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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27节

      第二,则是在滇池之畔,仿效英杰殿,开始营建一座云南英杰碑林。
    而第一批名列其中要彰显事迹的,就包括“不畏艰险”出使外滇捐躯的土官曹义。
    朱凤那边,单独喊来了宝金局的人:“陛下已经传谕英国公,云南不可苛待边民。宝石、银、铜开采,该给的钱,万不准克扣。西南大计,这内滇必须越来越心向大明!”
    腊月在一天天过去,云南已经在积极动员,而收到大明如此干脆态度的思伦等人则惊怒交加。
    至于惧?虽然有一点,但他们毕竟很久不曾真正面对明军了。
    连之前许诺的那么多金银宝石,大明都不准备要,那自然是准备要更多。
    “也好!既然已经做下了,总要算一算昔年麓川朝的帐!这缅地是那么好打下来的吗?当年他们打不下来,如今更打不下来!”
    思真是最怕的:“我孟密首撄其锋!”
    “你怕什么?我们东西两翼都出兵,必将他们赶回大理!以后,那高黎贡山就是你孟密的天险!”
    他们商议着的时候,曲志南所率的腾冲卫重回南崖关。
    这边往西,就是蛮莫和金沙江了。
    现在,曲志南就等着最后的军令到来。
    总要等等看,他们是不是真会到昆明“负荆请罪”。
    另外,四川等地的新粮也还在路上。
    “你说,雨季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冷冷地看着一人。
    这人,正是被俘虏的三人之一,如今有一个被押到了他这里,充当带路党戴罪立功。
    “……回将军,一般是三四月间就开始了,直到十月左右。”
    “是吗?有两三个月,也够了。”
    他只负责之前去过的江头城,再加上扫平着带路之人所说的甘高山以东的金沙江谷地。如此一来,从南面威胁着甘高山以西孟养的老巢。
    而在腾冲以南的陇川宣抚司、原先的麓川老巢,平湖伯纪维民和灵璧伯汤绍宗则分别屯兵天马关、汉龙关以内,一个盯着孟密,一个盯着木邦。
    还要等一等,等车里的土兵到孟艮,威胁木邦的东面。等那莽瑞体完成“复国之战”的动员。
    “先过年!汉兵土兵,都先好好过个年,吃好喝好,养精蓄锐!”
    在云南控制力更强一点的内滇边陲,转运行早已陆续转运了数月的后勤物资支撑得起他们一同大快朵颐一番,感受汉民离不开的春节的欢乐。
    这也是文教的一部分。
    京城里,杨慎回来了,他对朱厚熜没什么好脸色,只有不理解。
    “要么便不打,要么就打彻底!那外滇雨季泥泞,只要不能速战速决,便是骑虎难下!粮草转运,何其之难?穷兵黩武,非明君所为!”
    他刚死了爹,朱厚熜不想跟他计较。
    “如今以尊正统之意,却用越王殿下在昆明督励诸军,陛下是要教越王殿下什么?”
    “杨用修!”朱厚熜忍不了了,“朕知道你在广州见到了民生多艰,心里以为内政为重!但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你知道此战若功成,大明能再添两个粮仓吗?这一仗打赢了,交趾那边就不用费多大力气了!”
    “臣只知道北患未绝,西南则鞭长莫及!那里物产虽丰饶,转运过来,十耗其九矣!不如于四川、湖广、陕西、山西把水利办好,精耕细作!”
    “你这么大意见,还在四川把事情安排好?”
    “陛下决意,臣又能如何?该办的,臣会办好。该说的,臣一样会说!”
    朱厚熜都听乐了:“行行行,这样就很好。你劝的朕知道了,两不耽误,除夕夜别再闹不痛快了。”
    杨慎板着脸告退了。
    劝不劝得动是一回事,劝不劝是另一回事。
    朱厚熜也一样,让不让劝是一回事,听不听是另一回事。
    这小子哪里知道先把基础打下来,将来在印度洋也掌握一个出海口的重要性?
