至少此刻,幕府将军的权位似乎已经唾手可得了,他“仅剩”的一个强敌竟然如此容易因为挫败而消沉。
    “说得没错!”细川晴元豪气陡生,“就让我贯彻尊皇攘夷的意志,让这大将军之名无愧于诸国!”
    西面,大内义隆面前,家臣们陷入沉默之中。
    室町幕府将军战败身死,这个消息具有的冲击力十分大。
    而细川晴元得到知仁任命,敕许他成为攘夷大将军,有权力设置守护、地头。
    尊皇二字已经去掉,能得天皇敕许,尊皇二字已经落到实处。
    现在,新的幕府将军让诸国守护进京会盟,商议御敌大计,大内义隆这个仍旧挂着御守大将军自号的家伙,要怎么选择?
    毛利元就呢?岛津贵久呢?
    “也许这是个机会。”大内义隆低声嘀咕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御守联军所处的是前线,以此为条件……”
    他看向了相良武臣:“也许可以……先与细川晴元商议,他们的援军在前往九州的途中,先解决毛利元就这个可能的叛徒?我移驻安艺吉田郡山城……”
    陶隆房低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从周防去安艺,离前线又远了多少?
    他还是最后问了一句:“大内大人,如果承认细川晴元的地位,那么岛津家和九州诸家,还尊奉我们的军令吗?”
    “贵久已经和我订立姻亲,没有关系。”
    形势变化之下,大内义隆反倒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因而还恢复了几分神采:“抗御明军,京畿和关东义军就算过来了,自然也要在你这个总大将的命令下合战,这是我承认他地位的条件!另外,他们更多的帮助,应该是粮食和水军。有石见银山在,细川晴元现在正处于需要钱的时候!”
    陶隆房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新建立的幕府,怎么可能允许地方上有大内义隆这样的超级豪雄?
    反倒他的旧家臣都是可用之人。
    现在,就依形势变化再灵活应对吧。
    不论如何,由于明军即将袭来,他这个总大将是无人能够撼动的!
    ……
    在大明大军出现于东瀛本岛海岸线外的这段时间里,东瀛倒是因为大明带来的压力仿佛又拧成了一股绳。
    有了一个名义上得到各处认同的新幕府,开始被新幕府鼓动着征调义军和粮食、兵器,准备前往九州和中国御敌。
    而在陶隆房和细川晴元的默契里,去往那边的义军都接受更熟悉那里形势的御守将军调遣,实质上是由陶隆房来安排。
    毛利元就更加难熬了。
    他已经感受到巨大的危机。
    小早川正平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不免心急地问:“石见、出云、备后和周防那边的动静都不是很对劲。元就大人,他们难道真要先对我们动手?”
    “细川晴元……”毛利元就幽幽说道,“局势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这样……”
    “我们该怎么办?”看他这样的反应,小早川正平更加忧虑了,“大明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攻来?”
    毛利元就摇了摇头:“等不了他们了。我的人头,恐怕是第一个祭品。”
    随后他又冷笑了一下:“大内义隆这个蠢货,大概就是细川晴元计划里挫败明军之后的下一个祭品了。新幕府,怎么能够容许石见银山完全不受掌控?”
    “……难道就这么完了?”
    “不!”毛利元就咬着牙,“无论如何,都要支撑下去。等到秋天,明军必定会到!全都是蠢货,难道以为可以先从容地除掉我,还能赶得上时间击败明军?他们以为,我这有着西国第一智将的堂堂男子汉,是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又是那么容易抹除的吗?”
    在东瀛风云突变的这几个月里,严春生已经从庆尚道出发。
    他这支特战部队,一共只有不到两百人。
    他们乘着五艘船,没有去对马岛。
    “前面离东瀛大岛不远,除了一个隐岐岛大一些,就只有更东边的能登半岛和佐渡岛了。”
    李源对严春生介绍着,面前有一幅舆图。
    宗晴康已经对大明俯首称臣,大明至少是知道了东瀛不少地理信息的。再加上商船多年来往,严春生看着舆图点了点头:“路过这个隐岐岛,杀干净,补给一下,让他们把我们送到这什么若狭。这里离他们所谓京都更近,后面就是我们的天地了!”
    “……路途遥远,路上恐怕容易遇到大风暴。”
    “如果那样,就是命。”严春生毫不在意,“老子这辈子已经够了,儿子也有了。怎么,你怕?”
    李源看着他,笑了起来:“师父,我有弟弟啊。”
    “好!”严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行。别担心,我要是命不硬,在湖广、在赤城、在河套,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五条船都不是战舰,看着像是商船罢了。
    但五条船上,除了熟悉这个去东瀛京都北面海湾港城航线的船工之外,便是一百七十余众东瀛浪人武士模样打扮的男人。
    他们并没有全部携带火枪,深入敌后,缺乏弹药补给,用完了就派不上用场了。
    但那并没有太大关系。严春生只挑选了这一百七十余人,谁不是恐怖杀神?
    哪怕同样是冷兵器,他们的武艺、箭术、体力、合击默契,也是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船行海上,严春生和李源确实是在赌命。
    在他们看来,最凶险的反而是登陆之前的海上旅途。
    真到了岸上,区区百余人,哪里不好隐匿行踪?
    在大明主力还没展开攻势之前,一支魔神特战队即将从京都东北面的若狭开始,去京都、去关东,随机点名。
    现在严春生也并不知道,细川晴元刚刚被承认为新的幕府大将军,正在想方设法平衡诸国豪杰的利益。
    新旧之际,有很多矛盾需要调解,尝试建立属于他的威权。
    而这个时候,后方即将出现这个现象:有些有权有势的国人众,甚至城主、大将、大名,忽然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浪人武士袭杀。出手之人,无一不堪称剑豪、神箭手,有的更是直接被不知道哪里搜集起来的火药炸翻车舆。
    那是将来的事了,眼下大家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细川晴元能不能够承认现在诸国守护实质就是割据诸侯,建立一种大家都满意的秩序,在大明的威胁下守护住大家共同的利益?
    安艺的毛利元就已经陷入苦战,可他确实无愧西国第一智将的名声。
    实质上,如果不是“时运不济”,在毛利元就面前,什么大内义隆、细川晴元、尼子晴久、陶隆房这些一时豪杰确实不够看。
    但没有如果。
    毛利元就没有后悔,他只能感叹于天命。
    “命运之前,英雄之力,真是太渺小了啊……”
    他坚持到了初秋,可是大内军与幕府军的合围之下,他的实力实在是相去甚远。
    这一次,毛利元就没有创造属于他的西国霸业,而是饮恨郡山城。
    他不知道,在他殒命之刻,严春生刚刚登陆到若狭,听了一些最新消息之后,眼睛看了看西南的方向。
    “师父,那天皇形同傀儡,也没有多人护卫,要不……”
    严春生闻言摇了摇头:“我射杀了一个国主,你爹因此殒命沙场。这一回,讲点命数。再说,我们是要长期制造混乱的,不要一开始就被盯得太紧。那什么细川晴元刚坐上位置,他们国主就死于非命,虽然乱子会很大,但他要发疯的。”
    看着身后的人,严春生说道:“你们跟老子来这里,老子能多带一些回去就多带一些回去。走!”
    百余人隐入夜色,就此开始行动。
    对马岛上,夏言看了看旗帜飘动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风向开始变了……”
    入秋了,虽然孤悬于海,风向毕竟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