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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03章

      事情本来就没那么复杂,只要他一个人牺牲,就可以换全局的稳定。
    “我不要平安,谢却山……”她快要没力气了。
    她就像在悬崖边抓着一根藤蔓直至力竭的人,她明知道结局只能是脱力松手,坠入深渊,可她还是不甘心。
    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他只是在陪她演戏。
    他果然是个王八蛋。
    “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恨你生生世世……你做了鬼,我也要纠缠你……我们合该……一起下地狱,你休想,休想抛下我……”
    终于,南衣支撑不住,眼皮沉沉地阖上再也没睁开,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好,恨我才好。”
    他静静地看着她,面无波澜。
    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滴入了滚滚江水中,一丝涟漪,很快就被抹平。
    第117章 阿修罗
    离涅槃计划还剩七天。
    谢穗安紧张到了几乎是杯弓蛇影的程度,每天吃饭睡觉都抱着把剑,把徐昼牢牢地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一日,外头送来一封潦草的信。
    上头写着:“我被困于曲绫江上。”
    这么难看的字,独此一家,谢穗安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南衣的字。
    她一直以为南衣就是“雁”。
    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是谢却山伪造的信,她以为的“雁”也只是谢却山让她以为的。
    “雁”出了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立刻去见宋牧川,请他帮忙救出南衣。
    这是宋牧川头一回知道,南衣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代号雁。
    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确实回忆起桩桩件件,她确实都卷在了其中,还起了不小的作用。再加上谢穗安说得那么笃定,还说这是谢衡再亲口交代过的,不疑有他。
    原来她才是前辈,他竟还想着拉她一起进秉烛司。宋牧川内心又惭愧又着急,惭愧于自己的眼拙,着急于她的处境。
    上次雨夜一别,他们再无联系。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暴露的,但她既然能往外传消息,想必是还有余地。
    大船马上就要竣工,他脱不开身,秉烛司的谍者们又大多都在静默,营救任务他只能让禹城军的应淮帮忙。
    当夜应淮便出发了。曲绫江的支流总共就那么几条,挨个排查,便在一处偏僻的悬崖下找到了那艘悬于江心的趸船。
    应淮带人从悬崖上攀索而下,靠近船只,没想到船上并无守卫。
    船上的房间有生活过的痕迹,饭盒里的餐食是一个人的份量,桌边还有半壶酒。
    帏帐层层垂落着,里头好像有人,还飘出了丝丝缕缕的酒气。
    “夫人?”应淮试探着喊了一声,帏帐里并无人回应。
    “您不回答的话,卑职便冒昧进来了。”
    应淮缓缓地拨开帏帐,少女就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犹豫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
    是活的,只是怎么都摇不醒,看来是喝醉了。
    应淮放出信号,接应的船很快便靠近了大船,几人一起把昏迷的南衣运下船。
    那叶小舟越来越远,直到在月色下看不到了,谢却山才从暗处走出来。
    他淡漠极了,脸上什么神情都捉不到。他只是平静地走回到房间,从床底拉出藏起来的镣铐,重新扣回到自己手腕上。
    咔哒一声,轻而易举,回到了原点。
    他坐在床沿边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游离着,他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恍惚,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来过。
    直到在床头看到了一缕长长的发丝。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悬在了这缕发丝之间。易折,易碎。
    忽然,门被推开,长风顿时灌满了整个房间,幔帐被吹得群魔乱舞。
    他没捏住手里的长发,发丝顺着风被卷走,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谢却山抬起头,看到了章月回。
    目睹这一切的,并非谢却山一人,还有他。
    他接到信报,谢却山的贴身侍卫贺平半途逃跑,秘密去见了谢却山。
    而后贺平回到望雪坞,给谢穗安递了个消息,要她救出“雁”。
    章月回没有阻止这件事,他想看看谢却山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的处境,他还想逃出生天吗?大局他不要了?要是他真有这两全其美的本事……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后他就品出一丝异样了。
    谢却山这番动作,只是为了送走南衣。
    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的身份给了她。他扛下作为雁的所有风险,却把雁能得到的庇护全都给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章月回有了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失落感,这种感觉让他对观赏仇人的结局都失去了兴趣。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艘船上。
    他想看看这个大圣人是不是血肉做的。是什么菩萨转世吗?头顶合该有一轮佛光。
    看来看去,还是这肉体凡胎,让人实在是失望。
    章月回哑然失笑,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想了想,给对面的空酒杯也斟满。
    江风配酒,真是惬意啊。
    谢却山在他对面落座,无言地陪了一杯。
    这个时候,是该心无旁骛地喝杯酒,哪怕面前坐的是敌人。
    章月回忽然慢悠悠地道:“谢却山,你的私心,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