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木石村的村口，两拨人面面相觑。
    “你们是沈黑？”
    “你们是沈粉？”
    双方脸色一变。
    “噫！晦气！”
    “噫！晦气！”
    异口同声的诡异默契让两边恶心得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不过沈黑人数不如沈粉，沈粉又因为这群黑子把自己偶像吓跑了而生气，一个个气势十足，一群人往前几步就把黑粉们逼得节节败退。
    平时在网上气焰嚣张的黑粉只能缩着脑袋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最后灰溜溜地跑了。
    来这里想看其他明星的粉丝看着眼前奇异的画面，忍不住拍了张照发到微博上。
    【笑死，黑粉和粉丝之间的世纪大战[吃瓜]】
    这条微博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转发了几千次，正好明天就要上班了，慢活直播也结束了，大量无聊的网友赶来吃瓜。
    【看描述，是沈言涵的黑粉和粉丝撞上了？粉丝追车挺常见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黑粉追车。】
    线下惨败的黑粉到了网上又以为自己行了，发评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沈瘟鸡一向惹人讨厌，上次她还被砸了一头臭鸡蛋，那模样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别说沈粉了，就是普通人看了都觉得离谱。
    【楼上该不会是甜粉吧？这么恨沈言涵。】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挖藕姐哪里霸凌田甜了，哪个被霸凌的能天天上热搜演女主？反而霸凌的那个次次挨骂，演的都是些人设差得要命的角色。】
    【我之前就觉得挺不合理的，但甜粉非要一口咬定是沈言涵欺负他们家姐姐，逻辑烂得像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本来我是觉得黑粉和粉丝一起追车有点好笑的，但是黑粉的嘴脸真的是恶心到我了。明星也是人，不是可以被随便攻击辱骂的靶子。】
    黑粉道：【这年头还有人为一群208w洗白，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帮沈抢戏洗地收多少钱？难不成是免费的？那更可怜了。】
    黑粉们总是有颠倒是非的能力，而且完全不讲逻辑。
    网友也不傻，反驳道：【大部分骂沈言涵的黑粉都是在为田甜讨公道，这么说田甜就不是208了？而且要论收入，打死我我也不信沈言涵赚的还能有田甜多。】
    【我记得挖藕姐在直播里面说过，她签的是最差的合同，只能和公司九一分，就算她收入高，真的到她手里也没多少钱吧。】
    【我真的要对沈言涵心生怜爱了，这完全就是被一群疯子追着咬嘛，也不知道平时受了多少委屈。】
    【黑粉也就这点能耐了，刚刚在线下的时候怎么跟个丧家之犬一样？】
    【笑喷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正义之士呢，原来都是群阴沟里的老鼠，也就只能靠在网上辱骂美女来获得心理上的快.感。】
    来吃瓜的正常网友直接碾压了那些黑粉，有些人对沈言涵产生了好感和好奇，不少还直接去关注沈言涵的超话。
    超话里，有一条微博讨论度极高，一直挂在首页，标题是：【论追一个咸鱼偶像有多么可怜。】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粉上挖藕姐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毕竟她可是一整天直播里都凑不出十分钟镜头的女人。】
    【泻药，在现场，当时看到车尾气的时候人都傻了。】
    【涵宝跑得真是太快了，别说一个签名了，我连她的后脑勺都没看见。】
    【真的是烦死那些黑粉了，闲着无聊就去给自家正主做数据啊，一天到晚都盯着沈言涵，搞得好像沈言涵挖了他们祖坟一样。】
    【有点心疼，应该是上次挖藕姐被黑粉打了，所以见到有人靠近就跑。】
    【啊？打人？黑粉这么无法无天的吗？我支持沈言涵报警。】
    【黑粉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就是拿着烂菜叶和臭鸡蛋往挖藕姐的身上砸。】
    【但是这样也很过分吧，黑粉们真的太过火了，感觉跟疯子一样。】
    【镜头被砍，被污蔑泼脏水，被黑子砸臭鸡蛋，越看越觉得挖藕姐可怜。最重要的是她从来都不卖惨，但是谁遇到了这些事真的能毫不在意？说不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挖藕姐就在难过。】
    在粉丝们看不到的地方，沈言涵正在呼呼大睡，要不是苏可打来的夺命连环call，她说不定能一觉睡到中午。
    沈言涵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去给苏可开门。
    苏可风风火火地把沈言涵打包带走，一个多小时后，沈言涵人已经到了拍摄杂志封面所在的大楼。
    苏可眉头紧皱，他道：“公司那边打算把你的资源给田甜，我没答应。他们估计是恼羞成怒了，故意跳过我跟杂志社对接。不过我根据杂志主编上一期的采访和往期的风格推测这次的主题大概率跟海洋有关。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要下水，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我看看我能不能和杂志社的人商量尽量不让你整个人都入水。”
    沈言涵内心感动，但是道：“苏哥，其实我游泳技术还不错，你不用帮我去协商的。”
    苏可无奈地扶额，“游泳技术好跟在水里拍照好看是两码事，这要是没拍好，以后你就又多了一个黑历史。”
    沈言涵道：“苏哥你也别担心了，反正我的黑历史也不差这一个。”
    苏可无语凝噎，因为沈言涵说的是对的。
    这时摄影助理下来接他们去九楼的摄影棚，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摄影助理简单地讲了一下这次的摄影主题和一些注意事项。
    和苏可猜的差不多，主题的确跟海洋有关，名字叫：浮沫与人鱼。
    虽然沈言涵没什么干劲，但是经纪人那么重视，所以她认真地记下助理的话。主打一个不求表现有多好，但求不出错。
    来到了摄影棚之后，摄影助理喊来化妆师给沈言涵化妆。
    “沈老师你好，我是化妆师李梅，你叫我小李就好。”
    沈言涵点了点头：“你好。”
    如果不是能看到别人身上的光芒，沈言涵估计真的会以为李梅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妆师。
    李梅在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身上白色的光团明显在剧烈的扭曲，看起来像是十分不愿意接近她似的。