    第370章 大明火力充足恐惧症
    杨慎并不是第一个对朝廷要用兵西南持有不同看法的重臣,朱厚熜已经习惯了这些。
    严格说起来,自从嘉靖六年宣大一战之后,大明其实也休养生息了三年——西三边虽然每年还有些入寇与驱逐,实则只是以前常规的烈度。
    转眼之间,其实又到了一个换届之年。重臣对诸多大事各有看法,除了因为今年非同寻常,还因为要角逐一些重要的位置。
    今年有哪些事非同寻常呢?
    新增两部、全国省级政区再次划分、新钱铸印财政统一,这些才是大事。
    春节期间,朱厚熜暂时不关心这些,那是年后再一次次商议确定好草案的事了。
    现在他先陪伴着家小。
    这其中,还有一个特别的人:阿方索。
    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阿方索已经是个合格的臣子了,尤其在他的女儿卡萝丽娜也于皇帝上一轮“安抚后宫”的行动中有了身孕、诞下一子、取名朱载堺之后。
    养心殿中,阿方索探望过了外孙,御书房内等着听皇帝留下他之后要说的话。
    朱厚熜直入主题:“你已经成为朕的县爵,卡萝丽娜也生下了皇子。在大明呆了几年,你应该只忠于朕了吧?”
    “臣的忠诚毋庸置疑,皇帝陛下。”
    “朕在南洋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朱厚熜开口说道,“南洋海师已经在东莞筹备了一年多,如今战舰也造办了不少。你精于海战,在皇明大学院也带了不少学生。过完了年,朕准备将你派出去。”
    “南洋的行动?”阿方索心头一动,“陛下,您要开始征服海洋了吗?”
    “准备期。”朱厚熜摇了摇头,“自从你也战败之后,葡萄牙好像暂时放弃了向北面继续寻求贸易的机会。现在,都是交趾人作为中间商,在大明与南洋之间来往。这一次,我希望你去做一件事。”
    “请陛下降旨!”
    阿方索的言辞谈吐已经有模有样了,朱厚熜这才笑道:“过完年,你先到浙江。自从和日本断绝贸易之后,他们只敢偷偷摸摸地与一些沿海大族走私。这几年陆续查办之下,我们也抓了些人,双屿港的建造也没少用他们出力。你到浙江,带上一些已经恭顺了的囚徒,假装你的船员。”
    “假装?”阿方索没太明白,“不是让臣到海军去任职吗?”
    “不急。”朱厚熜继续说道,“朕先跟你讲一个编的故事……”
    这个构想,是因为皇明记那边禀奏上来,朱厚熜才得到的启发。
    没想到皇明记居然接触到了汪直,而汪直的胆子也果然很大,竟然想借鸡生蛋,用皇明记海贸行的护航战船完成他的原始积累。
    但汪直毕竟是大明人的面孔,做这件事并不好。
    阿方索就不同了,根正苗红的老葡旗人。
    “大明与马六甲那边相隔万里之遥,你入京后更是不曾离京,知道你如今身份的人很少。”朱厚熜说道,“你就是败走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到达了日本,也在大明的改革中周旋了数年,开辟了商路。回到马六甲,第一是拥有新的身份地位负责向北的贸易,第二是为外察事厂在那里做好情报网络的掩护,第三则是鼓动印度总督调派战舰和将卒趁交趾内乱去开拓新的殖民地。”
    阿方索怔怔地看着他。
    朱厚熜很平静地说道:“朕知道不容易,但为了载堺,你要做到。”
    “臣不明白……”
    “今天就是跟你讲明白这件事。放心,朕都有安排……”
    整个嘉靖九年,朱厚熜有太多时间做许多准备了。
    和日本断绝贸易已经多年,为了今年的新钱铸印,朝廷虽然已经储银数载,后面也同样需要源源不断的白银进来。不能光进来而无法掌控,所以,一边打击走私,其实也一边在考察培养听话的民间海商。
    如今,已经有充足的条件让阿方索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去了。
    大明介入外滇局势,再介入交趾局势,都将是为了当地正统做主。
