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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章

      “那能让我先进去避一避雨吗?雨下得太大,我的衣服快要湿透了。”
    男生不语,手搭在门把上半掀着眼皮漠然地望着他。
    屋外风势强劲。
    裹挟着雨丝将门口的树吹得东倒西歪,也因此青年手中那柄伞显得摇摇欲坠,不堪遮挡。
    西装两侧被洇湿,收束在腰腹的白衬衫也未能幸免,湿湿地贴着皮肤,描摹出一截漂亮的腰线。
    而跟他一同来的那辆车,不知什么时候驶离了视野。
    “随意。”
    男生移开视线,冷冷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了屋中。
    岑霁说了声谢谢,将雨伞收拢。
    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滴淌,他把伞挪开一些,搁靠在门脚,不让水流进屋子里。
    其实这个地方不是岑霁第一次来。
    算上这一次,他和这名叫陆野的男生一共见了四次面。
    作为顶级豪门贺家前不久找到的真少爷,陆野自出生起就身世坎坷,颠沛流离。
    先是被抱错,接着流落孤儿院,再然后被一对家境不错的夫妻收养。
    可惜没多久那对夫妻破产,妻子身患重病,丈夫又染上恶习,生活每况日下,最后欠了一屁股债,不得不搬进贫民窟。
    今天是岑霁代表顶头上司贺总来接真少爷回家。
    贺总事务繁忙,抽不开时间,因此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一直跟进这件事的岑霁头上。
    岑霁走进屋子,陆野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蹲在地上捣鼓手里的东西。
    岑霁注意到那是一些修缮用具。
    雨下得太急,这间老旧瓦房有几处在漏雨,被用大大小小的水桶、瓷盆接住,才勉强没有被水漫淹。
    屋子很小,堪堪二十平左右,中间用一道帘子隔开,分成里外两个空间,因此显得更加窄小局促。
    里面是卧室,外面的空间厨房和客厅共用,角落竖着张折叠床,晚上陆野睡觉的时候就在外面把床支开。
    贫穷、困顿、窘迫,养父在时还对他动辄打骂……
    岑霁望着昏暗光线下单薄清瘦的背影,即便知道这是书中的主角,未来会星途璀璨,前途无量,却还是在这一刻忍不住生出怜惜。
    是的,岑霁生活在一本书中。
    某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本豪门小说。
    主角受是贺家找回来的真少爷,而自己是真少爷炮灰大哥身边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助理。
    全书围绕着真少爷陆野展开,他被找回豪门却不被贺家人接纳,所有人都喜欢假少爷。
    从小订下婚约的未婚夫怕他抢走假少爷的位置,从不给他好脸色看,誓死要守住和假少爷的婚约。
    桀骜不驯的弟弟见面就刁难他、针对他,可在假少爷面前就一副被驯化的乖狗狗模样。
    亲生父亲不喜欢他阴鸷孤僻的性格,对他态度比不上家里一个佣人。
    就连自己那位薄情冷性的上司,也会在两人发生争执时失去公准,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向假少爷倾斜。
    以至于陆野成长过程中本就波折坎坷,回到豪门仍要受尽屈辱,不得不离开贺家,另寻自己的天地。
    而这时,那些曾经不把他当回事的人全都后悔了。
    总而言之,这就是本没什么新意的全员火葬场狗血打脸爽文。
    就算有,也跟岑霁无关。
    因为纵观全文,岑霁的出场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每次出现都是那几个固定称谓——
    岑助理、贺总的助理、那位修养极好很有眼力的助理、贺总工作时间从不离身特别能干的助理……
    瞧,连名字都没有。
    不过想到他的顶头上司,那位身份显赫,商界谁见到都要观其脸色的大佬贺总都是个打脸工具人。
    岑霁这个小背景板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毕竟他高薪工资每月准时发放,日常生活顺遂无忧。
    火葬场的火再大也烧不到他这个背景板身上,他老实做好自己打工人的本职工作就行。
    外面的雨好似下小了一些,从漏雨处往水桶滴落雨水的速度不再那么急促。
    岑霁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傍晚六点钟还有半个小时,到时候陆野就会出门兼职,风雨不动。
    他要在剩余的半小时内,说服陆野跟他回贺家,完成贺总交代的任务。
    和原书中一样,陆野性格倔强,自尊心和防备心都很强。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很难再和旁人建立信任,更别提融入一个新家,所以即便生活困窘,债务缠身,他也不愿意回贺家。
    这意味着他从一个牢笼,跳进另外一个牢笼。
    区别在于新笼子要光鲜亮丽一些。
    岑霁也这样想。
    作为主角,陆野未来注定会走向辉煌,既然回去贺家也会再次离开,干吗还要折腾一遭?
    然而他虽然知晓剧情,却没办法对书中内容做出干涉。
    就像天机不可泄露,他能做的就是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
    “雨停了,你可以离开了。”
    陆野从地上站起来,看到青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室内光线昏昧,男人莹润的眼眸却剔透澄明,像雨后水洗的琉璃,就是里面蕴藏着一丝奇异复杂的情绪,陆野看不懂,也没必要探究。
    “啊,是吗?”岑霁像是才注意到一样,视线挪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