    沈言涵坐到了化妆台前，李梅将手机放到一边，她打开了自己的化妆箱。
    在李梅手机息屏的瞬间，沈言涵看到她的屏保是田甜的照片。
    哦豁，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第21章
    李梅强压着心中对沈言涵的不满挑选着眼影盘, 她现在特别想要把沈言涵化成一个丑八怪。
    但她一个化妆师就是靠手艺吃饭的，要是故意把沈言涵化丑了，事后她的工作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李梅在两盘眼影盘里面纠结, 而沈言涵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梅天人交战的模样。
    不过看了一会之后沈言涵就觉得没意思了，她突然开口道：“还不开始化妆吗？”
    本来就讨厌沈言涵的李梅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她果断地选择了那盘颜色浮夸的眼影盘。
    “这就开始了，沈老师，我先给你打个底。”
    沈言涵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上粉底的时候李梅注意到沈言涵的皮肤好得过分，平时她都会夸一嘴对方，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沈言涵, 她就怎么也夸不出来，心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膈应。
    虽然挑选了不符合主题的眼影, 但是李梅在化妆的时候还是很用心。她都想好了，反正以沈言涵的风评，到时候拍出来的效果不好，大家也只会骂沈言涵。
    沈言涵的确是长得好看，但是再好看的人如果有了一副恶毒的心肠也只会让人看了生厌，没错！就是这样！
    然而在给沈言涵化妆的过程当中, 李梅好几次看着沈言涵的脸晃神。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张脸太完美了, 明明是清丽挂的长相, 但又浓妆淡抹总相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李梅立马把这个念头给甩出了大脑。
    沈言涵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花瓶摆了, 跟她家田甜宝贝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梅的内心一直在沈言涵人品差和沈言涵真的好美之间摇摆, 要是沈言涵睁开眼睛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李梅身上的光团比初见的时候波动的还要剧烈。
    可惜的是, 沈言涵早在开始化妆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她甚至还借此打了个盹。
    约莫一个小时后，沈言涵被叫醒，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蓝紫色的眼影晕染得像被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带着点紫调的口红给她增添了几分魅惑。沈言涵原来的清丽干净在李梅的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张脸显得有些浓艳，但沈言涵偏偏又驾驭住了这个妆容，没有一丝风尘气。
    在沈言涵闭眼的时候李梅就知道这个妆在她的脸上不会丑，但是当沈言涵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惊艳世人。
    沈言涵仔细看了看脸上的妆容，她道：“嗯，看起来还不错。”
    听到沈言涵的声音之后李梅才回过神来，她道：“沈老师，还有美瞳没有戴。”
    李梅将美瞳拿出来，想要帮沈言涵戴上，但美瞳直接被沈言涵拿走了。
    “我自己来吧。”
    “好。”李梅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边，她不清楚沈言涵知不知道她是田甜的粉丝，但她现在的内心很复杂。
    沈言涵给自己戴上了金色的美瞳，她眼眸一转，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向李梅：“我知道你是田甜的粉丝。”
    刚有点走神的李梅差点被沈言涵一句话给惊掉了魂，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只听沈言涵继续道：“我也知道你讨厌我。”
    李梅紧紧地抓着衣摆，紧张的情绪让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帮你化妆。”
    沈言涵笑了一下，她没有回答李梅的问题，而是道：“你的化妆水平不错，不过看人的眼光很差，建议你换一个偶像。”
    李梅张嘴想要反驳，但是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造型师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沈老师，妆画完了吗？假发和鱼尾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换上。”
    沈言涵道：“已经画好了。”
    李梅看着沈言涵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心口闷闷的，像是堵着一团棉花。
    另一边，沈言涵已经戴上了假发，她正坐在泳池边穿鱼尾。
    金色的长发柔软而富有光泽，垂落在沈言涵洁白的背脊之上，她的一双腿也是纤秾合度，修长漂亮。哪怕此刻沈言涵还没有穿上鱼尾入水，乍一看也让人生出一种，这大概就是和巫婆达成了交易换取人类双腿的小人鱼吧的念头。
    摄影师指挥着灯光师调好角度，置景师还在忙碌地调整着细节，力保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完美。
    费了一点功夫，沈言涵终于将鱼尾穿好了，她抬起头来，对摄影师道：“现在就下水吗？”
    刚刚摄影师只顾着调整镜头，这会他才注意到沈言涵脸上的妆容和定好的主题不契合。
    摄影师眉头蹙起，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如果临时再改妆容的话一定会影响到进度。想到这一点，摄影师心中对沈言涵有些不满。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稍微改变一下主题风格。
    摄影师开始跟沈言涵讲待会拍摄时的造型动作，还跟她对了几个手势，每个手势都代表着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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