    消息再传到马六甲那边时,满剌加王室也必定再次请求大明出兵。而阿方索如果煽动了葡萄牙人出兵交趾,大明一仗打掉他们不少的有生力量,再加上有阿方索这个内应,那么一举控制住马六甲海峡就有希望了。
    之后,便是守住,便是源源不断的海贸之利。
    皇明记在南洋找了数年橡胶树也没找到,朱厚熜想来想去,只怕正如一些作物一样,不是所有热带都有。东西方的物产交流,这贸易之事还是要做的。大明再如何,也不可能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下打遍全球。
    这南洋、东洋诸岛,劣势时是岛链,优势时便是边墙。海上长城建成之日,将来海洋时代的战略纵深就更宽广了。
    花了一天的时间为阿方索解惑,此刻太原府城内,也是当地几个富商大族在过年期间聚会。
    “没想到当年的国债,买得竟是这般值。这一回云南那边的国债,更是从去年初认买了之后,好处就来了。”王家的家主欣喜地说道,“福建那三家的船队,连年被查出暗中走私日本。牌照给摘了,多亏唐督台、武定侯说情,给了咱们。眼下有一桩大事,咱们山西商帮得一同出钱出力办妥……”
    他们知道的,只是朝廷允许他们这一家往日本那边走。虽不用给鸟粪石,但税会更高,而且只收银子。
    但哪怕如此,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条特殊通道。
    倒是马甲家主说道:“咱们在海上没多少积累,还是要用到沿海的人。如今,倒是要寻上几家,结个姻亲。”
    “这事好办!不光南直隶、浙江、福建,还有四川、贵州、云南,也要留心。打完这一仗,云南也要开边市的!那边的宝石、象牙、粮食……”
    “那边多山,只怕要用马来驮运。”
    “马怕什么?辽东边市那边攒一些,滇马也行……”
    宣大一战,虽然于当时对这北境边镇的影响不小,随后也催生着机会。
    现在西南战事还没正式开始,但他们又在准备着迎接新的机会。
    而在两京一十三省,嘉靖五年之后到了嘉靖十年,要开始准备五年一次的大察。
    去年国策会议商议数轮之后已经制告天下,不历州县不拟台阁,不主省政不补参策。因事临时铨选之外,大明诸官年年述职、三年小考、五年大察。
    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今年大察一是为省级政区划分做准备,二是决定了有心仕途的官员能不能走上新的正确升迁路径。而嘉靖十一年开始,大明已经持续了数年的衙署改革,应该要稳定下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要涉及到有些人利益的时候,也总是涉及到许多人的前途。如何取舍,自然分化。即便有心挣扎一二,也发现太多人口是心非,挣扎只是徒劳。
    大察只是吏部、都察院的事,杨慎责任感爆棚,却只感觉大明始终在走险路。
    如果一切顺利倒还好,如果出现了什么变故呢?比如西南战事不利,比如北虏趁机大举寇边制造更多负担呢?
    为此,正月十五望日朝会后,他给准太子讲完了课,又到养心殿劝问此事,问的就是北境诸边。
    “……你忧心国事,朕很欣慰。北虏是时时刻刻要提防的,岂会没料想到他们探知了西南消息,也动什么心思?俺答与藏地那边眉来眼去,藏地距外滇又很近,应该说俺答很可能因此做点什么。”
    杨慎满脸担忧,他怕的就是这个。
    “臣年前回京后,又查出了一批去年在直征江南粮赋时心存侥幸的属官。湖广粮赋转运到贵州入殿,四川也是如此。国库存粮,实在不多……”
    “别那么紧张。”朱厚熜叹道,“朕那么早便设了粮储号,诸王入京后,赐田尽归粮储号打理。”
    “……粮储号有多少存粮?”杨慎很不喜欢自己身为户部尚书、却无法知晓大明实际储粮数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